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冰場人來人往。
    男人江橫面容冷峻的模樣, 敗興而走。
    人走后，江橫虞韻狡黠的眼睛。
    他大大方方她量，盯著她問：“真不會？”
    虞韻眨眼, “在不會。”
    她提醒說：“但我這不是有老師教嗎？”
    “……”
    兩人僵持片刻, 江橫她擺在一側的溜冰鞋, 直接蹲了下去。
    虞韻怔了下, 忙不迭阻止他動作。
    “你做什么？”
    江橫淡定若地拿過一只溜冰鞋，陳述事實，“不是不會？”
    虞韻彎腰搶過, “我只是溜冰不熟練, 但鞋會穿。”
    她壓著聲：“你不怕你室友知道我們關系？”
    江橫瞥她, “你怕？”
    “……”江橫真不擔心的模樣，虞韻意外，卻又不是那么意外。她默了默，低著頭換鞋, “我確實怕。”
    她重點強調，“我還維持下在你室友面前的仙女形象。”
    江橫盯著她了一會，輕扯了下唇, “行。”
    他也不拆穿她的口是心非。
    換好鞋，虞韻向旁邊還杵著的人。
    “不走？”
    江橫雙手『插』兜站在她旁邊, 眉峰微揚, 似非地問：“會穿鞋就不用老師教了？”
    虞韻告訴他, “我會溜，只是不那么熟練。”
    聞言，江橫不再搭腔，只跟在她身后不遠處溜。
    剛往前溜出沒步，虞韻身后有飛馳而過的人。
    她還沒來得及避開, 江橫先抓住她手腕，將她攥入懷里。
    虞韻撞到他肩膀，鼻滿是檀木香。
    她下意識抬頭，和江橫低下眼的目光相撞。人來人往的溜冰場，耳畔還有陌生人吹口哨，調戲的聲音。
    他們充耳不聞，甚至沒有分出一絲注意給旁人。
    在當下這一刻，這好像只有他們倆的存在。
    虞韻怔了下，回過來挪開眼。
    江橫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撞疼沒有？”
    “……”
    虞韻頓了頓，壓著聲說了句：“你肩膀好硬。”
    江橫似乎意外她會說這么一句，唇角微挑，眼里閃過一絲，意有所指，“你不喜歡？”
    虞韻也意外他在外面也這么沒臉沒皮，輕飄飄睇他一眼，“收斂點吧江橫弟弟。”她提醒，“你室友還在呢。”
    “……”聽著她的警告，江橫沒半點不好意思，不緊不慢地說：“我盡量。”
    虞韻無言，和他默默拉開距離。
    江橫著，只低低叮囑了句：“注意點，到角落溜。”
    這個點的溜冰場，大人小朋友都不少。
    虞韻嗯了聲，慢悠悠地往前溜。
    江橫『色』若，『色』淡然地在她周圍轉悠。
    -
    與此同時，偶爾會觀察兩人的吳右擰了擰眉，將郭來拉至一側嘀咕。
    “橫哥在干嗎？”
    郭來順著他視線瞅了眼，“教虞韻姐溜冰啊。”
    吳右噎了片刻，有微頭疼，“我意思是，他這么明目張膽和虞韻姐走一起，還這么親密，不怕他那姐姐知道吃醋啊？”
    “……”郭來反應過來，苦惱地抓了抓頭發：“不知道。”
    吳右直勾勾盯著不遠處距離保持不超過半米的人，蹦出一句：“渣男。”
    郭來點頭附和：“確實挺渣的。”
    吳右思索了會，壓著聲道：“我們溜過去，把兩人分開。”
    “？”
    郭來不解：“為什么？”
    吳右覷他一眼，“莫非你要著橫哥吃著碗里著鍋里的？”
    他憤憤道：“他，我還不樂意呢。虞韻姐可不是他能隨便撩的。”
    吳右雖只和虞韻吃過一頓飯，但已然把她當作是己圣不可侵犯的女。
    他的女，不允許任何人玷污。
    再者，他也不江橫變成個人人喊的渣男。
    ……
    虞韻和江橫正跟著大隊往前溜，一側忽然冒出兩個人。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吳右和郭來便擠到他們倆中。
    “虞韻姐。”吳右呵呵著她，“你是不是不太會溜冰？”
    虞韻點了下頭，重復說過的話，“不是很熟。”
    聽到這話，吳右熱情道：“那我教你吧。”
    他害羞夸，“我溜冰技術還行。”
    虞韻瞥了眼被擠到最旁邊的人，著答應，“好啊。”
    聽到這話，吳右立馬將虞韻帶離江橫所在位置，去了另一側。
    而江橫，被郭來死死堵在原先這邊。
    他蹙了下眉，向盯著己的人，“你和吳右做什么？”
    郭來他，語重心長：“橫哥，你雖然長得帥，也有錢，但不能當個渣男啊。”
    “……”
    江橫頓了下，明白這其中的誤會。
    念及此，他不要臉地問：“怎么不能？”
    郭來瞪圓眼，意外他說出這種話，“你說呢！渣男可是人人喊的人！”他一本正經道：“再說你都有姐姐了，你還來撩虞韻姐也太不厚道了吧。”
    他嘀咕：“你撩別的姐姐我們不管，但你不能撩虞韻姐。”
    江橫額角抽了抽，“吳右說的？”
    郭來：“我們都見了，你剛剛有好次都牽虞韻姐的手吧。”
    剛剛兩人在一起溜的時候，郭來和吳右的清清楚楚，江橫有好次伸手去碰虞韻手臂。
    雖說后面都收回了，但不能否認他有這方面的法。
    越說越扯。
    江橫扯了下嘴角，沒搭腔。
    兩人正說著，吳右過來了。
    郭來：“你不是在教虞韻姐溜冰嗎？”
    吳右：“虞韻姐說她怕摔跤，不用學太好，一個人慢慢溜就行。”
    郭來哦了聲，很是理解。
    倒是江橫，抬頭了眼在角落邊邊的人，若有所思。
    “橫哥。”吳右的聲音拉回他注意。
    他他一眼，“有事？”
    吳右輕哼，低聲問：“你跟虞韻姐走這么近，就不怕你金主姐姐生氣甩了你啊。”
    “嗯？”江橫勾唇，痞壞道，“她又不知道。”
    吳右被他的話噎住，似乎意外他如此不是人。
    他盯著江橫了好眼，恨鐵不成鋼說：“那你也不能……”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站在他面前的江橫嗖的一下消失不見了。
    等吳右和郭來反應過來時，聽到了砰的響聲。
    兩人抬頭去，是虞韻和江橫被人撞倒在地。
    “臥槽。”
    虞韻懵了下，還沒反應過來，江橫握著她手臂追問：“有沒有摔到哪里？”
    “……沒。”虞韻向被己壓在身下的他，緩過來，“你呢？”
    她臉少有緊張情緒。
    江橫搖了搖頭：“我也沒事。”
    周圍好圍觀群眾，江橫擰眉，拍了拍虞韻的肩膀，“先起來。”
    “嗯。”
    兩人從地爬起，一側站著撞倒他們的人。
    大約一分鐘前，虞韻在溜冰場的角落邊慢悠悠溜冰時，從另一端竄出位追逐嬉鬧的齡相仿的小學生，直直地往她所在的位置撞。
    這一撞，摔了好個人。
    兩人起來，人互相推脫著。
    虞韻和江橫向他們，他們才甕聲甕氣道歉，“不起。”
    江橫身似帶著寒氣，眼凌厲地向人，并未搭腔。
    虞韻他這樣，抬手扯了下他衣服，淡淡道：“沒事，以后注意點。”她了，多說了一句，“這人多，如果嬉鬧，你們可以選擇人少的地方。”
    人低垂著腦袋，悻悻答應。
    虞韻嗯了聲，也沒和他們多計較。
    她側頭向江橫，“走吧。”
    兩人離開，大家才散去。
    聽到動靜，楊知意和喬亦瑤人迅速趕了過來。
    “虞韻，沒摔傷吧，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下？”楊知意抓著她手，下量著。
    虞韻：“沒。”
    她示意：“你們要問的是江橫。”
    楊知意了，也是。
    她正要開口，楊郁擺擺手說：“橫哥是個大男人，摔一跤也沒事的虞韻姐，你沒事他肯定也沒事。”
    “……”
    江橫點了下頭，嗓音低冽，“我沒事。”
    “那就行。”喬亦瑤向人，“還玩嗎？”
    楊知意：“我不玩了。”
    其余人也一致決定走。
    -
    從溜冰場離開，位剛吃完烤肉不到三小時的，還在長身體的大學生要吃夜宵。
    一行人轉去他們學校附近的燒烤攤，方便他們吃完回校。
    當然還有個原因是，楊知意覺得那家燒烤比較好吃，她吃過一次后，便念念不忘。
    虞韻和喬亦瑤都有開車出門，兩輛車正好能把人全栽。
    只是在分配誰哪輛車時，有了小小的糾結。
    最后，楊知意作為個蹭車人士，很迅速的幫忙他們安排妥當。
    她和江橫己的車，其他三位大學生去喬亦瑤車里，滿足喬亦瑤鮮嫩大學生的愿望。
    ……
    車時，楊知意假裝累了，扭頭跟江橫說：“江橫弟弟，你坐副駕駛吧，我去后面躺躺。”
    江橫：“好。”
    虞韻面無表情聽著，也不發表什么意見。
    反正發表了，楊知意也不會聽。
    抵達燒烤攤，虞韻和楊知意還沒下車，江橫先被吳右喊住。
    虞韻挑了挑眉，兩人跟個監督員似的走在江橫兩側，就有點。
    楊知意瞅著，有點沒明白。
    “吳右和郭來干嘛呢？”
    虞韻大概猜到了點，她正要開口，楊郁和她們走一起，壓著聲道：“他們在盯著他。”
    喬亦瑤：“盯著他干嘛？”
    楊郁：“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
    他沒隱瞞，立馬把江橫在學校門口跟人接吻，然后被拍到發到學校論壇帖子的事告訴三人。末了，他還重點強調，“而且江橫說他沒和這人談戀愛，他是被包養的。”
    雖然他們覺得這是江橫跟方的情趣所在。
    畢竟，沒有人覺得江橫是個會需要富婆包養的窮學生。
    虞韻：“……”
    喬亦瑤和楊知意聽著，很是默契地了眼虞韻，異口同聲道：“真的假的？你們沒到和他接吻的美女正臉？”
    楊郁：“沒到。”
    楊知意忍，“這樣啊。”
    喬亦瑤熱鬧不嫌事大，刨根究底，“那他們倆著江橫是為什么？”
    “這不明擺著的嘛。”楊郁指了指旁邊一直沒出聲的虞韻，“他們覺得江橫虞韻姐了，吃著碗里的惦記鍋里的，不虞韻姐當受騙，也不他當渣男。”
    聽到這個理，虞韻沉默一會，幽幽道：“可他要真當，吳右和郭來得住？”
    楊郁眨眨眼，恍然：“好像是不住。”
    楊知意沒忍住，撲哧出聲，“確實是這么個邏輯。”
    楊郁了，有點頭疼：“反正虞韻姐你別被他騙了就行，他騙別人我們管不住，你不行。”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楊郁可不見世界大戰。
    虞韻他憂心忡忡的模樣，揚了揚眉，發散『性』思維探，“你們這么擔心，莫非是江橫之前干過這種事？”
    聞言，楊知意和喬亦瑤默默給她一個贊許眼。
    還能這樣探江橫的過去，真是牛『逼』。
    “沒。”楊郁實話實說，“江橫都不怎么搭理學校女同學。”
    虞韻存懷疑態度，“是嗎？”
    楊郁：“是啊。”他嘆了口氣，“要不是到他跟人在學校門口接吻的照片，我們都不相信他脫單這回事。”
    再次聽到“接吻”二字，虞韻沒忍住掩唇咳了聲。
    楊知意她心虛模樣，和喬亦瑤心照不宣的著。
    好在，從停車地方走到燒烤攤不遠。
    虞韻問了兩句就沒再問了，她怕己再問下去，得考慮找地縫鉆走。
    -
    大學城附近熱鬧，燒烤攤也熱鬧。
    再加周末，簡陋的店面人還不少。
    虞韻人找了個大桌子坐下，沒什么重點的閑聊著。
    聊著聊著，楊知意率先提了提去泡溫泉這回事。
    楊郁第一個同意，吳右和郭來糾結三秒，也跟著點了頭。
    三人齊刷刷轉頭向江橫，“橫哥，你那天應該有事吧？”
    吳右暗示極強。
    江橫他防己跟防小偷似的，歪著頭認真思考了一會，說道：“我那天沒事。”
    吳右：“……”
    他心梗三秒，咬牙道：“你不用陪女朋友嗎？”
    聞言，江橫低眼了眼斜面的人，語氣十分的意味深長，“應該要。”
    吳右磨牙，“那你還說己沒事？”
    江橫嗯了聲，又了虞韻一眼，淡定若：“不用陪一天。”
    聽到這話，吳右深呼吸。
    他怕己再不呼吸，要被江橫氣進醫院。
    吳右制止不了江橫去泡溫泉的心，又不能直說。
    最后只能放棄掙扎。
    燒烤沒一會便送了來，隨之送來的，還有罐啤酒。
    虞韻和喬亦瑤要開車，然不喝。
    啤酒放的位置離江橫最近，吳右隨口喊：“橫哥幫我開一罐。”
    江橫手機鈴聲正好響起，他拿至耳側接通，另一只空閑的手碰到啤酒罐，他將啤酒罐拎至桌前，干凈修長的中指和無名指搭在罐沿旁，食指勾住拉環。
    用時，手指青筋凸顯，和被拉開拉環而迸出的白『色』氣泡一起鉆入大家的視野里，泡沫浸濕他的手指，有種說不出的欲『色』。
    在聽到吳右喊江橫開啤酒時，虞韻便不受控地把目光挪到了他手。
    完這一幕，虞韻默默地喝了口水。
    驀地，她擱在桌面手機震了震，是群消息。
    她點開，是喬亦瑤發的消息。
    喬亦瑤：「靠靠靠！！江橫竟然可以單手開啤酒罐。」
    楊知意：「我也多了秒，不得不承認我們下弟弟會的還蠻多。」
    喬亦瑤：「@一朵云賺了！」
    楊知意：「他手指被白『色』泡沫侵占的時候，很抱歉我腦海里有了某骯臟的畫面@一朵云。」
    虞韻：「……他人還在，你們倆克制一下。」
    喬亦瑤：「你讓他再開一罐。」
    虞韻：「我們又不喝。」
    喬亦瑤：「知意喝。」
    楊知意：「我可以喝。」
    三人正聊著，江橫電話完。
    他不經意掃了眼斜面耳廓微微泛紅的人，眉梢微抬，順勢給她發了條消息。
    江橫：「很熱？」
    虞韻：「？」
    江橫陳述事實：「你耳朵很紅。」
    燈光下，虞韻的耳朵和臉頰，都染了誘人的紅暈，像是一顆誘人的水蜜桃，等待采摘。
    到江橫這話，虞韻無意識地『摸』了下耳朵。
    是有點燙。
    她將這個耳朵燙的責任，歸咎在楊知意和喬亦瑤身，要不是兩人在群里說“不堪入眼”的話，她也不至于產生一莫名其妙的聯。
    到這，虞韻輕輕呼出一口氣。
    她垂下眼，抿著唇角敲字：「你錯了。」
    江橫：「哦。」
    他明顯不信，虞韻索『性』摁滅屏幕，抬起頭他，大大方方說：“江橫弟弟，你知意姐喝啤酒，你給她開一罐吧。”
    江橫掀起眼皮她，順勢應聲。
    只不過這回，江橫沒電話可接，他是一手握啤酒罐，一手勾拉環開的。
    把啤酒罐遞給楊知意時，江橫恰好捕捉到虞韻臉的失落情。
    他挑眉，有不解。
    虞韻盯著他那雙漂亮的手秒，幽幽嘆了口氣，默默咬了口脆骨，誰再給江橫個電話？
    她正胡思『亂』著，江橫忽而再次拎了一罐啤酒。
    虞韻眼睛一亮。
    下一秒，江橫側頭和吳右說話，和最初一樣，借住中指和無名指的量，單手拉開了易拉罐拉環。
    然后在虞韻的視野里，他將啤酒罐送至嘴邊，仰頭喝了一大口。
    ……
    到這一幕，虞韻眼稍滯，在他滾動的喉結停留了少頃，才面不改『色』地挪開眼。
    她沒注意到，斜面的人唇角微微往挑了挑。
    吳右恰好到他這個，有茫然，“你什么？”
    “沒什么。”江橫又抿了口酒，心情頗好，“只是發了個有趣的事。”
    吳右：“……剛誰給你的電話，不會是你那姐姐吧？”
    “不是。”
    江橫臉掛著，開口問：“吳右，你覺得我手長得怎么樣？”
    “？”
    話音一落，接二連三的咳嗽聲響起。
    吳右瞥了眼他修長的手指，再了己圓滾滾的，被大家說是有福氣的小肉手，沒忍住罵：“你有病吧。”
    穩住情緒的虞韻在心里給吳右點了個贊。
    罵得好。
    太不要臉了。
    聽著兩人話，郭來默默說：“他時不時發『騷』，你又不是不知道。”
    吳右生氣地喝了一大口啤酒：“我他就是故意膈應我的。”
    他猜呀，一定是他今晚阻止江橫接近虞韻，讓他心生怨氣，所以刻意報復己。
    江橫而不語。
    他虞韻臉掛著的，微微頓了下，點開手機敲下一行字發出。
    瞬，虞韻手機屏幕亮起。
    她盯著了好一會，才慢吞吞點開。
    點開到江橫發來的內容后，虞韻耳根紅了。
    她知道江橫會玩，卻沒他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己發這種消息。
    江橫：「今天我的手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