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晉南的臉色,當場就變黑了。
梁千歌也驚訝的從化妝椅上站起來,錯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
這時,門外辛負責人才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嘴里喊著:“薄先生,您真的不能進……”
薄修沉回頭,看了辛負責人一眼。
辛負責人卻已經埋下頭,跟向晉南道歉:“向總,抱歉,我們攔不住,薄先生非要進來。”
向晉南面色陰沉,狠狠的盯著薄修沉,過了一會兒,才冷笑著問:“表哥怎么來了?”
薄修沉站在屋子中央,他身形高大,氣勢迫人,眉宇間帶著令人畏懼的冷光,他光是站在那里,頎長的身體就顯得格外筆直,他目光先落在后面一點的梁千歌身上,過了片刻,才轉回向晉南臉上,緩慢說:“聽說今天你公司旗下珠寶店揭幕開業,我親自來道賀,不歡迎嗎?”
向晉南瞇了瞇眼,神色陰冷:“表哥來道賀,哪里有不歡迎的,不過場地在前面,這里是后臺,后臺是閑雜人等不得進入的!”
他把“閑雜人等”這四個字,咬得極重。
薄修沉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轉向梁千歌,淡淡的說:“我有事跟梁小姐談。”
向晉南問:“談什么?”
薄修沉瞥著他:“談戀愛。”
向晉南:“……”
梁千歌:“………………”
薄修沉說完就專注的盯著向晉南,然后有些失望的說:“表弟這么不識趣?”
向晉南:“……”
向晉南深吸一口氣,回頭看著梁千歌,然后伸手去攬住梁千歌的肩膀,迎視著薄修沉的目光,說:“不管做什么,梁小姐現在都沒空,她要換衣服了,一會兒還有記者會。”
薄修沉看著向晉南放在梁千歌肩膀上的那只手,目光十分冰冷。
但薄修沉沒有冒進的做什么,他只是看了向晉南一眼,然后轉身,朝外走去,只是走了一步,他又回過頭,看著向晉南說:“既然梁小姐要換衣服了,你還在這兒干什么?”
向晉南:“……”
最后向晉南也被逼出了化妝室,辛負責人戰戰兢兢的去把妝發人員都找來給梁千歌換造型,在化妝室又開始忙碌的時候,化妝室外面的走廊,向晉南和薄修沉各據一方,都沉默的等待著。
沒一會兒,梁千歌換了一套淺紫色的長裙出來,她的頭發之前是垂落下來的,現在被挽上去盤了一個結,露出了光潔白皙的脖項。
梁千歌提著裙擺走出來,向晉南本來是靠在走廊墻壁上的,見狀直起身子,然后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人,看著看著,嘴角就勾了起來,他說:“這條裙子是我挑的,很配你。”
梁千歌現在根本沒聽到向晉南在說啥,她眼尾一直瞟著另一邊的薄修沉。
薄修沉的突然出現,簡直讓她措手不及,她不知道他為什么會來,也不知道他來的目的是什么,她只是害怕,怕他一會兒會做出什么讓人意料之外的舉動,會把整個開業儀式給毀掉。
她希望薄修沉能夠明白,她現在正在工作,無論有什么私人恩怨,都不應該牽扯到公事場合上,這是做人起碼的職業操守。
“走吧,進去。”向晉南朝梁千歌伸出自己彎曲著的胳膊,想要讓她挽過來。
按理來說,梁千歌本來是應該上去配合的,畢竟一個是企業管理人,一個是企業代言人,兩人一同出席,應該是要挽著手出現的。
可是在她伸出手之前,她卻察覺到了另一邊,那道尖銳陰沉的視線,她不敢在這個關頭刺激薄修沉,只能咽了咽唾沫,提著裙擺說:“你走前面。”
向晉南:“……”
向晉南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轉向薄修沉,內心冷笑一聲,沉著臉走在了前面。
梁千歌趕緊跟在向晉南后面,薄修沉這時才抬腳,走在梁千歌的后面。
他們要從化妝室走到前方會場,就要途徑走廊中間的安全樓梯門口,向晉南走在最前面,他并沒有意識到什么,梁千歌也只是腳步匆匆,想趕緊抵達會場。
可就在這時,就在梁千歌走到逃生樓梯外面時,后面的薄修沉突然快走兩步,然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一拉,拉進了旁邊的樓梯間,然后反手鎖上了樓梯間的門。
關門的聲音十分巨大,走在前面的向晉南停下腳步回頭時,就看到他的身后,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向晉南:“……”
狹窄陰暗的樓梯間里,薄修沉將梁千歌壓在大門背后,他的一只手握著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墊在她后背上,不讓她干凈的衣服被大門后面的灰塵弄臟。
梁千歌心臟劇烈的跳動,她呼吸不定的看著眼前因為光線昏暗,而顯得尤其朦朧的男人,震驚的問:“你干什么?”
薄修沉放開握著她手腕的那只手,改為去捏她的下頜,然后下一秒,他準確的吻住了她的唇。
梁千歌被他親得措手不及,忙用手去推他,同時身后的大門被砸響,向晉南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薄修沉只是親了梁千歌一下,在梁千歌反抗時,他就放開了她,他無視門外的呱燥,只專注的看著眼前女人的臉,沉沉的說:“我在干什么?我在宣誓主權,看不出來嗎?”
梁千歌氣得渾身發抖。
薄修沉捧著她的臉,說:“剛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工作人員說,向晉南把你留在了后臺,化妝室只有你們兩個,你知道我有多生氣嗎?”
他說:“梁千歌,你知道我怕什么嗎?我就怕你,為了躲我,不管不顧的投身到向晉南身邊,把自己送到他面前去!”
梁千歌嘴唇還是熱的,上面還殘留著薄修沉的味道,她又看著薄修沉的嘴唇,她剛上了口紅,那些口紅現在有不少,已經沾在了薄修沉的唇上。
梁千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突然鬼使神差的,就抬起了手,她用自己的拇指去觸碰薄修沉的唇,她幫他把嘴唇上的口紅印一點一點的都擦掉。
薄修沉定定的看著她,目光逐漸變得幽深。
狹窄的樓梯間,這時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應該是向晉南發現樓梯門被反鎖了,坐電梯到樓下,再重新爬樓梯上來。
趕在向晉南趕到之前,梁千歌將薄修沉唇上的痕跡都擦掉了,然后她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