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嚴(yán)世鋮跟慕南深等人便帶著葉溫蕎過來了。
    賀靖州沒想到嚴(yán)世鋮居然來的這么快,“倒是我疏忽了!”
    “老先生這話說的就有些過了,既然老先生盛情相邀,我們自然不會推辭了!”
    嚴(yán)世鋮將葉溫蕎摟在懷里,眼神卻是冷冷的看向賀靖州的。
    賀靖州這也是第一次見到嚴(yán)世鋮,沒想到嚴(yán)世鋮居然這么的有能力,不過嚴(yán)世鋮身邊的人他倒是認(rèn)識,“慕先生也來了!”
    “不巧,嚴(yán)世鋮是慕某的朋友,而葉溫蕎是我妻子的好友,所以過來瞧瞧!老先生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賀靖州瞇著眼睛,原本他只是想讓人把葉溫蕎帶來,試探宋傾的,卻沒想到一下子來了這么多的人,“自然不會介意,來者是客!”
    宋傾見葉溫蕎無恙,便是松了口氣,“嚴(yán)先生,慕先生,這里我們還需要處理一些家事,還麻煩各位不要摻和!”
    “媽媽。”葉溫蕎看向宋傾,其實剛剛她就以為聽到宋傾跟賀靖州的對話了,所以也知道了宋傾為什么要一直留在賀家了。她原本一直都想替賀靖林報仇,所以才對自己不聞不問,看來宋傾是真的很愛賀靖林的。她也沒有不愛自己,聽到自己被賀靖州抓來了,她就立馬趕過來。
    “嚴(yán)先生?”宋傾眼神看向嚴(yán)世鋮。
    嚴(yán)世鋮瞇了瞇眼,他這也是第一次見到宋傾,跟現(xiàn)在別墅里面住著的那個蔣饒倒是一模一樣。不過臉雖然是一樣的,但是性格卻一點兒也不相似。
    現(xiàn)在的這個宋傾的心是狠的,或許是因為環(huán)境的關(guān)系,此刻的宋傾的心是冷硬的,“這是我們的家事,還請嚴(yán)先生和慕先生離開!”
    “今天誰也別想走!”賀靖州看著這群人,“既然來了,那就誰都別想走了。”
    宋傾臉色一沉,“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情!”
    “傾傾,你還真是小看了我,你以為我真的沒有備手嗎?”
    宋傾冷凝,“就算你有備手,但是你命不久矣,無論你做什么,都是徒勞!”宋傾看著賀靖州,眼里沒有一點兒感情,她冷漠的葉溫蕎都感覺自己不認(rèn)識她一般。
    “這么多年了,我隱忍了這么多年,你以為我還會忍下去嗎?你為了自己的私利害死了那么多人,要不是因為你脅迫我,你用蕎蕎來脅迫我,用宋家來脅迫我,你真以為我會隱忍這么多年嗎?”
    宋傾一步步上前,目光凝滯在賀靖州的身上,“我既然敢這么做,既然敢當(dāng)著你的面說出這些來,你就真的以為我沒想過后果嗎?”
    “你……”
    “你吃了二十幾年的毒了,也應(yīng)該爆發(fā)了吧!”
    宋傾走到賀靖州的面前,她的身上有一種幽香,賀靖州猛然一怔,后退了兩步,卻生生的咳出了血來,“你對我下了毒?這不可能,我……”
    “你一直注意飲食對嗎?”宋傾冷笑,“可是你不懂得調(diào)香啊,有些香味雖然聞起來是無毒的,但是你常年的嗅覺,還有配合一些菜色,就能達(dá)到中毒的跡象。當(dāng)然了,那些庸醫(yī)自然覺察不出來了。我這么多年苦心經(jīng)營,你以為我會不考慮到這些嗎?”
    宋傾笑了,她看著賀靖州臉色蒼白的有些可怕,“你一定在想,你是怎么樣中毒的對吧!我每天都把毒藏在自己的身上,對了,你剛剛聞到的那些是不是很香?我也覺得很香呢!”宋傾說著,垂眸,“你看,我考慮了這么多,就只是為了能讓你死。”
    “你……”
    賀靖州完全沒想到宋傾竟然這么憎恨自己,“我為了你拋棄了那么多,甚至為了你不去碰別的女人,你居然……”
    “你以為我稀罕這些嗎?”宋傾突然大吼一聲,她指著賀靖州,“我一點兒都不稀罕啊。你明知道我愛靖林,明知道我那么愛他,但是你還是要強迫我們。我跟靖林都打算要走了,可是你呢?在我跟靖林的婚宴上,你居然讓人把靖林帶走了,你逼迫我取消跟靖林的婚事!像你這樣的人,怎么配得到愛!”
    “靖林是你的親弟弟,你居然也能這么做。”
    “可是你本來就是屬于我的!”賀靖州冷然,“你別忘了,我們兩家有婚約。”
    “但是你自己先結(jié)婚了,是你自己結(jié)婚的!而且兩家當(dāng)初說的婚約,并沒有說是誰,我跟靖林都沒有結(jié)婚,我們在一起怎么了?像你這種人,女人一天換一個,家里情婦一大堆,孩子也一大堆,居然還裝深情,跟你弟弟搶女人!賀靖州,你真的是太惡心了。我會因為你這么惡心的人而拋棄靖林嗎?不是,要不是因為你強迫我,你以為我會跟你在一起嗎?”
    “我真的好恨啊,你真的是太惡心了。要不是為了給靖林報仇,我早就死在那場大火里了。但是我命不該絕啊,就連老天爺都不肯收留我,既然我活著,那我就一定要讓你死,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宋傾哈哈大笑,“我終于成功了,賀靖州,你下地獄去跟靖林懺悔吧!”
    宋傾說著,猛然的靠近賀靖州,她身上的香味更重了。賀靖州只覺得頭昏目眩,想要反應(yīng)過來卻是不可能的了。
    他從來不知道陪在自己身邊的枕邊人居然這么狠心,他瞪圓了眼睛看著宋傾,“你……”
    宋傾一邊大笑,一邊咳嗽,最終跌倒在地上,她看到賀靖州的嘴角,眼睛都在流血,她又笑了,“你應(yīng)該感謝我,因為我肯陪著你一起死,你應(yīng)該感到高興才對啊!”
    這時候,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
    “媽媽……”
    葉溫蕎想過來,宋傾卻大吼一聲,“嚴(yán)世鋮,帶蕎蕎離開!”
    “不,媽媽……”
    葉溫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媽媽。”她才剛剛找到宋傾,怎么能看著宋傾死,“阿鋮,你救救我媽媽啊,你救救她吧!阿鋮……”
    嚴(yán)世鋮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他原本是想帶著宋傾一起走的,畢竟葉溫蕎心心念念著宋傾。但是嚴(yán)世鋮沒想到宋傾居然會選擇這樣一種極端的方法來害死賀靖州。可想而知宋傾到底有多憎恨賀靖州,所以才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害死賀靖州。
    “帶她走!”她不想讓葉溫蕎看到這樣殘忍的一面,“我知道你對蕎蕎是真心的,雖然你也傷害過她,但是你是愛她的,好好愛她,將來一定不要辜負(fù)了她。我這輩子罪孽深重,我早應(yīng)該死在那場大火之中的!”
    “那場火是你放的?”嚴(yán)世鋮看向宋傾,“那個時候你懷孕了,你怎么能……”
    宋傾笑了,鼻子開始冒血,她卻一直都在笑著,“對啊,我懷孕了啊。我原本是想帶著蕎蕎一起死的,但是葉熊來了。他不讓我死啊!”宋傾閉了閉眼,“也好,生下蕎蕎,也算是我為了他留下一絲血脈。我對不起他,是我害死了他啊。”
    “媽媽!不要!”
    “蕎蕎,聽話,馬上離開!”
    嚴(yán)世鋮擰眉,“蕎蕎……”
    “不,我媽媽不會死的對不對……”
    嚴(yán)世鋮卻不肯回答,這個問題他回答不出來。
    既然宋傾抱著必死的決心,那么誰也攔不住。他雖然不知道宋傾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肯定宋傾今天必死無疑。
    “賀楚慎,我知道你恨我,你母親因我而死,靖林也是因為我。我罪孽深重,我沒辦法繼續(xù)茍活下去,但是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宋傾定定的看著賀楚慎,“你是個聰明的好孩子,東西……那些東西,我都留在了一個地方。”宋傾雙手顫抖的從兜里拿出一把鑰匙遞給賀楚慎,“這些都是我從賀家拿到的,現(xiàn)在我全都還給你,只求你……今后不要再去找蕎蕎的麻煩了!錯誤都是我一個人犯下來的,跟她無關(guān),也請你看在靖林的面子上,放過蕎蕎!”
    賀楚慎如今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了,原本他以為宋傾是個罪大惡極的人,這一切都是因為宋傾的所作所為,但是現(xiàn)在他所認(rèn)知的一切卻好像顛覆了,這不是宋傾的錯,而是……賀靖州,他父親的錯誤。
    賀靖州已經(jīng)沒辦法動彈了,他嘴巴張張合合的,“我……我沒有害死靖林,更加沒有害死你母親!”他只不過是太愛宋傾罷了,他只是想得到宋傾而已,他犯不著傷害自己的親弟弟,也不會對賀楚慎的母親動手!
    “你的確沒有對他們下狠手,但是要不是因為你,他們不會死!”宋傾厭惡的看著賀靖州,“你如今說這些又有什么用?要不是因為你自私,我跟靖林不會天人相隔,大嫂也不會死。大嫂對我那么好,她對你那么好,你知道你強迫我的時候我又多惡心嗎?你讓我背負(fù)了那么骯臟惡心的事情,你還有臉說這些嗎?”
    “我……”
    “  外面女人無數(shù),為什么就不肯放過我?”宋傾咬牙,“也罷,反正你也要死了,哈哈,你終于要死了!”
    宋傾說著,猛然吐了一口血。
    “媽媽!”葉溫蕎推開嚴(yán)世鋮,急忙跑到宋傾的面前,“媽媽,不要死,你不要死,我還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跟你說,你怎么能就這么死了?你還欠我很多對不起,你把我扔下,你把我扔在葉熊那個人面獸心的人的手里,你難道就不想給我解釋,不想贖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