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眠一路上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回去睡覺前才迷糊的記起是邀請函的事情,還沒問沈習橋關于他哥哥的事情,尤其是那個邀請函的事情。
喝完沈習橋熱的牛奶,就困的不行的林江眠還是敵不過睡意入睡了。
次日早上。
一夜無夢到早上的林江眠睡了個好覺,床邊落了一地的衣服,衣服里有東西動了動,鉆出來個小橘貓在跳來跳去,使勁蹦跶著精力。
林江眠手撐在沙發上,目光落到地上的衣物堆。
腦海里昨天的事情浮現,他拍了拍額頭,低頭看著小橘子尖牙磨著沈習橋昂貴的外套,回過神驅趕了下不知貴重的小貓,讓對方去別的地方玩去。
“我昨天應該沒提那件事?”
林江眠洗了把臉,望著鏡子里頭發翹起來的自己,疑惑的自問自答,“還是等下說一下。”
心事重重的林江眠,忘記穿拖鞋,光著腳在門口走了兩圈。
他出去后,望向安靜的客廳和沒人的廚房,正在疑惑著,陽臺門的推拉聲在身后響起,趕緊回過身去看。
沈習橋先是一愣,緊接著眉頭一皺。
他關上手機屏幕后丟到一邊,走過沙發時拿起放在地上的拖鞋。
沈習橋擰著眉心:“不多睡一會。”
“怎么還不穿鞋子就出來了?”
語氣中沒有責怪,只有心疼。
林江眠不好意思的蜷縮了下腳趾,淺色的木制地板上踩著的腳背白里通著明顯的青色血管,細瘦的腳踝從褲腳探出。
沈習橋蹲在林江眠面前,伸手抬起對方的足底套進毛絨的拖鞋內。
林江眠看著沈習橋還要繼續給他穿,“我自己來就好了。”一手搭著對方的肩膀站好。
沈習橋濃密的長睫微揚,我行我素的繼續給林江眠穿著鞋。抬起另一只倔強的摳地的足底,目光落到了腳踝上那一點紅痣,大拇指蹭過那一塊皮膚。
林江眠渾身一個激靈,“你怎么穿鞋也給我亂占便宜。”
他不自在的動了下小腿。
“這就是占便宜了?”沈習橋低笑一聲,又抬高腳背親了下腳踝:“那這樣呢?是什么?”
“你……你……”林江眠紅著臉,直接生悶氣了。
餐桌上掀開的蓋子里,是準備充分的早餐,還在冒著熱氣。
沈習橋是懂得轉移注意力的,“你剛才出來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嗎?”
果然還在生悶氣的林江眠,把一部分目光移過來,看人沒把剛才的動作當回事,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激了,壓下跳的飛快的心跳。
他有些為難的說道:“關于昨天跟你說的那件聯姻的事……”
沈習橋在敲茶葉蛋,修長的手指扒著蛋殼,聽到這話一頓的抬起頭。
他看到對方微皺不解的神情。
“不是還在懷疑你,是關于邀請函訂婚的事情。”林江眠解釋,他說到昨天去辦公室送文件碰掉的喜帖,“……我不小心看到了那個,上面寫著沈家和吳家的聯姻,還有那張照片上跟你很相像的人。”
林江眠看著沈習橋,發現對方的表情自己看不懂。
他抿唇沒說了。
沈習橋屈起的手指敲打了兩下桌面:“不可能的,我爸媽現在還在全球旅游,他們不會強迫沈琢玉去訂婚的。”
林江眠眨眼:“沈琢玉?”
沈習橋:“他是我的雙胞胎哥哥,之前因為一點意外去國外療傷了。”
林江眠剛要問別的,嘴里就被沈習橋塞了個茶葉蛋,他趕緊拿手接住咬下一點,細嚼慢咽的不讓自己被噎到。
看來他猜測的果然沒錯,之前懷疑沈家兄弟的關系不是特別好,這里面有什么隱情嗎?
不過沈習橋也說了沈琢玉在國外,那那個邀請函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林江眠的疑惑好奇明顯的像兩個發亮的大燈泡,沈習橋想不注意都難,他垂下眼眸:“興許是我哥提前回來了,不過這個邀請函的事我也不知道。”
“我會讓許特助去了解清楚的。”
林江眠心里有關于好幾個問題想問,最想問的是他和沈琢玉是不是之前認識,他失憶后的影響沒自己想象中的要小。
只是沒遇到被影響的事情而已。
他張了張嘴:“你不去處理你哥哥的事嗎?如果是真的話你是不是會去參加訂婚宴?”
沈習橋卻是笑了聲,笑意不達眼底:“這件事不會是真的,我了解沈琢玉這個人。”
恐怕是沈家那堆叔伯在背后搞鬼,之前對于他爸不娶國外那個集團的千金,而是娶了對他們沒有幫助的真愛早就心生怨恨。
早早的就把主意打到了他們兄弟兩人身上,他也只不過是因為小時候的那場綁架案,才讓那群人不敢明面上對他下手。
“哦。”林江眠應了聲,吃了兩個玉米豬肉燒麥填飽肚子。
椅子悄悄移動兩下跟對方靠在一起。
“你跟你哥關系好嗎?”
林江眠在剛才突然間想到了那個夢,不,應該是記憶恢復時候在醫院里見到的那個跟沈習橋一模一樣的人,不知道他后來有沒有問沈習橋。
沈習橋聲音低沉“你很在意沈琢玉?”
林江眠怔了下,沒明白前后的關系,鼓起的臉頰里咀嚼著食物,趁機給沈習橋夾了幾個點心,眨巴眼道:“你說什么呢?我都不知道我認不認識他。”
林江眠很有危機意識的。
這話倒是提醒了沈習橋,他目光深沉的盯著眸光明亮的林江眠,唇邊沾了一粒米,他伸手擦掉,心有余悸的看向林江眠。
面前的人眼里心里現在都是他,萬一恢復記憶了他該怎么辦?
沈習橋心臟難受的抽痛,他接受不了林江眠離開他,更接受不了對方因為別人離開他。他只要跟林江眠在一起,為什么總有人會來搗亂。
沈習橋嘴角微揚:“我開玩笑的。”
林江眠抿了抿唇,手碰了碰嘴角邊有沒有別的東西,聽到沈習橋的話胡亂點頭。
“眠眠既然我自證清白了,你是不是要補償我。”
什么?
林江眠沒想到沈習橋能給個梯子就往上爬,不過他確實是誤會了沈習橋,林江眠抬起精致的眉眼,眸光微顫:“你想要什么?”
沈習橋喉結滾動,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縮起來,他想要的不敢說怕林江眠害怕。
手一伸又把人抱回懷里,感受懷里溫軟的身軀,低下頭靠著林江眠的鎖骨處吸了口氣,沒被看到的眼底是狠戾的神情。
“眠眠你這段時間不要出去,好嗎?”
林江眠脖子被炙熱的呼吸噴灑著,感覺有點癢,低下頭耳間染上了一抹紅。
“為什么?”
他不解。
沈習橋并沒有回答,只是神經質的輕笑一聲,在林江眠沒反應過來前,在對方白皙的臉上咬了一口,看著牙印很快就消散。
眸色暗沉了幾分。
沈習橋深墨色的襯衫沒扣住頂端的領口,整個人展現給林江眠的是十分慵懶的姿態。
林江眠咽了咽口水,承認自己是被美□□惑到了。
“也不是不行。”
林江眠的嗓音帶著一絲輕軟,語調微揚明顯的聽出里面的縱容之意,仍由沈習橋在自己臉上輕咬,只不過在碰到耳朵這個敏感部位的時候,被他下意識的躲開了。
沈習橋臉上帶著一抹笑,“有需要的東西,給許特助打電話,讓他送過來。”
林江眠一下子抓住了重點:“你要去哪里嗎?”
“眠眠不是要知道我哥訂婚的事,我去給你查清楚。”沈習橋捏著林江眠的后頸,“在我回來期間乖乖的,知道嗎?”
林江眠乖乖的點頭。
下午在沈習橋離開前,許特助帶了兩個人在公寓里安裝監控,門口前后、走廊和客廳等公共場所都安裝完備。
沈習橋在書房處理事務。
林江眠坐在客廳抱著小橘子居家辦公,公司早上發了消息,說提前一天給他們放假,有需要交接和處理的工作可以之間在家里辦公。
還真是來得及時,不然林江眠答應了沈習橋不能出門,只能去請假。
安裝的工人離開后,許特助也要離開了。
不過。
他感覺許特助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隱隱有著幾分可憐的同情。
可能是他看錯了吧?
書房的門在兩個小時后開了,沈習橋一臉郁色的出來,表情有那么一些不自然。
他走到林江眠的身后,跟拎一只小貓一樣拎起林江眠帶到懷中,語氣不舍的說:“我很快就解決了回來。”
林江眠抱著小橘貓,在莫名升高后,小橘子害怕的蹦著后腿跳下去了。
留下被托小孩一樣抱姿的林江眠。
一番親熱后,林江眠趴著沙發上不抬頭,直到關門聲想起來才抬起頭,只看到了站住門口的小橘子,在試圖蹦跶著碰到門把手。
林江眠把之前賽程的私人草稿發過去后,又整理了關于創作的理念一起發過去同一個郵箱。
處理好這些之后,林江眠站起來往前伸了伸手,活動自己坐久后有些酸痛的肢體。
又稍微整理一下不怎么亂的客廳,關好陽臺的玻璃門后,林江眠打開電視讓它播放動物世界,給小橘子看,還能當個背景音樂。
他打開冰箱拿出上次去買的速凍水餃,偷懶的煮了吃完,完全忘記了家里剛裝好的監控器。
吃完飯像跟往常一樣去樓下倒垃圾,順便散步消化一下。
林江眠拎著黑色垃圾袋里不多的垃圾,走到門口穿上運動鞋和外套,準備充分的要打開門,往下開的力道不大。
門卻沒打開,林江眠皺眉想也不至于打不開。
他檢查好沒反鎖,深呼吸一口用力往下按門把手,依舊沒打開門。
林江眠徹底懵逼了,“怎么回事?”
“為什么打不開?是門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