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午三點多,眼鏡累成了狗,終于結(jié)束了初步鑒別工作。昨夜的成果也出來了,共收繳文物三百余件,其中二級文物以上兩百余件,國寶級文物三十余件,這個成果只要公布出去,那就是爆炸性新聞。
何力欣喜之余,安排眼鏡去房間補覺,自己則按令廳的走之前的要求,給他發(fā)了條長信息,還把現(xiàn)場的許多照片通過微信發(fā)了過去,這樣方便令廳在上面也好說話。
眼鏡一夜未回,倩倩從早上就打了電話過來,可眼鏡沒有接,后來把手機直接調(diào)成了靜音。
傍晚時分,倩倩又打了過來,眼鏡躺著床上大睜著眼睛,任憑手機鈴聲不停響著,想起優(yōu)盤上不堪入目的視頻,大顆的眼淚不停涌出眼眶。
幾乎連續(xù)十幾個小時不停的工作,熱愛文物是一個方面,更多的是想通過瘋狂的工作麻醉自己。可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心底深處的痛苦無時不在折磨著他,那些刺激的鏡頭,幾乎讓他想去殺掉馬龍。
眼鏡休息的房間是個套間,何力進來想叫醒眼鏡吃晚餐,聽到里間不停響起的手機鈴聲,還以為眼鏡睡熟了沒有聽到。進了臥室,就看到眼鏡在床上躺了個大字,臉上都是淚水。
何力愣了一下,走過去拿起眼鏡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直接點開了接聽鍵,“眼鏡,你在干什么?怎么一天都不接我的電話?”
倩倩的聲音很急促,還帶著哭音。早知如此有何必當初?何力頓了頓,才說道:“我是何力,你不用著急。都怪我,昨晚我和眼鏡喝酒喝多了,他就在我這里睡了,醒來都下午了,現(xiàn)在他去洗澡了,出來就給你會電話。”
“那好,我擔(dān)心死了,還以為他遇到什么事呢,一會兒你讓他給我打過來。”
何力掛斷電話,眼鏡目光不善地瞪著何力:“和那個賤人多說什么?”
何力伸手拉起眼鏡:“不要生氣,別讓我看不起你,我們兄弟要微笑面對這一切。你不是要和馬龍好好過過招,那就打起精神來,馬龍承建著我們公司的工程,我想讓文靜聘請你來做甲方代表,這樣,你和馬龍可就天天要打交道了。”
“真的?”眼鏡立即來了精神,眼里全是興奮的神色。
“真的不能再真了,馬龍知道我們是同學(xué),讓你來出任甲方代表一點也不意外。今晚文靜要上課,就正式把你推出去,你就和他好好‘親密’一下,只要不直接干掉他,隨便你怎么收拾他。”
“這才是我兄弟!”
眼鏡立即滿血復(fù)活了,下床沖進了洗澡間洗澡,出來刮臉,把自己收拾得清爽干凈。
“這下可以了吧,以前和馬龍是雇主和租房者的關(guān)系,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我哥,我和他成了工作關(guān)系,我們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呵呵。”
何力心里不禁打了個寒顫,可又高興地點點頭:“嗯,不錯,這才像個樣子,快給倩倩回個電話,不能讓她察覺到什么,否則,你和馬龍怎么成為好兄弟。”
眼鏡咬著牙,任憑心里如刀割,還是微笑著給倩倩打了過去,濃情蜜意地燙了個電話煲,然后掛了電話。
吃過晚飯,和文靜在電話里約好,眼鏡精神抖擻地開車出了大院。
晚上,文靜他們上完瑜伽課回到別墅,于娟就對何力說了一件事。好像除了公司的保安護送,后面應(yīng)該還有一輛車在跟著,又不像是惡意。
何力拍拍腦門:“哎呀,我差點忘了,那是廳里特意派出的特警,為了保護你們,這都是令廳的安排。”
文靜驚訝地咦了一聲:“保護我們?平白無故地令廳怎么會安排人特意來保護我們,以前怎么沒有安排?小力,你不要隱瞞,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快告訴我。”
真是什么也瞞不住,何力頓了頓,神情凝重起來:“昨夜凌晨,我?guī)ш牪槌粟w家一個窩藏文物的倉庫,收獲很大。趙來滬據(jù)說都氣得進了醫(yī)院,現(xiàn)在張家和趙家聯(lián)手對付我們,工地被人推平就是趙家的人干的。”
三個女人都吃了一驚,趙家和張家聯(lián)手!怪不得何力讓她們住到城中來,果然形勢嚴峻啊!
文靜想起昨天的車禍,再想到肚里的小寶寶,不由幽幽感嘆:“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于娟頓時鴨梨山大,文靜對何力是何等重要,但現(xiàn)在何力被人聯(lián)手對付,文靜這里必然是一個打擊何力的突破口。嗯,張梅也是。
張梅想得就簡單多了:“既然查到了趙家的盜竊的文物,他們的犯罪證據(jù)也有了,干脆把趙家的人全抓起來,剩下張家一家就好應(yīng)付了。”
這的確是最簡單有效的手段,何力搖搖頭:“那能這么簡單?抓捕趙家歸案的時機還不成熟,目前,我們只能等!”
文靜還想到一個問題,頓時就頭疼了:“現(xiàn)在你打在趙家的要命之處,對方可能要狗急跳墻。你就是保護好我們幾個,可公司里還有那么多人你都能護得住?那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只有主動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主動進攻!何力眼前一亮,慢慢坐在沙發(fā)上沉思起來。趙家的靈魂人物就是趙來滬,他在就能壓住不和的兄弟,如果他不在呢?那些本來就不是一母所生的所謂兄弟,面對巨大的財富,又是群龍無首的局面,他們會怎么做?
最起碼精力不會完全放在自己身上!眼鏡也對自己提示過,趙來滬做了一輩子壞事,活得夠久了。看來自己還是心太軟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zé)任!
現(xiàn)在文靜能出事嗎?不能!那可是兩個人呀!何力強裝出輕松的神態(tài)笑了笑:“你們不用擔(dān)心,這幾天盡量減少外出的機會,加強防備。令廳去了四九城,大的支援很快就有了,趙家蹦跶不了幾天!”
文靜哪里放得下?就是自己和孩子安全了,可是,何力卻必須時刻沖在第一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人的生命有時真的很脆弱。可她此時不愿給何力任何的壓力,也跟著笑了起來。
“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我今晚聘請了眼鏡負責(zé)工地的工程,眼鏡可有意思,馬上就來瑜伽館和馬龍?zhí)捉酰瑥埧隈R哥閉口馬哥。我們下課后,他和倩倩直接拉著馬龍去夜市喝酒了。”
嗯?何力眼皮忍不住直跳:“他真叫馬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