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國際機場。
梁千歌在停車場見到了薄修沉,她笑瞇瞇的鉆進副駕駛座,神秘兮兮的把自己的背包拉鏈打開,把里面一個小本本掏出來。
她的手上還戴著那枚戒指,指環和深紅色的戶口本映襯在一起,特別好看。
薄修沉喉結滾動一下,他看看她的手指,又看看那個本子,半晌,抬手握住了戶口本的另一端。
梁千歌松開了手,讓他拿著戶口本,又抱怨似的說:“春堇家居然還有保險柜,出了孟家,我都多少年沒見過保險柜了,你知道嗎,我還看到她保險柜有地契,她在英國居然有一片土地!”
梁千歌對于春堇背著她偷偷存了這么多錢的行為表示強烈譴責,她有多少錢都是讓春堇知道的,但是春堇之前居然還為了區區四千萬,對她拔刀。
梁千歌表示非常心寒!
四千萬又不多!
至于嗎!
不過說到這里,梁千歌突然又笑了下:“就是她的保險柜密碼還挺有意……唔。”
梁千歌后面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被薄修沉骨節分明的大手捧住了臉,壓在座椅靠背上按著親。
梁千歌眨眨眼睛,看著薄修沉近在咫尺的臉。
他報復性地咬了咬她的唇瓣,她被咬疼了,紅著眼角委屈的看著他。
梁千歌是這樣的。
糾結的時候,很糾結。
爽快的時候,又格外爽快。
他不想聽她提別人,只專心地吻著她,慢慢地吻,細細地吻,直到梁千歌推了推他的肩膀,他才重新睜開眼睛,深邃的瞳孔里,暗潮涌動。
梁千歌喘了喘氣,手指揪著薄修沉肩膀上的衣服,霧氣迷蒙的眼睛里,映襯著的是薄修沉清冷俊朗的臉。
薄修沉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晚上他們回了科技園。
這個時間已經沒有回首都的航班了,但梁千歌又不敢回家,所以薄修沉帶她回了科技園的公寓。
進門的時候,梁千歌下意識看了眼隔壁,她之前就住在那兒。
和薄修沉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那兒。
不,那不是第一次,第一次在更久更久之前。
這么想著,她又轉回頭,就發現薄修沉正在看她。
她笑著問:“怎么了?”
薄修沉從下車開始就牽著她的手,他們十指緊扣,掌心相貼。
男人看了眼她身后的大門,說:“我買下了。”
梁千歌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看隔壁的大門,又嘟噥著說:“我又不回來住。”
她現在的那個房子就很好,離機場近,而且更寬敞,其實這個科技園的公寓,一開始也只是準備的過渡房,畢竟公寓始終比不上住宅,在新房子那邊,小譯上學方便多了,而且小區環境更安全,也更豐富。
“嗯。”薄修沉把她拉進屋子,關了門,說:“只是不想別人住。”
梁千歌翹了翹嘴角,不承認自己心里有一丟丟開心。
梁千歌還沒吃晚飯,薄修沉去廚房給她煮面。
他燒水的時候,梁千歌就走到他背后,從后面抱住他,將腦袋貼在他的后背上。
男人一手拿著筷子,攪拌著鍋里的面條,一手蓋在她的手背上,跟她緊緊握著。
梁千歌聞到了面煮開的味道,就轉過頭去,將下巴擱在薄修沉的手臂上,歪頭去看鍋里。
薄修沉偏頭看了她一眼,突然側過半邊身子,去吻住了她的唇。
梁千歌失笑一聲,推了他一下,讓他專心看鍋里。
面條很快煮好了,里面還加了兩個蛋。
梁千歌吃面的時候,薄修沉就坐在她對面,支著下頜,專心致志的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她喝了口湯,嘴角黏上了蔥花,男人就伸手替她抹了抹,將那顆蔥花抹開,粘在拇指上,又拿紙巾擦了擦。
吃完面條后,薄修沉去洗碗,梁千歌又溜溜達達的跟過去,靠在流理臺上說:“也不知道春堇回來會不會發現,我應該善后工作都做好了。”
薄修沉水龍頭下的手突然頓了下,他關了開關,把洗干凈的碗拿出來,一邊擦,一邊問:“為什么要用偷的。”
“啊。”梁千歌心虛轉了轉眼珠子:“就是……安全一點。”
薄修沉把那個碗放到碗架里,擦干凈了手,走過來牽住梁千歌的手。
梁千歌被他又牽回客廳,兩人坐在沙發上,他將她輕輕摟著。
梁千歌就這么抱著薄修沉,過了一會兒,才說:“其實我不是要瞞著春堇,但是她知道了肯定不高興,我也不想聽她說教,就干脆不告訴她。”
薄修沉用下頜蹭了蹭她的頭頂,輕聲說:“嗯。”
“但是小譯還是要說的。”梁千歌抬起頭,看著薄修沉:“不過怕他說漏嘴,結婚那天再告訴他。”
薄修沉突然笑了聲,勾起她的下巴捏了捏,故意問:“你想哪天結婚?”
梁千歌想了想,說:“明天?”
薄修沉一頓。
梁千歌理所當然地說:“后天新一期錄制要開始了,這次錄制完就全部結束了,到時候就要去美國,金雀電影節,田甜的合同,一大堆事情,回來后又要接洽新劇本,還有新代言也要爭取,春堇現在還在氣晚日眉的事,還有……”
“明天?”薄修沉聽著她一堆的嘮嘮叨叨,皺著眉打斷她:“你確定?”
梁千歌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他:“你不想?”
他當然想,但是:“明天來不及準備。”
梁千歌說:“哦,你的戶口本不在安城?那沒事,去首都注冊也……”
“千歌。”薄修沉坐了起來,認真的看著梁千歌的眼睛,說:“你知道結婚需要安排的東西有多少嗎?賓客名單,儀式場地,現場統籌,就算全部用最快的時間,也要一個多月……”
“等等,等等。”梁千歌按住薄修沉的手,有點迷茫的看著他,半晌才問:“你還要,辦婚禮啊?”
薄修沉比她更迷茫:“不然?”
梁千歌抓了抓臉,后仰一點,咂咂嘴說:“這么麻煩啊……那,那要不不結了?”
薄修沉頓時滿眼危險:“你說什么?”
梁千歌被他嚇了一跳,抖著肩膀,小聲嘟噥:“我以為,有身份證和戶口本,再出幾十塊拍照費復制費,就能拿證了,我查過了,現在九塊錢工本費都不要了,結婚證已經免工本費好幾年了。”
薄修沉快被她氣死了,他差那幾塊工本費嗎?
他只是不想這么馬虎,不想這么隨便就把她娶進門。
他想給她最好的,最盛大,最與眾不同,最永世難忘的婚禮。
他想在結婚那天,認真的告訴她,他到底有多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