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難掩喜色,傾身到陳瑜的這一邊,問:“阿瑜啊,咱們商量細節吧。”
“不急,咱們先歇一歇,吃過晚飯再說。”陳瑜笑著說:“回頭咱們也別太做主,看看斯忠和蕓娘的意思。”
這一聲斯忠叫的親切,李老夫人更開心了,別的不說,這門婚事可比崔家的婚事好太多了,自己就這么一個兒子,蕓娘的年紀生孩子還不晚,自己沒多子,但定會多孫了!
鄭月娥安頓付婆子去休息,空著的院子一直都又搭理,安頓李斯忠一家是完全沒問題的。
李老夫人也累了,跟隨來的是一個婆子攙扶著她回去了院子休息,李玉蓮跟在蘇蕓娘身邊,那叫一個亦步亦趨,陳瑜遠遠地看到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樣子,轉身回去了。
“娘,那些個禮物都安置在蘭娘院子那邊吧。”鄭月娥說:“眼看到了年跟前兒,李家還真要在這邊過年?”
陳瑜讓鄭月娥坐下,揉了揉額角說:“這件事咱們想要往后拖一拖都難,李家在這邊過年是回去時間來不及,再者是想要過了年就操辦親事,咱們家要立刻給蕓娘準備嫁妝。”
“娘別擔心,咱們蕓娘的嫁妝不會寒酸就是,只是提前沒得消息,二郎怕是忙不過來,婚期往后拖一拖,咱們家蕓娘得有個好千工床才行。”鄭月娥說:“高嫁到李家,咱們娘家得給蕓娘掙足了臉面。”
陳瑜拍了拍鄭月娥的手臂:“姑娘出嫁不容易,四品官夫人的頭面首飾不能少了,咱們蘇家還有福娘,我現在就有四個孫女了呢,都得盤算在里面,以后咱們都留意著點兒,女孩家的嫁妝陸陸續續都準備著。”
鄭月娥笑了:“娘是舍不得蕓娘了,福娘和蘭娘的嫁妝陸續準備是是應該的,芳菲和玉暖可不著急,兩個孩子太小了,更不用說念慈了,剛蹣跚學步就準備嫁妝?”
“是有些擔心的。”陳瑜也是搖頭苦笑:“這樣吧,你回頭給幾個丫頭都立了賬本子,每年都往里存一筆銀子備用,這世道姑娘出嫁沒有豐厚的陪嫁,在婆家不容易穩住腳根兒的。”
鄭月娥能感覺到陳瑜的擔心,順著陳瑜說:“娘,這事兒你放心,我到時候跟良秀幾個商量,這事兒不能都是娘和公中操持,真要說這嫁妝,那也是娘傳給女兒的多,我們都是寒門女兒家,底子空空的嫁過來的,不過現在都有買賣在手里,給自己女兒準備嫁妝得是大頭兒。”
為什么喜歡鄭月娥,因為她身上的優點太多了,比如就眼前這件事,她是真心實意的替陳瑜著想,生怕陳瑜會太操心,而不是小心思緊著算計著往回劃拉。
陳瑜端起茶抿了口,低聲說:“月娥啊,我不擔心李老夫人和咱們蕓娘的婆媳關系,反倒是擔心蕓娘和李小姐的關系能不能處好,如今是不在一個屋檐下,般般都好,以后都在一個屋檐下生活,玉蓮那丫頭心思不淺啊。”
鄭月娥往外看了眼,這才說:“娘,咱們蕓娘性子可不是個柔軟的,吃軟不吃硬,李家敢壓著咱們蕓娘辦事,蕓娘不會忍氣吞聲的,再說了,咱們蕓娘在青牛縣能開個那么大的酒樓,沒本事嗎?咱們蘇家不陪送別的也必須要給咱們蕓娘開個酒樓。”
“再說了,娘不是說讓三弟去樂成府那邊讀書嗎?我看三弟這一年來可真是變化不小,咱們家日子更是越來越好,換了氣運就一順百順了,三弟入仕,四弟武將,李家欺負咱們蕓娘個試試?再說了,李家小姐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了,能在家里留幾年呢?”鄭月娥垂眸:“娘,唐家那會兒咱們蘇家啥態度,李家人都看著呢,敢來提親,必是掂量過了。”
陳瑜看得出來鄭月娥是早就想過這件事了,也欣慰她為這個家里的人操心,說起來李家到現在也沒什么讓自己不滿意的,居家過日子誰家都會有點兒不舒坦的地方,老話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嘛。
“娘,蕓娘自己也得考慮的,回頭你們娘倆多說說話兒,啥說不透?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今年蕓娘回來這么早過年啊,是知道往后要在娘家過年不易嘍。”鄭月娥笑呵呵的說。
陳瑜讓鄭月娥出去忙,自己忙里偷閑去了一趟空間,仔仔細細的查閱了古代婚配的資料,比對著資料寫了一份蕓娘的嫁妝單子備用。
農田里的玉米已經收了好多茬了,迅速成長和成熟的玉米都是最優良的種子,她的蕓娘有著獨一無二的嫁妝,玉米種。
說到底是夫妻兩個人過日子,蕓娘和李斯忠之間可以成為互幫互助的夫妻。
除了玉米種,還有一些隨便拿出去一根都算是極品的人參,這些壓箱底的寶貝也需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帶出去,這就讓陳瑜想到了老君山里的那個箱子。
寒天嘯給自己留下了不少極品藥材,讓自己手里的打算做陪嫁的藥材名正言順的一個機會。
晚飯的規格因為李家的到來提升了一個檔次,蘇二郎兄弟幾個陪著李斯忠花廳用餐,陳瑜帶著媳婦們陪著李老夫人用餐,就是媒人付婆子都是招待的妥妥帖帖的。
付婆子是開眼界了,這蘇家是真讓人刮目相看了,這院子從外面看大門并不是多顯眼,可內有乾坤啊,最重要的是蘇家上下并無下人,一家人凡是都親力親為,和和氣氣的大家庭可不多見。
作為媒人,見識過的大戶人家不少,掀開外面華麗的表象,后宅那些個女人一個比一個糟心,就沖蘇家處處都對自己照顧妥帖上,她都不能委屈了蘇家姑娘,媒人看著不起眼兒,但議婚這件事上,媒人的作用可不小呢。
晚飯后,女人們湊到一起說說笑笑,陳瑜發話是明兒再說親事,蘇家人誰都不會往這上頭提一個字,李老夫人想問問的心思也被眼前熱鬧的場景壓下去了,李家冷冷清清太多年了,空有個官家的殼子,后宅是真沒蘇家這人氣兒。
好不容易,夜深人靜,蘇蕓娘可算得了機會坐在了陳瑜身邊。
陳瑜拍了拍她的手:“累壞了吧?”
蘇蕓娘直接躺在陳瑜的腿上:“娘,真張羅起來這事兒,我心里慌慌的,想跟聽娘說說話。”
陳瑜順著蘇蕓娘的發絲:“行,那娘就說說,你今兒可看出來什么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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