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說老天都在幫我呢,就在我舉足無措不知下一步該怎么做的時候偏偏給我看到了這樣的告示,大周前無古人創制的宮廷機構內司祺無疑給我制造了絕好的契機。我看到,入選之人可是能在洛城司修習三個月的,要知道這三個月的時間說不定能搜集不少有價值的情報呢。
想法雖妙,可關鍵是我得手藝精巧,于是忙拉著蜻蜓去集市上買了各色的彩繩,找到一處安靜的湖邊,讓她交我編起繩結來。
既然要做“吉品”,那就從最簡單的祥云結開始學吧。蜻蜓倒也耐心授教,不但與我各手執一團線繩示范給我看,必要時更手把手一步一步教我如何穿引打結。可是我這個學生太不爭氣,有她手握相授我就會,離了她的手我就什么都不會了。
“姐姐錯了。”看我折騰半晌,忍不住又放下自己的過來指點我,“紅線得從這兒過去……對,這樣……”
我又自己搗鼓了會,忽然覺得線頭拽不動了,這是為何?我明明已經按她教的做了……我不死心再用力一扯,線頭是出來了,可隨之剛編出一點模樣來的繩結整個全散了,我立馬傻眼……
“啊!怎么會這樣!”
我慘叫著,蜻蜓木訥地看我窘相,笑而不言,低頭繼續編自己的。我還能怎么辦?只好再繞個結重新來過,心里叫苦連天。
看著線繩在她手里靈活游動,不多久一個紋飾就基本成型了。而我依舊抱著那最初的一團,每個動作都很生硬,總是不記得這線頭該怎么穿。
我為何編這么慢?除了我手藝不精,還因我不能像蜻蜓那般沉得下心來。總會遇到某個結打不好,生拉硬拽下原本就不牢固的結扣一朝散盡,前功盡棄,如此周而復始。
“停!別再扯了!”我的小動作又被她看到了,她眼神阻止我,“再扯又得全散了!”
看看她編好的那一堆各式花樣,再看看我這亂七八糟的一團,簡直難登大雅之堂!
想著就煩躁起來,手一攤扔了繩結和自己賭氣:“好難啊……怎么都編不好,不學了!”
“姐姐別氣餒,其實并不難的。每種顏色的線繩各有其繞法,相輔相成,你記住要領,自然能得其章法。”她溫柔拾起被我丟到草叢里的繩結,拍凈上面沾染的塵土送還我面前,指著那絲縷彩線勸我,“想想你還得靠這個來接近周公完成任務呢,這個時候輕言放棄怎么行?”
“那有你說的那么輕巧……”我看著那見首不見尾的線繩就煩,心情乏味地推開,“可我現在是一團亂麻!”
“一團亂麻那就先抽絲剝繭啊。”她堅持把繩結塞進我手中,用目光命令我不許再扔了,“總會摸出竅門來的。”
“可是……”
“別可是。”她生生逼我咽下所有想要推脫的借口,“這是你第一個‘吉品’,必須得編完。編不完,今天就不許吃飯不許睡覺!”
“啊?”我不確定地試她,“你是當真的?”
“自然。”
她不帶笑的表情告訴我她是認真的,這是逼我非得要把它編完了?我真是后悔自己想出這么個辦法,純屬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