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居然是為了個女人？原來他這么針對我們是公報私仇啊！”不知道真相還好，一知道真相洪錦登時火冒三丈，做出一副雷厲風行要往回趕的架勢，“好你個大司命！這筆賬我必須得找他算清楚！”

“別胡鬧了！”龍吉一把拽住把他拉回來，臉上藏不住對他的責怨，“還嫌現在的局面不夠混亂啊？”

“仙子，生死之事自有定數我們強求不得，這事暫且先不提了，我現在最關心的還是漓澈。”不管那對小夫妻是如何斗嘴、沖動，姬發旁觀始終保持著事不關己的鎮定，不過纏繞心頭的那件事終令他無法再置身事外，他還是開口問了龍吉，“你剛說你在尋覓雪靈，可有結果？”

“我也正要說這事呢。”龍吉終于放過被她埋怨到現在的丈夫洪錦，轉面答復時眸色隱憂，“我記得仙族司雪之神共有兩位，其中一位是瑤姬的妹妹瓊姬，貯雪的琉璃凈瓶就在她手上。我私下和南辰的交情不錯，就想直接去南辰找瓊姬借雪瓶，得到的結果卻是瓊姬已不在南辰……”

“不在南辰？”姬發甚為意外，似乎命運總是故意和他作對，偏要他諸事不順，“她去了何處？”

“我南辰的朋友說她早些年曾和中辰的雨師赤松子學習道法，后來二人情愫漸生立下海誓山盟，為避免南、中二辰矛盾雙雙辭去仙位……”龍吉說來五味雜陳，望他的目光閃爍猶有不忍，“歸隱塵世。”

姬發悵然若失，他當真被她的話觸及那道最凜冽的心傷。辭仙赴遠，攜伊醉聽涂山雪，正是他執迷兩世都遙不可及的妄想。

“我好不容易打聽到瓊姬和赤松子隱居在衡山，所以當即趕赴衡山見到了那對神仙眷侶。”龍吉察覺到他神色黯然，只能繼續話題來喚他注意，“瓊姬承認她如今不再司雪，她的權責，還有她的貯雪琉璃凈瓶已全數交付當時與她共司冰雪的另一位神女。”

“是誰？”問出口的同時姬發心里隱隱不安，微妙的直覺仿佛讓他猜到了什么。

龍吉凝眸相望，眼底由淺入深浮現出一片陰霾：“銀闕山上白玉京，云雪宮中姑射仙。”

姬發不自覺蹙了眉峰：“又是她……”

“這就是我最頭疼的地方了，原本瓊姬和姑射二人同掌人間冰雪，瓊姬保管瓶中雪靈，再由姑射用黃金箸敲下雪來。我私心曾想，我們求雪靈直接去找瓊姬就好了，那就不用去看中辰的臉色，可如今……”龍吉不由將兩手胸前握緊盡是六神無主的樣子，任憑思前想后也一籌莫展，“雪神僅姑射一人，想求雪靈非去求她不可。中辰諸神皆無情，而武星君你現在又冒犯她神族在先，這下可怎么辦……”

姬發也知道處境堪憂了，怎可想到當初自己意氣用事地想為萼琨報仇雪恨，一怒之下屠殺夷人的舉動會給今日的他帶來這般困頓。不過事已至此也回不了頭了，雪靈于他是志在必得：“無論如何我尋找雪狐三靈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再險再難我都要試，我會親自去云雪宮會一會那里的姑射仙。”

龍吉無力垂落眉眼，自知說再多也無用，懂得知難而退那就不是他了，所以也心甘情愿為之動容：“好，我會帶你去銀闕山的。”

“有勞仙子。不過在此之前我仍需再做一件事。”姬發心領她的體諒，說著轉頭看向身旁，“璣墨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