“抱歉，剛剛有些走神。”回過神來，露了略帶歉意的說道。
    “比起道歉，陸大師能否與我說一說你想到了什么？”秦王好奇的問道。
    陸明微微一笑道：“我們兩人精神一道的修行很有所偏差，我剛才便是在思索這方面的事情。”
    “陸大師可否詳細說一說？”
    陸明看了看不遠處一個黝黑的洞穴，感知著洞穴中傳出的風屬精純靈氣，以及……強大的氣息，面色不由變得凝重，道：“倘若秦王愿意，事后我可以與秦王交流一番，不過現在還是先處理這地下洞穴可好？”
    “一切依陸大師的意思！”秦王有些驚喜的點點頭，而后看著陸明凝重的臉色，不由問道，“陸大師可是發現了什么？”
    陸明點點頭，卻沒有解釋，而是問道：“我聽秦盛說過，秦王你曾派遣過士兵去探察，更是親自進入過這洞穴，不知可否詳細說一說發現了什么？”
    “好。”
    秦王沉默半晌，似是在組織語言，而后開口道：“我此前曾三次派遣百名內外功有成的士兵下去，除了第一次有歸來者，此后兩次都是全軍覆沒。
    發現此地的士兵，以及第一批派遣歸來的士兵都從洞穴中拿到了我讓秦盛展示給陸大師看的物品。
    相信陸大師也已經發現，其中蘊含著龐大的天地之力。”
    陸明點點頭。
    “但是除此之外，回歸者便再無所獲，也不知道這地下到底有著什么存在，讓諸多士兵有去無回。
    三次派遣之后，我心疼士兵的損失，于是便力排眾議親自下去查探。”
    說到這里秦王眼中露出復雜的眼神，有疑惑，好奇，也有恐懼。
    “雖然稱之為洞穴，但越往下便越是開闊，到了底下最開闊的地方幾乎等同于一座小城市的面積。
    同時其中十分黑暗，但是又有一些光點，那些光點便是這玉石狀的東西。
    好在我視覺比常人好出許多，我徘徊許久終于有所收獲，我看到遠處有一個……人？”
    秦王的語氣充滿不確定。
    “那東西的輪廓確實很像一個人，但組成身體的不是血肉，而是好似霧氣般的東西，只不過是青色的。
    那‘人’在不斷收縮身體，收縮的同時便有一些光點掉落。
    我觀察了一會兒，那霧氣不再收縮，而是不斷膨脹，很快便已經不成人形，那‘人’遙遙看了我一眼，我當時便被死亡恐懼籠罩，而后便不顧一切逃了出來。”
    似乎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秦王語氣中充滿后怕。
    “我知道的信息便是這些了，我深知下面的東西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當世能夠一探究竟的恐怕就只有陸大師你了。”秦王最后道。
    “人？青色霧氣？精純精氣晶核？”陸明咀嚼著這幾個詞語。
    如果是分開來看，沒有什么大問題，但是連在一起……
    “難不成是那般情況？”
    陸明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秦王在一旁看著陸明似有所悟的神情，不由問道：“陸大師，你可知下面的是什么？”
    陸明回過神來，迎著秦王的目光緩緩搖頭，凝重說道：“我只是有所猜測，但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秦王你最好將駐扎在此地的士兵撤離，萬一待會打起來，他們可承受不住。”
    秦王心中一震，他在感知到那死亡威脅之后便猜測那霧氣生物應當是先天之上的存在，現在看到陸明的態度，這猜測完全成真。
    想到這里，秦王不由冒出冷汗，他這段時間居然一直居住在一只先天之上境界的不知名生物頭頂上，萬一那霧氣生物沖出地面，那么他的基業將會一切成空。
    “我這就讓他們撤離！”秦王答應道。
    “秦王你也離遠一些，至少要離開十里。”陸明又道。
    秦王一愣，而后點頭。
    在秦王的命令下，拔營起寨，整個大軍向外退出二十里。
    秦王與一眾先天、心腹站在高處，遙遙看向陸明所在。
    “大王，你在地下究竟看到了什么，還一直攔著不允許我們下去，現在又搞出這么大的陣仗，難不成那下面還有先天之上存在？”這疑惑在眾人心頭徘徊了好久，終于有一人耐不住性子詢問起來。
    秦王微微搖頭，盯著陸明，道：“很快你們就知道了。”
    一眾人只好耐著性子看向陸明。
    陸明站在一個大概三米長寬的洞穴面前，手指輕敲，頓時一縷微風便進入到那洞穴之中。
    這是他在先天時開發的一種秘法，借助風之真意驅動風屬精氣，以此來探查四周。
    精氣觸碰到花草樹木都會有不同的反饋，人與各種動物也不例外，知曉這些變化，便可以此來探察周遭。
    風屬精氣因為不易察覺，速度又快，因此被陸明用來探察。
    手指連番敲動，如果有人此時站在陸明身旁，并且能夠看到天地精氣，那就會發現陸明周圍的天地精氣便好似湖泊中泛起的漣漪，一圈一圈的向外波動，在觸碰到巖石或者其他存在時便會回轉。
    不多時，陸明的腦海中便出現一幅有關這一地下洞穴的畫面。
    這是一個倒轉漏斗的形狀，上面狹窄，下面寬闊，這洞穴最底部距離地面足足近千米的距離。
    往下的路途中，幾乎都是巖石，鮮少有植物存活，而且越是往下，風屬精氣就越發濃郁，越發精純。
    陸明正想探察洞穴底端的情況，卻發現那探查之風在行到某一處之后好似泥牛入海，再無半點回饋。
    對此陸明并不著惱，而是繼續探察，一道道的漣漪不間斷的向下探去。
    遠處的秦王眾人看著陸明只是站在原地，心中疑惑不解。
    “這陸大師究竟在做些什么，站在那里就能知道一切？”一人不滿道。
    “遠志，閉嘴！我們對先天之上的存在并不了解，其擁有什么能力你又怎么知道？”秦王冷聲呵斥道。
    “先天之上再厲害，還能不用眼睛看東西嗎？”被稱為遠志的那人依然嚷嚷道。
    這話竟引來不少人贊同。
    “大王，遠志說的有道理啊，這陸明不會不敢下去吧？”
    秦王有些無語，一幫見識淺薄的東西！
    不過也怪不得他們，倘若秦王沒有精神力，他也會覺得陸明站在原地發呆。
    “都給我閉嘴，你們不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我就能夠不用眼睛看東西！”秦王丟下一句便不再理會眾人，只是專心看著陸明的動作。
    其他人看著陸明沒什么感覺，但他卻察覺到陸明輕扣的手指攪動了什么東西，那是一種鮮為人知的秘法。
    其余眾人聽到秦王的話語，不由對視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與此同時，正在不斷探察洞穴情況的陸明不由心神一震，因為他一縷不屬于他的“風”來到了他的身旁，并且攜帶著仿若來自遠古的聲音：
    “后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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