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現在根本連識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在善家的時候,善老大兩口子甚至都沒怎么好好教孩子說話。
    所以晴天說起話來都是特別簡短,稍微復雜一點就有點不會說了。
    好在葉家人多,這一路上,隨時都有人可以跟她說話。
    所以半個多月的時間,晴天會說的詞已經幾乎比剛來時候翻了一倍。
    但是對于讀書識字是什么,她其實還是沒有什么概念的。
    聽到魏衍這么問,晴天歪歪腦袋想了一下道:“雨后煙景綠,晴天散馀霞,東風隨春歸,發我枝上花。”
    葉昌瑞在一旁驚訝道:“妹妹會背詩?”
    魏衍也沒想到會聽到這么一首詩,他扭頭看向葉大嫂問:“這么小就已經開蒙了?一開始就背李太白的落日憶山中?”
    葉大嫂都蒙圈了,她連李太白都不知道,更別提什么落日憶山中了。
    “晴天還不到四歲,如今又是在逃荒,哪里有機會給她開蒙啊……”
    至于善家那兩口子,更是想都不用想。
    葉老大尋思了一下問:“昌瑞,是不是你教給晴天的?”
    葉昌瑞立刻搖頭,他自己都沒背過這首詩。
    “晴天這孩子也太聰明了吧!”秦夫人驚喜的聲音在眾人身后響起。
    “昨個兒在車上,鶴軒哄她說話,隨口教了這四句詩,說里頭有她的名字。
    “當時是一字一句跟著學下來了,可是小孩子不都是學四句忘三句的么,晴天居然就背下來了?”
    魏衍聞言問:“晴天喜歡背這個么?”
    這個問題晴天會答,她立刻點點頭道:“喜歡!”
    “喜歡的話,那我教你背好不好?”
    魏衍對晴天溫柔的態度,看得李福止不住的眼饞。
    要知道,有才之人多有個性,魏衍更甚。
    東光居士脾氣之古怪,在文人墨客之間也是絕對數得上一號的。
    連秦家這般的家室,想要請他給小少爺做先生,都要恭恭敬敬地伺候著。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惹得這位爺撂挑子不干了。
    可人家偏偏對晴天笑臉相迎。
    這樣一來,豈不相當于自家少爺沾了晴天的光?
    李福忍不住開始犯愁,這個人情可不太好還啊!
    秦夫人將秦鶴軒送過來,他今日換了身淡藍色的直身,身上簡簡單單沒有什么裝飾,手里捧著幾卷書和一些紙張。
    葉昌瑞看到他手中的東西之后,眼底登時露出羨慕之色。
    秦鶴軒手中捧著的宣紙白凈勻稱,細膩光滑,是他以前見都沒見過的上等品。
    “魏先生。”秦鶴軒過來給魏衍行了個禮,然后在李福的幫助下,踩著腳凳上了馬車,端正地跪坐在了晴天對面。
    魏衍一轉身又板起了臉,對秦家眾人道:“你們既然請我教,那不管是教一天還是十天,就都要聽我的。
    “如果你們非要對我怎么教學生指手畫腳,那不如另請高明!”
    秦夫人忙道:“這是自然,一切全都仰仗魏先生了。”
    魏衍這才點點頭,自己也上了車。
    李福正準備關上車門,叫車夫上來趕車,就見晴天突然起身走到車門口,沖站在下面的葉昌瑞伸出手道:“大哥,你也來啊!”
    葉昌瑞卻趕緊上前扶住她道:“大哥就不上去了,你快進去,以后可別站在這么靠邊的地方,若是摔下去可怎么辦!”
    晴天卻抓著葉昌瑞的手不放,然后扭頭眼巴巴地看向魏衍。
    魏衍哪里扛得住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問葉昌瑞:“你識字么?”
    葉昌瑞忙學著剛才秦鶴軒的樣子,躬身道:“回魏先生的話,學生五歲開蒙,在村中私塾讀了四年書。”
    秦鶴軒之前自稱學生,就被魏衍給嫌棄了。
    好在他自己機敏,用話給圓回來了。
    此時葉昌瑞學了個不倫不類,也自稱學生。???.??Qúbu.net
    魏衍嘴唇發癢似的動了動,最后看在晴天的面子上,還是把已經到了嘴邊的刻薄話咽了回去。
    “你也上來吧,今天我先考教一下你們兩個的水平。
    “若是太差,可別怪我把你們都攆下車!”
    雖然秦鶴軒跟葉昌瑞年歲相當,但是兩個人從小受到的教育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水平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葉昌瑞聽了魏衍的話,緊張的手心都開始冒汗。
    車隊繼續趕路,魏衍開始細細了解二人都讀過什么書,學過什么。
    聽秦鶴軒說得頭頭是道,許多甚至是自己聽到沒聽說過的東西,葉昌瑞不免有些自卑地低下了頭。
    晴天見狀過去握住了他的手。
    葉昌瑞低頭看到妹妹關切的目光,想到自己能有機會坐在這里,都還是晴天幫自己爭取來的。
    不管怎么樣,也不能給晴天丟人不是!
    于是他重新打起精神,在魏衍問過來之后,將自己讀過的書和背過的文章一一說了出來。
    沒成想魏衍卻出乎意料地點點頭說:“恩,你比他還強點。”
    此言一出,秦鶴軒和葉昌瑞眼里都露出驚詫的神色。
    只聽魏衍繼續道:“學的少正好忘得還快些,學的太多太雜反倒不容易教。”
    葉昌瑞一時間分不清這話究竟是夸自己還是在批評自己。
    好在魏衍只是嘴上不饒人,在對秦鶴軒和葉昌瑞分別進行了一番批評之后,他并沒有將任何人趕下車,只是對秦鶴軒抱來的幾本書嗤之以鼻。
    “把那些都丟遠點,別礙我的眼。”
    秦鶴軒此時終于忍不住問:“魏先生,那我們學什么啊?”
    只見魏衍取出李福早就準備好的筆墨紙硯,在桌上鋪開之后,洋洋灑灑很快便默寫出一篇文章道:“從今天開始,我教什么,你們就學什么!”
    聽著馬車內終于傳出了兩個少年朗朗的讀書聲,秦夫人的臉上終于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這趟出門運氣可真是太好了,誰成想能碰到魏先生呢!
    “若是能把魏先生留住,給鶴軒做先生就好了。”
    李福聞言笑著說:“夫人放寬心,小少爺自幼聰慧過人,但凡教過他的先生,都對他贊不絕口。
    “說不定還不等咱們到京城,魏先生就忍不住想要收小少爺做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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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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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