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氣勢未弱,反而更加強(qiáng)勁,周圍的氣場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無端地出現(xiàn)了激蕩的氣流,酒吧被的景物變得扭曲起來,原本無形的氣勢轉(zhuǎn)變?yōu)榱擞行蔚墓簦瑹襞莶粩嗟乇眩酪问懿涣诉@強(qiáng)大的壓力而變得粉碎,那些女店員更是鮮血狂吐地掀飛起來,將墻壁砸出一個個凹陷的大洞,面露痛苦地看著男人,眼中全是恐懼的神色。
還好男人并沒有失去理智,他將自己的力量壓制在一個極小的限度以內(nèi),如若不然,造成的破壞力也不僅僅如此了。
男人的眼中爆射出恍若實質(zhì)的光芒,直刺人心扉,一字一句地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用這東西來惹我?!!!”
這倒讓嬴平有些吃驚了,他再看了一眼懸浮在他們之間的不起眼的如同燒火棍的一尺來長的棒子,這東西似乎是送錯了?不過他現(xiàn)在是不想和這個男人發(fā)生沖突的,聳聳肩,嬴平道:“ok,你不想要,那就算了。”
說著棒子已經(jīng)飛到了嬴平的手上。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男人聲音無比冰冷地道。
微微皺了皺眉,嬴平很不喜歡對方的語氣,但還是不打算和這個男人起什么太大的沖突,畢竟兩人沒有什么值得沖突的地方,雖然他嬴平可以輕松地將這個男人解決掉,但是對于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他并沒有什么興趣。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個世界上能讓他感興趣的東西已經(jīng)不多了,這個傳說中的男人恰恰是其中一個,他看得出,這個擁有著號稱三界中最強(qiáng)大力量的人齊天魔帝,有著一段很有趣的往事。是什么能讓一個擁有如此強(qiáng)大力量的人甘心隱藏在人類世界當(dāng)中,當(dāng)一個酒吧的老板,他又在等些什么?這樣一個有故事的人,就此死了,確實是一件和可惜的事。
淡淡地笑了一下,嬴平掂量著當(dāng)初他從德庫拉那里搞來的齊天魔帝的兵器,道:“我是誰并不重要,你可以把我當(dāng)作一個局外之人。我所好奇的是,為什么如此寶貴的兵器,你要將它封印起來呢?作為兵器的它,曾經(jīng)和你并肩作戰(zhàn)的它,這樣的下場,會不會太可悲了?”
一手托著,一手在棍子上輕輕一抹,在齊天魔帝驚恐的目光中,原本外相丑陋黝黑無華的棍子突然亮起了淡淡的白色熒光,隨即,一道沖天光柱從棍子上發(fā)出,如同穿紙般穿破了屋頂,突破重重障礙,伴隨著震撼天地的恍若龍吟之聲,直入云霄。
整個酒吧都被這比太陽更刺眼的光芒照得如同白晝。齊天魔帝卻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那爆發(fā)出前所未有光芒的棍棒,那目光中,有重見好友般的興奮,有回憶往昔的痛苦,復(fù)雜的情緒在他的臉上表露出來。
嬴平?jīng)]有看這重見天日的神兵,而是看著齊天魔帝,目光顯得怪異無比。心中仿佛抓到了什么,卻又完全不能把握,一時間他看著齊天魔帝的眼睛,居然茫然起來。
當(dāng)齊天魔帝回過神來的時候,棍棒的光芒已經(jīng)完全暗淡,直在表面上還流轉(zhuǎn)著一層樸實的光華,原本短粗的棍棒變得細(xì)長,不再是黝黑,而是悅目的銀亮,上面布著一些淡金色的花紋,絲絲靈氣從棍棒上散發(fā)出來。將棍棒接在手里,齊天魔帝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那個神秘出現(xiàn)的男子已經(jīng)消失。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呢”
神兵現(xiàn)世發(fā)出的熾烈的光芒以及奇特能量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其中就包括赤炎魔尊。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如意棒?齊天也到人間界來了”
“來人!”赤炎魔尊大聲喝道。
“魔尊!”
沉思了片刻,赤炎魔尊道:“把路西法給我叫來!”
“是!”
仙界對于如意棒和齊天魔帝的事倒不是很關(guān)心,因為據(jù)他們所知齊天魔帝為人孤傲,連赤炎魔尊的帳都不買,對于三界的事情更不關(guān)心,現(xiàn)在他們?yōu)榻Y(jié)盟的事情已經(jīng)很焦心,已經(jīng)沒有功夫再管這突然冒出來的齊天魔帝了。
嬴平走在大街上,他看著街上神態(tài)各異的人,看著他們嬉笑怒罵,喜怒哀樂,自得其樂,他們和平凡,卻似乎很快樂。而嬴平卻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真正笑過了。力量越大,失去的似乎更多,因為值得追求的會越少。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看著齊天魔帝的眼睛會有奇怪的感覺了,是那雙眼睛在那一刻所包含的東西,那樣復(fù)雜的感情,有愛,有恨,卻是現(xiàn)在的他所不能體驗到的。這才是讓他羨慕之處。
自嘲地笑了笑,嬴平感覺自己真的是出現(xiàn)問題了。
絲米連娜失魂落魄地漂浮在距離地面二十千米高的地方,她茫然的目光透過層層云霧,靜靜地看著這個熟悉而陌生的世界。
從耶蘇告訴她他要將力量送給那個惡魔開始,絲米連娜心中建立了二十多年的信仰便轟然倒塌了。
什么是神?什么是魔?
當(dāng)神變成魔鬼,誰能把誰拯救?
絲米連娜由心死變成了茫然。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絲米連娜的身子飄動起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好了,雖然連神都已經(jīng)放棄了世人,但她絲米連娜卻不能這樣做,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雖然能幫到的人相對于整個人類來說根本算不上什么,但總比空有一身力量什么都不做要好。
突然間,絲米連娜聽到或者說感覺到了一個聲音,求救的聲音!天生異能的緣故,絲米連娜從小就能夠感覺到存在于空間中的強(qiáng)烈的意念。而這一次,她聽得出,這個求救的聲音是一個女孩的聲音,而且就在不遠(yuǎn)處。
目光一凝,絲米連娜的身體在空中拖起一道虛影,卷動著云霧向一個方向飛去。
一架飛機(jī)內(nèi),兩個人持槍的大漢正把守著一個艙門。
“哎,你說這女的什么來頭,老大居然把我們也派出來了?不是說我們見不得光么?而且這次行動,似乎連異能聯(lián)盟也派了許多高手過來接應(yīng),可也沒見這女的有多厲害啊?普通人一個嘛!”
另外一個人的樣子很冷,看了說話的那人一眼,冷冷道:“有些事是不需要我們做屬下的過問的,我們只需要將這女的運達(dá)目的地,讓異能聯(lián)盟的人接走即可,老大的脾氣你很清楚,他不喜歡話多的人!”
先前說話那人一噎,嘴里小聲咕隆了幾句,便不再多話了。
房間里,幾個相貌狠厲的男子一動不動地看著被綁住手腳、用膠布封住了嘴的鐘靈兒。
距離當(dāng)年嬴平和白龍組一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了四年,現(xiàn)在的鐘靈兒顯得更加成熟,當(dāng)然也更加美麗,身上更是多了一分清醇脫俗的氣息。此時的她正怒目地瞪著這些劫持她的壞人,心里在不斷地吶喊求救著。
自四年前嬴平消失后,鐘靈兒懷著對嬴平,對死去的白龍組人的愧疚,進(jìn)到了修道院中,做了一名修女。只是鐘靈兒卻一直無法忘記嬴平,直到嬴平轉(zhuǎn)身離開的那一剎那,她才真正確定自己對嬴平的感情,那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兄妹之間的情感。只是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她給了嬴平那么大的傷害,嬴平已經(jīng)徹底地離開了她。
那之后兩年,嬴平以全新的面貌歸來,使得整個世界又陷入了動蕩之中。隨后教廷破滅,鐘靈兒也當(dāng)不成修女。在這個時候,龐非來到了鐘靈兒身邊,對她進(jìn)行了無微不至的照顧。
其實鐘靈兒不知道,早在嬴平和白龍組一戰(zhàn)后開始,龐非便一直關(guān)注著鐘靈兒,他投身白龍組,很大一部分也是為了鐘靈兒。他知道鐘靈兒心里愛的是嬴平,況且鐘靈兒已經(jīng)做了修女,所以并不想干涉到鐘靈兒的世界里去。但是,當(dāng)嬴平再次歸來,又再次消失,仙魔現(xiàn)世之后,龐非一方面處于對鐘靈兒的安全考慮,一方面是真心想好好照顧鐘靈兒,終于放下了心中的顧忌,出現(xiàn)在鐘靈兒面前。雖然對鐘靈兒照顧的額無微不至,但卻從來不提愛這個字。一直是在默默地、小心地呵護(hù)這分愛。
鐘靈兒并非沒有感覺的人,日子久了,自然也感覺到了龐非對自己的那份比大海更深沉的愛意。雖然心里還有嬴平,但因為龐非從來沒有提過嬴平回來又消失的事情,所以下意識地認(rèn)為嬴平已經(jīng)死了。日久生情,鐘靈兒終于被龐非的真心所感動,主動地接受了龐非。登時讓龐非覺得整個世界的幸福都向自己砸來了。而修羅,也從此多了一個漂亮姐姐。不過,每次鐘靈兒向龐非問起他在干什么,師父又是誰時,龐非都會變得含含糊糊,倒是讓鐘靈兒有些吃味。
鐘靈兒看著這些綁架她的人,自然不會認(rèn)為他們是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么,肯定是和龐非有關(guān)系的。到這個時候,鐘靈兒最擔(dān)心的,卻是龐非的安全。
“還有多久才到?”一個臉上有一道猙獰疤痕,眼睛陰冷,身材高瘦,負(fù)手而立的男人道。
他旁邊一個人按了一下戴在左耳上的耳麥,回答道:“還有五分鐘。”
“恩!”高瘦男人微微點頭,掃過緊自己的六個同伴,道:“最后五分鐘,大家提高警惕,一定不能出差錯!”
“是!隊長!”
整齊地喊了一聲,幾個殺場出身的戰(zhàn)士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一分鐘后。
房間中一個男子不經(jīng)意地瞄了一眼這高等客艙的艙壁,突然露出了駭然的神色,失聲道:“隊長,你看!”
一眾人連忙轉(zhuǎn)頭順著那人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靠外的艙壁不知什么時候結(jié)起了大塊的冰層,而且冰層還在不斷擴(kuò)大。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脆響,被冰凍住的艙壁居然如同碎冰般爆裂開來,露出一個巨大的洞,一個人形出現(xiàn)在外面。
由于艙壁的破損,空氣對流之下馬上在房間里產(chǎn)生了巨大的回差氣流,將房間內(nèi)的人和事物都往外拉!
不過除了鐘靈兒外,能站在這里的都不是常人,他們都是光頭這兩年秘密培植的修煉了仙術(shù)或魔術(shù)的高手,凝神聚氣之下便穩(wěn)住了身形,只是那些亂飛的東西卻擁有著超乎想像的撞擊力,倒是讓他們抵擋得有些狼狽。
高瘦男人見被捆綁住的鐘靈兒被飛快地往破洞吸去,連忙伸手往她抓去,卻抓了個空,趕緊回手接了個發(fā)印,嘴里飛快地念了幾句,一道白色能量從他手中飛出,將鐘靈兒縛住往回拖,然后大叫道:“把她帶出去,快!”
“是!”
混亂之中,兩個人小心地穩(wěn)定著步伐向鐘靈兒靠過去,只是他們功力尚淺,越靠近鐘靈兒,感覺吸力越大,剛走了兩步,便控制不住身形,雙雙地吸出了飛機(jī)。
而在這時候,一道黑色氣勁一閃而過,將高瘦男人縛著鐘靈兒的仙力斷去,人影一晃,鐘靈兒已經(jīng)不見。
“操!”
高瘦男人罵了一聲,他知道那女孩是被一個高手給救走,而且損失了兩名兄弟,卻也無可奈何,連忙招呼剩下的幾個手下打開艙門出去。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像得到老板發(fā)怒時候的樣子了。因為老板是幾次強(qiáng)調(diào)說這個女的是多么多么重要的。想到老板冰冷的目光和陰狠的手段,這個從殺場中出來的漢子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飛出十來公里,絲米連娜將鐘靈兒身上的繩索和膠帶全部弄掉,道:“你沒事吧?”
鐘靈兒面帶驚恐地看了一眼腳下的懸空,和緩緩飄過她們身邊的云霧,愣愣地?fù)u了搖頭,看著絲米連娜美麗異常的臉,感受到從絲米連娜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圣潔氣息,不由有些癡了,道:“姐姐,你是仙女嗎?”
絲米連娜淡淡地笑了一下,道:“我不是什么仙女。你叫什么名字?他們?yōu)槭裁匆ツ悖俊?br/>
鐘靈兒搖了搖頭:“我叫鐘靈兒,仙女姐姐叫我靈兒吧!我也不清楚他們?yōu)槭裁匆ノ摇!?br/>
“那你有什么可去的地方嗎?我送你過去。”
鐘靈兒高興起來,欣喜地道:“謝謝仙女姐姐!謝謝仙女姐姐!我住的地方在半島國”
隨即皺了皺眉,憂慮地道:“還是算了,那地方肯定不安全,要是到了那里,又被抓起來,可就不好了我又沒有地方去”
絲米連娜贊賞地看了一眼鐘靈兒,考慮了一下道:“你有什么親人嗎?”
鐘靈兒點點頭:“有我男朋友,不過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但是可以通過手機(jī)聯(lián)系。”
“恩,既然如此,我先幫你設(shè)法聯(lián)系你的男朋友吧!”
“謝謝仙女姐姐!”鐘靈兒放下心來。
絲米連娜往四周看了一下,選定一個方向飛去。
“仙女姐姐,你為什么會來救我啊?真是謝謝仙女姐姐了,要不是仙女姐姐,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絲米連娜被鐘靈兒左一個仙女又一個仙女叫得啞然失笑,微笑道:“你不要叫我仙女姐姐了,我叫絲米連娜,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我救你也完全是因為路過,舉手之勞而已。”
“絲米連娜”鐘靈兒回味著這個名字,總覺得十分耳熟,絲米連娜正奇怪鐘靈兒的樣子,不想鐘靈兒突然啊大叫了一聲,大聲道:“我想起來了!絲米連娜,不就是前教皇大人的名字嗎?怪不得這么耳熟呢!”隨即面色一僵,看絲米連娜的目光變得些怪異,張了張嘴,有些結(jié)巴又有些不確定地道:“姐姐姐,你不會就是教皇大人吧”
鐘靈兒曾經(jīng)當(dāng)過修女,當(dāng)年修道院也是教廷的統(tǒng)籌范圍,故而鐘靈兒知道絲米連娜的名字。
絲米連娜卻是注意到了一個“前”字,突然記起了教廷的事,馬上問道:“教廷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啊!”鐘靈兒睜大了眼睛,“您真的是教皇大人!教廷教廷”她卻是不忍告訴絲米連娜教廷覆滅的事實,心中也奇怪教廷已經(jīng)覆滅了兩年了,為什么絲米連娜這個教皇卻不知道?
見鐘靈兒這個樣子,絲米連娜已經(jīng)猜到了七八分,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教廷是不是已經(jīng)不在了?”
鐘靈兒吶吶地點了點頭,觀察著絲米連娜的臉色。
絲米連娜神色有些黯淡,失神地喃喃道:“不在了么?終于是無可挽回嗎?不在了也好”
“教皇大人您沒事吧?”鐘靈兒小心地道。雖然教廷已經(jīng)不在,但曾經(jīng)做過修女的她對絲米連娜這個教皇還是十分敬重的,此時見到絲米連娜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有些心疼。
絲米連娜搖了搖頭,對鐘靈兒淺笑道:“我沒事。不說這個了,你不是說要去聯(lián)系你男朋友么?我們快點去吧,你男朋友知道你不見了,現(xiàn)在肯定很著急呢!”
“恩”鐘靈兒看著恍若無事的絲米連娜,心中不由十分奇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