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很顯然他認出我了,那個對他肆無忌憚耍滑頭的臭丫頭他是不會忘的。
是我,你沒想過會是我,我也沒想到。
我死都不會想到我這次任務的目標會是你!
“你在說什么鬼話!”司空碩莫名其妙被扣屎盆子自然氣得發狂,“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副尊容本官會非禮你?!”
本姑娘的長相對不住你了?我氣歪了嘴想反駁,突然清醒意識到我來洛邑之前習慣性地戴上了假面,這層覆在我臉上的皮囊確實其貌不揚,但也不至于他說的這么慘不忍睹吧?
周公旦至此沒將目光移開,眼神看得我脊背發寒:“你說司空大人非禮你?這可是真的?”
“大人千萬別聽她胡說八道!她……”司空碩迫不及待的辯駁被他揮手止住,始料未及。
“本公倒是要聽聽朝廷命官是怎么非禮一個‘女飛賊’的。”他饒有興趣地彎起嘴角,有意湊近我耳側幾分,“說不上來,必以誹謗之罪嚴懲不貸!”
我被他的官威壓得透不過氣來,更別說說話了。
你這是故意要讓我難堪,是不是“非禮”你早已有數,我不這么喊你會出來么?
“怎么不說了?”他不勝得意地干笑起來,我聽著卻更像冷笑,“我看你不是來告官,是來‘自投羅網’的吧?”
我敏感地斜眼瞟他,余光里那憋屈了半晌的司空碩猛然一拍腦門:“對啊!我就說怎么看你眼熟呢!天香樓大人的腰佩就是你偷的啊!來人!快將此女賊拿下!”
“慢著!”司空碩想急著邀功,我就偏不讓他如愿,豪情萬丈地叱住那些有趨勢上前的侍衛,“我今日來找你必是有話要說,反正我來這里已經成了你的甕中之鱉,不如等我說完了再抓我不遲!”
他的一個手勢退下了侍衛,而后看回我,眉間掠過不易捕捉的自信:“好,本公就聽你說完。”
我強作鎮靜地深吸一口,慢慢呼出,總算不那么慌張了:“洛邑城郊有很多災民,你見到了吧?”
他原本舒展的眉頭微微蹙起,卻不是憂愁,而是好奇:“災民?”
“別說你不認識!”我強勢打碎他所有否認的可能,不給他臺階下的同時沒發現也沒收了自己的退路,“你不是找人跟蹤過我,看到過我拿偷來的錢分給災民?”
“是又如何?”他在這件事上沒必要理屈什么的,“難道你是想要我像你那樣去仗義疏財,專搜刮富人的錢來救濟窮人?”
“當然不會!”我輕蔑地嘲諷他想得如此輕松,“這種小事當然是我該做的,至于你嘛……身份這么高貴,你起碼得從根本上解決這些災民的生計,讓他們不再無家可歸流落街頭當乞丐吧?”
“呵,口氣倒不小!”他不屑地以冷漠反駁我的嘲笑,“你這是在教一個當朝太師怎么做事了?”
“我可沒那以下犯上的意思哦!”我不認賬地撇撇嘴,“我只是覺得,既然外面傳你這么能呼風喚雨神通廣大的,不好好利用你手里的權力為百姓多做些好事實在太浪費了。大周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這種景象難道不也是周公大人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