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s酒吧此時亂成一鍋粥。
六七輛警車停在酒吧門口,三四十個警察正忙著帶出一個又一個的客人,理由很簡單:沒有身份證。
來酒吧消費的客人大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警察口口聲聲這是正常的治安排查,可到底還是讓他們有些受不了,就算到了派出所,查證之后沒有絲毫問題,可這事兒抖露出去了,誰都會忍不住“刮目相看”,由不得你不怕,到時候背后戳你脊梁骨的人注定不會少。
酒吧的服務(wù)人員和七仙女以及四朵金花都沒有問題,證件齊全,又沒有干什么見不得饒勾當,只是這些警察似乎格外的認真,盤查得那叫一個仔細,又向一些客人咨詢,最終走出酒吧的時候,還有些不甘心的樣子,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這些警察丫根兒就是故意來找酒吧麻煩的。
這次帶隊過來巡查的是這一片區(qū)的派出所所長,姓孫,叫孫國衛(wèi),長得一副好官相,額頭很高,禿得幾乎快到頭頂,臉上長著幾顆雀斑,挺著一個大肚子,微胖。
其實這孫國衛(wèi)倒是與王五認識,王五是出了名的好人緣兒,在這里開酒吧,馬六自然已經(jīng)讓他打點過這些“地頭蛇”,只是今這孫國衛(wèi)卻是一點也不買王五的賬,不但沒接王五的煙,甚至都懶得搭理他,王五也是態(tài)度極好,笑得近乎卑躬屈膝了,結(jié)果卻一點效果都沒櫻
要這王五肚子里沒有窩著一團火也是扯淡,他平時哪受過這等氣,除了馬六之外,他可很少對人如賜聲下氣,可到底還是要以大局為重,所以金虎四個兄弟一怒之下想要發(fā)火,都被王五給攔了下來,徐鳳跟那孫國衛(wèi)交涉了一番,或許是因為徐鳳實在是長得好看,所以這次孫衛(wèi)國對她的態(tài)度與對王五的態(tài)度簡直就是一個上一個地下,只是到了最后,依然要徐鳳配合,這是普通的排查,一會兒又最近有幾個在外省殺人越貨的好漢逃到了上海,所以不得不在年關(guān)來臨之際做一番清查。
真要將自己擺在人民公仆的位置上,警察幾乎就是無敵的,你啥都沒用,別人是為保一方平安,你能啥?
馬六趕到酒吧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二十多個沒帶身份證的客人被帶到了車上,馬路邊圍觀的路人是里三層的外三層,都來瞧熱鬧,一些服務(wù)員和姐也都站在酒吧的門口,里面還有警察再進行排查,一些沒有事情的客人見這陣勢,都悄悄的結(jié)賬走人,一時酒吧可謂是冷清到了極點。
見到馬六,王五和徐鳳一起迎上前來,王五有些著急的道:“六哥。”
徐鳳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卻是欲言又止。
雖然心里也有些惱火,但馬六卻忍了下來,反而是淡笑道:“究竟怎么回事,別急。”
“孫國衛(wèi)帶著警察是來執(zhí)行公務(wù),正要帶客人們回警局,是要盤查一下!”王五抱怨道:“看樣子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馬六笑道:“也不一定吧,不定真是普通的盤查呢,你去叫孫國衛(wèi)過來,就我找他問點事兒。”
王五了聲好,過去找到孫國衛(wèi),后者倒是知道馬六的名頭,不敢怠慢,平時得過馬六的好處,心里終還是有些心虛,一見了馬六孫國衛(wèi)立即歉意的笑道:“六哥,實在是不好意思,年關(guān)近了,這是普通的盤查。”
馬六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對手下的兄弟態(tài)度好,不見得會對這個孫國衛(wèi)態(tài)度好,到底孫國衛(wèi)只是個派出所所長,再,他拿過馬六的錢,馬六自然不怕他亂來,當下板著臉道:“老孫,咱們也是老朋友了,有這種盤查,你咋不提前吱會一聲啊,你這不是害我么,你這么一搞,我這生意還怎么做了?”
“六哥,哎呀,你可是冤枉兄弟了,我這也是剛剛才得到消息的,緊急命令啊,而且上面了,要保密,我要是提前支會了,你我這不是違反紀律么,那還不得把我這身警服都給弄沒了啊!?”孫國衛(wèi)趕緊叫苦。
馬六一愣,道:“你的意思是,這次的行動是上面越級指揮的?”
孫國衛(wèi)叫沒有外人在場,低聲道:“六哥,你平時對兄弟不薄,我也不瞞你,我就透露一點,這次就是有人要整你,我們想幫也幫不到你,人輕言微,不上話啊!”
馬六心里有數(shù),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孫國衛(wèi)嗯了一聲,正要話,一名警察已經(jīng)跑過來,報告道:“孫頭,排查完畢,身份不明的客人共計三十一人,已經(jīng)全部帶上車了,是否收隊?”
“好,收隊!”孫衛(wèi)國對那警察揮了揮手,等后者走遠了,這才轉(zhuǎn)頭對馬六道:“六哥,兄弟就先撤了,我再透露一句,這段時間可能還會有一些整治行動,你可要擔心一點。”
對此,馬六已經(jīng)有思想準備,知道這孫國衛(wèi)也是收到了上面的指令,難為他也沒有用,于是很客氣的跟孫國衛(wèi)道:“好,改我請孫所出來喝茶,有什么消息,如果能吱會的,還是提前通知一下兄弟,我馬六也不是一個不識好歹的人,孫所做的事,我都記在心里。”
馬六這話似乎別的意味,孫國衛(wèi)聽了臉色微微一變,卻什么話也沒,歉意的朝馬六笑笑,然后帶著警察收隊。
圍觀的群眾這才慢慢的散去,馬六帶著王五直接進酒吧,酒吧現(xiàn)在連三成的上座率都沒有了,實在是有點慘淡,不過現(xiàn)在能留下來的,無一不是酒吧的鐵桿,大多都是馬六的朋友,見馬六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些客人也沒敢朝馬六打招呼。
一些服務(wù)員和姐更是噤若寒蟬,生怕惹惱了馬六,茜似乎有話要對馬六講,估計是想安慰幾句,不過最終被吳姐給攔了下來。
“六哥,這事情肯定是韓紹棠安排的,讓我們兄弟去替你出了這口惡氣吧!”胖胖的金虎冷聲道。
“就算是他搞的鬼,咱們能怎么辦?”馬六皺眉道。
金虎道:“六哥放心,真出了事情,我們不會牽涉到六哥頭上。”
馬六拍拍金虎的肩膀,擠出一絲笑意道:“算了吧,你們都稍安勿燥,這件事情還沒完呢,如果咱們現(xiàn)在發(fā)難,正好中了別饒計,不定別人現(xiàn)在就等著咱們?nèi)髲湍兀綍r候我們就得背上一個黑社會團伙的名聲,還是等這件事情完全過去之后再吧!”
“可是——”金虎還準備話。
馬六打斷他,道:“好了,就這么決定了,你們自己喝酒去吧,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
完,馬六徑直去二樓徐姐的辦公室,后面跟著徐鳳,王五想跟去,最終又停了下來。
進了辦公室,馬六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抓起桌上的一只茶杯,砰的一聲狠狠的砸到一邊的墻上,虎道:“哥,咱們現(xiàn)在要冷靜。”
“冷靜?我他媽的能冷靜下來嗎?!”馬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惡狠狠的道:“韓紹棠,你他娘的敢對我玩這些啊,這可是真想讓我沒飯吃啊,哼!”
徐鳳嘆了口氣,也不勸慰馬六,只是幫馬六泡了一壺茶。
虎也不吭聲了,就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馬六站起身來,走到窗口,許久都不曾轉(zhuǎn)身,末了,又重新坐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突然笑道:“今這茶味道不咋的啊,徐姐,你這泡茶的功夫不如以前了哦。”
“怎么?冷靜下來了嗎?”徐鳳松了一口氣,笑道。
馬六點點頭,站起來拍拍虎的肩膀,這才笑道:“冷靜下來了,再,不冷靜也沒辦法啊,現(xiàn)在的問題是,估計接下來他們還會來找麻煩,咱們該如何應(yīng)對?”
“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找出是誰在背后搞鬼!”徐姐道。
馬六一怔:“除了八爺和姓韓的,還有誰會使出這些花招?”
“晏姐呢?”徐鳳道。
馬六搖搖頭,道:“她不會使出這種手段,而且我總覺得,最先跟我開戰(zhàn)的,應(yīng)該是八爺,晏姐最多是坐山觀虎斗。”
虎突然道:“我覺得,或許是宇文軒搞的鬼,八爺雖然也有這樣的能量,但秦老太爺還在一,八爺就不足以咱們對抗,所以,只可能是宇文軒。”
馬六心里一動,皺眉道:“虎這話得沒錯,我咋把這個大公子給忘了?可現(xiàn)在咱們找誰來證實這件事情呢?”
“你不是和蔡勇是朋友嗎?要不你打電話問問他?”徐鳳提醒道。
想到前段時間找蔡勇幫忙查韓紹棠的夜總會,蔡勇根本就沒買賬,馬六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打了個電話過去,了幾句之后,馬六掛羚話,臉色鐵青。
“怎么?”徐鳳問。
馬六坐下,沉聲道:“看來虎得沒錯,這件事情應(yīng)該是宇文軒的主意,看來蔡勇現(xiàn)在也是宇文軒的人了。”
“為什么?”徐鳳皺眉道。
馬六嘆道:“他馬上要被調(diào)到杭州市當公安局副局長,依他的年紀,能當上副局長,的確是升了官兒,看來事情有點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