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你說你有辦法叫成湯退兵?”王狐疑地打量著眼前媚態動人的女子,“愛妃有什么妙計不妨說說看!”
若琰袖掩半唇笑得神秘莫測:“這個……請恕臣妾先賣個關子,大王先別問臣妾怎么做,只要等著看結果就好。”
王的雙眉掠過微弱的抽搐,他不知她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虛,可是十日后他看到的結果確確實實是雙城回來了,重歸他有夏統治之下。
“美人,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怎如此輕而易舉就讓那成湯自愿前功盡棄了呢?”慶功的酒席上王酒興盎然,摟著若琰的腰貼在她耳旁問道。
若琰笑得煞是嫵媚:“大王真的想知道?”
“那是當然!”
“呵呵,其實倒也沒什么,臣妾只是……”說到此若琰有意頓了頓,望著王的眼說,“臣妾只是在宮里挑了幾名姿色才藝俱佳的歌女送去給那商湯消受了。”
“哦?美人計?”王感到不可思議,“怎么成湯那家伙也受用?”
“大王,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天下幾個男人不好美色的?”若琰無謂地要他放心,“成湯一副英明賢德也只是假裝正經而已,區區幾個美人還不就把他收得服服帖帖了?由此可見成湯根本不是什么非同一般的角色,難成氣候的,大王不足為懼!”
“呵呵愛妃說得好!”王被她的一番悅耳之辭取悅得歡暢不已,絲毫不覺這兩個看似值得信任的女子背著他犯下了怎樣不可饒恕的罪過,“愛妃這么聰明,這回可幫了孤大忙,愛妃說孤賞你什么好呢?”
若琰羞得垂下臉來:“臣妾能為大王排憂解難就已心滿意足,不求任何賞賜,只要大王心里念著若琰的好,多疼疼臣妾就夠臣妾知足了。”
“好,孤答應你今后只寵你一人便是!”
“大王休要甜言蜜語,您哪里能只寵臣妾一人,難道不會寵琬兒了?”若琰故意露出一絲難過的神色。
“愛妃,你還在跟自己的妹妹吃醋呢?”
“那就不說琬兒好了,”若琰別有用心地挑著眉望他,“那瑤臺住的妺喜姐姐……”
“以后不許任何人再提她!”王粗暴打斷了她,“孤就當從沒認識過這個人,連一眼都不想再看!”
若琰就是要他這種反應,心里可謂樂開了花。
夜里王太高興了,一時不注意過了酒量,醉倒在舞殿沉睡不醒。
若琰命人將他帶回寢宮安頓好,轉身時忽覺門口站了什么人。
“回來了?”若琰瞥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問道,算是打過招呼。
“姐姐功不可沒,一定被大王大肆贊賞了吧?”若琬勉強牽了嘴角似笑非笑。
“你功勞也不小啊,沒有你成功勸妺喜離開,我的計劃再周密也實施不起來。”若琰不太喜歡她話里隱晦的那一層諷刺之意,“最近可把你累壞了,又要派人監視妺喜,又要忙著打探妺喜和成湯過去千絲萬縷的關系,還要你去瑤臺軟硬兼施苦口婆心地說服妺喜……這么晚了你才剛從瑤臺回來,一定困了吧?不如趁早休息了去。”
“琬兒就是來向姐姐道聲安就準備回去睡了,不打擾姐姐陪伴大王。”若琬面無表情地掃過榻上醉死的男人,又將目光轉回若琰,“可是琬兒有句話還是要與姐姐說了才安心。”
“有什么話就說吧。”
“是,”若琬走近了若琰,對她絮絮耳語,“琬兒總覺得姐姐這一招走得很冒險,萬一被大王知道了……”
“怕什么!”若琰滿不在乎地笑了,“大王自己都說了一眼都不想再看妺喜,寧可當從沒認識過她,你認為他們還有破鏡重圓的可能?”
“琬兒也不過是提個醒罷了,”若琬聳聳肩要她放輕松,“姐姐不必在意。”
“不管怎么說,妺喜這顆眼中釘總算是拔掉了!”
“姐姐話別說得太早,妺喜并沒有死,她只是被送去了成湯身邊,誰都說不準成湯會不會成為她繼大王之后又一座有力的靠山。”
“你當成湯身邊是一般人待的地方?”這回終于輪到若琰來嘲笑她的膚淺了,“成湯手下那幫忠臣們,是不會給她活路走的!”
“但愿一切都如姐姐所想吧。”
還未走入姐姐的寢宮,就聽得“啪”的一聲沉悶巨響,之后是夏王獅子般發狂的咆哮。
若琬頓時感到不對勁,慌忙沖了進去,迎面看到若琰正一只手捂著通紅的臉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再看一臉怒火難平的王,他兇惡地指著若琰破口大罵:“賤人,你把孤的女人都送給別的男人了!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
若琬心一驚,怎么王已經知道真相了?姐姐的陰謀敗露了?
“大王……”若琰委屈得淚流不止,可憐的樣子看了直叫人心疼。
“你……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這么做?”王已是恨得咬牙切齒,“孤現在就砍了你!”
他揮劍砍下來就要碰到若琰的手臂被若琬死死拉住:“大王不要啊……”
王冷漠睥睨了她一眼,就要甩開她:“一丘之貉!你滾開!”
“大王……”若琬死抓著他的手不放,“姐姐是不想看到有夏被商軍淪陷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姐姐這么做也都是為了大王啊……”
這句話似乎是起了作用的,王丟了手里的劍,一臉的呆滯。
“大王不是說過……不再愛妺喜……當不認識她了么……”若琰被嚇得半癡半傻失魂落魄地吞著眼淚,“臣妾送走一個大王不愛的女子……有什么錯……”
“你閉嘴!”王忍無可忍怒不可揭地斥住她,“不論孤愛不愛她,她都是孤的女人!除了孤,任何人都不能碰她!你們……也休想動她一根汗毛,否則孤有你們好受的!孤現在就去想辦法救她回來,以后再慢慢跟你們算賬!”
王的怒罵讓這對姐妹花心都跌入谷底了,怎么好像從頭到尾他只把妺喜一人當作是他的女人一樣?現在才幡然醒悟,原來她們努力了這么久終不能將妺喜從他心里抹掉,是因為他對她的愛跟她們不同,對她,他是動了真情的。
“怎么樣!那邊有消息了么!”看到派去的使臣還朝,王性急地沖上去問他,“妺喜回來了沒有!”
“大王,”使臣顫巍巍地從袖里掏出羊皮底子的東西,“這是商湯給的條約,他說大王若想要回妺喜夫人,就必須按照上面的條件執行……”
王接過,展開后看清了成湯親手留下的筆記,他不禁渾身戰栗了:“十……十座城?!”
“不光如此,”使臣畏懼得不敢抬頭看他,“商營那邊還放話說是要大王親自前去商湯的軍營簽署條約達成協議才可放人。”
王的眉心不安地抽搐著:“還要孤親自去?”
“大王!去不得啊!”被殺的被殺,被逼走的被逼走,夏王身邊的忠臣已經所剩無幾了。盡管如此,在關乎國家存亡的關鍵時刻,他們還是選擇大義凜然地站出來直言勸誡,“商湯誘使大王前去商營,這其中必定有詐,等著大王羊入虎口啊!”
“是啊大王!”勸阻的呼聲愈烈,“如此過分的條件我有夏絕不能答應!商湯野心勃勃,想一口吞并有夏十座城池,且座座位居險要,一旦失手恐怕有夏再難翻身,那將直接威脅到夏都和大王的安危啊!”
“為了有夏的命脈,大王不能換!”
“對!大王不能換!”
“不能換!不能換!不能換……”
王自我糾結著背過身去,大臣們反對的呼聲讓他頭疼欲裂,他一只手托著沉重的腦袋,另一只緩緩抬起示意道:“都別吵了!讓孤安靜會!”
王一聲令下,大殿里頓時鴉雀無聲。
王跌跌撞撞地走上臺階回到座前,卻沒有立即坐下。他一手抓著椅壁用一只手臂撐住自己不堪重負略有些發抖的身體。
孤的江山啊,難道就這么葬送了?為了你,從此手無縛雞之力地任人魚肉任人宰割。妺喜,孤真的要為你把整個有夏江山都拱手相讓么?可是孤犧牲了先祖的基業又能換回什么?一個心里根本不愛孤的女人?到底值不值得?
妺喜,你來告訴孤,孤為你付出得到底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