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虎部落人一大早起床唱歌,一邊唱歌一邊收拾行李,打算離開角部落。</br> 外出的角部落人問虎部落人,“你們唱的是什么?唱得真好聽。”</br> “祭祀神靈的歌《兩只老虎》。”</br> “什么?”</br> “你不會懂的,你又不是虎部落人。”</br> 虎部落的人都在笑,為學(xué)到一首曲子笑,為外部落人不懂而笑。</br> 他們驕傲自己有一首屬于神靈的歌曲而別人沒有。</br> 還有的人連夜做了七個孔的骨器,拿著這個骨器去求阿希教他吹。</br> 阿希先是教他開頭第一段,那個人就跑了。</br> “我還沒教完呢!”</br> “不管了。”那人遠(yuǎn)遠(yuǎn)招手。</br> 阿希回頭問阿奈,“是我教不好?”</br> 阿奈微笑著搖頭,“不,他這是急著去給自己看上的雌性吹曲。”</br> 雄性去求雌性跟他走。</br> 得要拿出誠意去追求雌性,不然雌性不愿意跟走。</br> 不一會兒阿希聽到一個聲音。</br> “嗷嗷嗷嗷……”</br> 轉(zhuǎn)即見一個雄性扛著雌性出現(xiàn)。</br> 阿希驚訝,這也行!就因為一個曲子求得一個雌性!</br> 這兒歌沒這么大力量吧!</br> “嗷嗷嗷嗷……”</br> 又一個興奮的聲音傳來,又一個雄性扛著雌性出現(xiàn)。</br> 熊部落與蛇部落的見虎部落一下能抱來兩個雌性,十分羨慕。</br> “為什么虎部落這么好運?”</br> “怎么這里的雌性都不喜歡我?”</br> “我要不要去搶一個?”</br> 兩雄性帶著他們的雌性出現(xiàn)在阿奈跟前,只要阿奈同意,他們就能帶著雌性回部落。</br> 阿希看著兩雌性,“你真的愿意到虎部落去?”</br> 遠(yuǎn)古的雌性都比較大膽,“當(dāng)然,只要能讓我生小崽子,我就愿意過去。”</br> 另一位雌性直接跨在雄性身上,“我看上他了。”</br> 瞧,這里的雌性都膽大,敢說敢做。</br> 阿希沒看出什么,也沒意見。</br> 雄性見阿希點頭了,一把扛起自己的雌性往山林去。</br> 第一他們得要提前一步走,免得角部落的人出來阻攔。第二他們?nèi)ハ硎軐儆谧约旱拇菩裕热缱鰫鄣氖隆?lt;/br> 阿希到阿奈邊上,“這算是大收獲嗎?”</br> “算,有了兩個雌性帶回去,這次出來不虧。”</br> 阿希的笑容更大,裂開嘴露出細(xì)微牙齒。</br> 阿山對那一邊的人說:“不要羨慕,下一個部落的雌性更多。會有你們的。”</br> 熊部落的與蛇部落的露出怒容,你部落得到了雌性還這么囂張是不是要打一架?</br> 蛇部落對虎部落怒喊,“我們也會有的。”</br> 熊部落顯露自己一身肌肉,“不要得意,下一個會是我們部落的。”</br> “哈哈……”虎部落的得意地笑。</br> 笑意中他們也羨慕,怎么得到伴侶的不是他們自己。</br> 角部落的首領(lǐng)帶著兩個雌性的家人找來,要求虎部落留下些東西。</br> 阿奈把大半的食物放出去,再放出四把石器兩把上好的骨刀。</br> “這些夠了。”阿奈肯定地說。</br> 阿奈給的東西足夠多,不給對方首領(lǐng)提出更大的要求。</br> “兩個雌性能換回這些東西,足夠了,如果想要更多就什么也得不到。”涂靈睥睨角部落所有人。</br> 角部落首領(lǐng)見好就收,沒有提出要求,讓人帶東西回去。</br> 角部落的首領(lǐng)與阿奈說:“你在我這里帶走兩個雌性,這些是你們該給出來的。不要舍不得。”</br> 在他們眼里雌性也是交易的一部分,阿希不喜歡他們這個態(tài)度。</br> 阿奈拍拍阿希的手,與角部落的首領(lǐng)說:“不是第一次外出,該怎么做我懂。從此那兩雌性與角部落再沒關(guān)系。”</br> 角部落首領(lǐng)點頭,帶著人回去。在阿奈等人沒離去前,嚴(yán)格阻攔雌性離開部落。</br> 皎回頭看一眼依偎在阿奈懷里的雌性,再多看一眼便不多看。</br> 這個雌性會吹骨器,會唱出好聽的調(diào)子。真好,真不一般。</br> 可惜不是這里的雌性,可惜她已經(jīng)有了伴侶。</br> 要是沒有伴侶該多好,要是她伴侶不是強悍的阿奈該多好啊。</br> 因為《兩只老虎》而獲得兩個雌性,這讓虎部落人更喜歡這首兒歌。</br> 他們一路走一路唱,從不停歇,從不嫌煩。</br> 熊部落與蛇部落的人抗議無效,凡是提出挑戰(zhàn)的人都被熱情的虎部落人給壓趴下。</br> 行走一天一夜,抵達(dá)一個地方,在進入這個奇特的地方前阿奈讓大家停下。</br> “進入里面要小心,不能大聲說話,不能胡亂跑。”</br> 里面會是什么?阿希十分好奇。</br> 蛇部落早有準(zhǔn)備,他們在腳上綁上兇獸皮。</br> 阿希驚嘆:“你們怎么想到這個?”太聰明了。</br> 蛇說:“這是跟你學(xué)的,你包腳的習(xí)慣讓我們知道這樣能減少聲音發(fā)出。”</br> “所以我們學(xué)會了這一招。”蛇得意地說。</br> 涂靈與阿奈說:“我這還有割好的兇獸皮要不要?”</br> “要,沒有不要的。”赤說。</br> 阿奈說:“等下涂靈你帶著人走在前面,赤在中間,我在后面。出了事好出手。”</br> 涂靈點頭,表示她明白了。</br> 赤同意這個安排。</br> 進入里面前,有外出交換經(jīng)驗的人把第一次出來的人圍在中間。</br> 阿希用薄薄的兇獸皮綁住阿情的腦袋,以防遇到毒液。</br> “你忍忍過了這里就不會熱了。”阿希與女兒說。</br> 小阿情懂事的點頭,與阿母微笑。</br> 這小崽子白白胖胖的真可愛,阿希忍不住親一口阿情額前。“乖!”</br> 小阿情不好意思地笑,腦袋縮回去。</br> 阿希把阿情用獸皮捆綁在后背,這樣她就能帶著女兒跑。</br> 進入他們說的特殊的地方,阿希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線天。</br> 周圍被峭壁,被樹木給擋著,只露出頭頂上的一線。像是行走在山神的眼睛縫隙里。</br> 阿希抬頭看天空,看著一線天,找到了前世出門旅游的感覺。</br> 這種感覺只是一瞬間,很快沒這里的一幕幕拉回現(xiàn)實。</br> 峭壁的大樹上飛出一只鳥,還沒飛高就被一條紅信子給卷了進去。</br> 人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子,現(xiàn)在是早起的鳥兒被蟲吃。</br> 看看躲藏在林間葉子里的蟲子有多大,不動如同綠色小山,一動吃下一只鳥兒。</br> 拉出一粒屎就是一顆綠色的排球。</br> 一線天里不僅有蟲子還有怪獸,傻傻地怪獸,見著人就把頭埋進泥土里。</br> 阿希還是第一次見長這么大個卻怕人的兇獸。</br> 隊伍走得很慢,讓阿希有足夠的欣賞時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