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磚</br> “有刺鼠進部落，快把它們殺死。”</br> “快把谷子帶到藥房去。”</br> 阿希用其他草藥的味道掩蓋住谷子味，進部落的刺鼠找不著，自己散去。</br> 一群人圍在一起把谷子脫粒，“那些東西的鼻子怎么這么靈？見著好的就來。”</br> “好的誰不想要？這個旱季的谷子不錯，比以前的要大一些。”</br> 阿希墊墊手里的谷子，“比以前的要重一些，不知對小崽子有沒有效果。”</br> “看收谷子的陣仗就知道絕對有效果，不擔(dān)心。”</br> 靈把帶來的谷子拿出，“我以前種的和你種的不一樣。”</br> “施肥不對，谷子很重要，我們想著各種法子給它施肥。摸索出了道理，也就讓它長得這么好。”專門伺候谷子的雌性有說話權(quán)。</br> “巫，這是黑子做出的陶器，阿奈讓我?guī)斫o你看看。”一人把陶缽遞給阿希。</br> 阿希接過去，對著陽光照沒見有裂縫，敲擊缽體聲音清脆。</br> 他們見巫笑了，知道這東西是成功的，“您再看看這個。”</br> 再遞過來的是一個罐，口子小，肚子大。是她設(shè)計出來的。</br> “這個也是好的，我以為還需要一段時間，沒想成那出來了。”有了陶罐以后好藏東西。</br> “您不知道，黑子這兩天不吃不喝守在那邊。就是為了做出讓您滿意的陶器來。”</br> “這顏色不對，你們換泥土了？”</br> “這是阿狼找到的，阿狼在山那邊找到能燒陶的泥土，這幾批陶器都是用那泥土燒的。”</br> 阿希與麗說：“我要去看看。”</br> “我也去。”靈也想去看看。</br> 這一窯燒出的成品很多，大家圍著看，希望能得到一個陶器。</br> 陶器不沾油，好清洗。也不起沙子，放肉最方便。</br> 阿奈帶人輕點陶器，見阿希來了，讓她看看那幾個口小肚子大的陶罐。</br> “這些都是好的嗎？”</br> “對，這一窯有三十件，只有一件是燒壞的。”鐵匠說。</br> 側(cè)頭去看躲在角落的黑子，問鐵匠：“你會燒陶了嗎？”</br> “會了。”</br> “給黑子松鐵鏈，這是對他的獎勵。找人看著他，要是逃了直接殺了。”</br> “好。”</br> 阿奈說：“陶罐你有用嗎？要是不用，先讓我分了，以前的燒好的，與今日燒好的恰好一人一件陶器。”</br> 阿奈打算分了這些陶器，這樣放著惹人眼紅。</br> “那你先分了，我等下一批。”</br> “嗯。”阿奈指揮人把陶器帶走，帶人去部落中央放糧食的屋子，一戶分一個陶器。</br> 阿狼得到一個陶罐，“謝謝。”</br> “這是對你的獎勵，因為你找到了陶土，所以得到這么好陶器。”“陶罐可以裝水，可以熬藥，你好好愛護它。”</br> “會的，會的。”阿狼喜滋滋。</br> “等下。”阿奈叫住他，“回去好好休息，明日隨我一同去狩獵。”</br> “真的嗎？”</br> “你是聾子嗎？我阿父說是就是。”阿華笑阿狼。</br> “阿奈兄放心，明日我會早早起來。”阿狼一跳三丈。</br> “哈哈哈，這人一點是樂傻了。”</br> 該分的分了，該做的做了，阿奈見左右無事，去找阿希看她在做什么。</br> 阿希把半濕透的泥土放進模子里，再用平扁的石頭那泥土壓實，最后把模子拿去。得到長方體的東西。</br> “你在做什么？”</br> 擦把汗，“我想弄磚，看他們能不能燒出來。”</br> “有什么用？”</br> “有了磚頭，我們能做圍墻，不怕任何獸類入部落。磚頭比木頭好用。”</br> “我來幫你。”</br> 阿希把模子放下去，把混好的泥土填上，“你拿那笨重的石錘壓。”</br> “力氣小了，連續(xù)壓三次，再來。”</br> 阿奈跨立，腰間用力，提起石錘垂直放下，連續(xù)壓三次，“砰砰砰。”</br> “可以嗎？”</br> 拿去模子，搬起磚頭，“結(jié)實，能行。再多做幾個。”</br> 先做幾個放進去燒，看能不能燒出磚頭來。</br> “阿希你看看這樣的陶罐可以嗎？”靈帶著小崽子們玩泥巴。</br> 弄了一個個奇怪的東西。</br> “阿母，你看我的小鳥，像嗎？”</br> 阿希不敢說不像，轉(zhuǎn)頭看阿奈，“你女兒問你像不像。”</br> 他眼睛也不眨，“像。比你二兄做的好要像。”</br> “阿父不誠實，這是小鳥，小鳥糞便都不這樣。”阿華不高興。</br> 阿希偷笑，“不誠實。”</br> “不是你要我說的嗎？”“剛剛你的眼睛告訴我，一定要說像。”</br> “我才沒有。”她笑了又笑。</br> 靈把成品拿去晾，“你這里還沒弄好嗎？”</br> “快行了，你去弄一個比陶罐好要大很多的陶罐。”</br> 比陶罐還要大的東西是缸，只是這人不知道什么是缸。</br> 見這里有人在玩泥巴，小崽子們都跑到這里來。一些成年人也來了。</br> 捏盤子，捏碗，捏陶罐的都有。小崽子的想象更豐富一些，捏各種見過的東西。</br> 靈第三次捏缸不成，“你說那樣的陶罐真的有嗎？”</br> 阿奈把磚拿去晾，阿希到靈邊上去幫忙，“我也不知道試試看。那東西裝水好用。”</br> 在鐵匠的指點下，阿希與靈弄出一個小缸。</br> …………</br> “要開窯了嗎？我的小獸在里面。”</br> “我捏的小鳥也在里面。”阿情墊腳伸頭看前面。</br> 兩小崽子鉆到大人前面去。</br> “退后一些，退后一些，要放氣了。”雄性把窯門錘開。</br> “見到了，見到了。我的小獸好好的。”</br> “我的也是，我的小鳥也沒裂開。”</br> “嗚……我的蟻獸沒了。”</br> “小子哭什么，一次不行等下次，再做一個。”阿父安慰小崽子就是這么暴力。</br> 等里面的氣體放去，氧氣充足了從敢進窯。</br> 這一次是成功的，很多放進去的都能燒成。</br> 阿希進去看看自己的磚頭，五個好的，三個壞的。壞了也有用處。</br> “阿希你的是什么？這個有什么用？”好些人看不懂巫手里四四方方的東西。</br> 阿希拿起淡青色的小磚頭，“這是磚頭，專拍人腦袋，是殺人的好武器之一。”</br> 拿著磚頭拋起來，這邊接住，這邊拋棄那邊接住。像是靈活的好玩具。</br> “阿母給我玩玩。”阿華搶了過去。</br> “阿華，讓我摸摸。”“這個是怎么玩的？”</br> 牙幫阿希把其余的磚頭搬出去，“這個東西怎么用？”</br> 只要是阿希弄出來的東西都要大用途，牙可沒有忽視這磚頭的存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