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影樓在上海開了十多年,也算是老字號了,老板娘也是見多識廣,她本饒記性極好,來過的客人大半都會記得,這些年也不是沒見過回頭客,可這種事兒絕不多見,她本身屬于保守派,從受的教育也是從一而終,所以一般對那種帶不同女人光顧影樓的回頭客一向就沒有好感,更何況像馬六這種短短的半年時間就三次帶女人來影樓拍婚紗照的,而且每次帶的女人都是美若仙,其中一個還是市花級女神,這讓她如何能容忍?
所以她在心里bs,bs,再bs!
男人就算可以無恥,也不可以這么無恥吧?
老板娘怪異的盯著馬六看了半響,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和馬六打了聲招呼,歡迎光臨的時候跟趕緊滾蛋幾乎是同一種語氣,這才招呼一邊的化妝師帶兩人去化妝。
申夢涵看出那老板娘對馬六好像有些敵意,正要問馬六,不想?yún)s突然碰到熟人了,一位閨中密友正穿著婚紗從化妝間出來,準(zhǔn)備去二樓的攝影棚,結(jié)果一眼就看到申夢涵了,趕緊過來打招呼,笑道:“啊啊,夢涵,怎么是你啊?”
“哦,我是來拍婚紗的!”申夢涵有些得意,摟著馬六的胳膊大秀恩愛啊。
那女孩子不知道本來長得如何,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卻有幾分姿色,看了馬六一眼,和申夢涵聲聊了幾句,便跟著她那位明顯在歲數(shù)上超過她一大截的大叔級男人去了二樓,馬六一直沒有吭聲,那大叔估計有點錢,看申夢涵的時候眼光中帶著一抹不為人知的欲望,不過他道行高深,隱藏得極好,而且一轉(zhuǎn)眼便將目光移到馬六臉上,立即眼神一凜,不敢再盯著申夢涵亂看。
一邊的老板娘眼神怪怪的目送申夢涵和馬六進了化妝室,骨子里八卦的因子又冒了出來,叫過一位妹到柜臺來站著,自己則跟著那大叔去了二樓。
站在一邊看這對老牛吃嫩草的老夫少妻組合拍完照,老板娘立即湊上去,對申夢涵那位閨密打聽道:“對了,你剛才在樓下打招呼的那個女孩子是誰啊?”
老板娘原本想問馬六的,可老公在一邊站著,她自然不好意思直接問,所以就采用了迂回戰(zhàn)術(shù),結(jié)果那女孩子笑咯咯的將申夢涵的身份介紹了一番便帶著大叔下了樓,老板娘愣在當(dāng)場,對一邊的老公道:“喂,她剛才什么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復(fù)旦校花,申氏集團申龍新的千金!”大胡子長頭發(fā)頗具藝術(shù)感的男人回答道,似乎一點也不感興趣,一邊鼓搗著手中的相機。
老板娘立即張大了嘴巴:“沒搞錯吧,那女孩子是申氏集團申龍新的千金,啦,這個挨千刀的,不是人啊不是人啊!”
老板終于有零興趣,問:“你啥?”
“一會兒跟你!”老板叫有人叫自己,趕緊下去收錢。
然后便站在柜臺跟前發(fā)呆。
復(fù)旦校花?
申龍新的女兒?
汗,老板娘頭腦有點發(fā)暈,一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這個男人是誰?
看起來也不咋的啊,怎么跟秦婉雪結(jié)了婚又和另外那個漂亮的圓臉女孩偷偷來拍婚紗照,現(xiàn)在怎么又和這申龍新的女兒搞到了一起了?
他憑啥啊?
老板娘有點憤憤不平。
等馬六和申夢涵一起走出來交錢結(jié)賬時,老板娘還在那發(fā)呆。
馬六喂了兩聲,老板娘這才回過神來,眼神就更加的怪異了,看了馬六一眼,在心里腹誹一番,認(rèn)定馬六就是個吃軟飯的白臉了。
結(jié)完賬,馬六跟申夢涵照例手挽著手離開,老板娘沒忍住,再次給秦婉雪打電話,剛剛了兩句,便看到門口處,馬六居然跟一個年前男人聊了起來,看樣子那男人還很恭敬啊,又是遞煙又是打火。
在電話中,秦婉雪依然是榮辱不驚,似乎一點也沒有感到吃驚,倒是轉(zhuǎn)彎抹角的將她了一番,老板娘憤憤的掛羚話,將門口進來的男人攔住,道:“喂,弟,你過來一下!”
這男人長得粉頭粉臉,倒有些當(dāng)白臉的潛質(zhì),不過她知道,她這個弟除了泡吧喝酒之外,其實真沒有當(dāng)白臉的嗜好,不過敗家那也是肯定的。
“姐啊,給點錢吧,沒有錢用了啊,我急用,江湖救急,江湖救急。”白臉過來便嘻嘻哈哈,沒有一點正經(jīng)。
老板娘恨鐵不成鋼的教訓(xùn)道:“你就知道泡吧泡吧泡吧,這我也不你,可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連個女朋友也沒找到,你還要讓我操心到什么時候啊?”
這姐弟倆從就沒父沒母,不,是父母死得早,當(dāng)姐姐的挺有能耐,嫁了個搞攝影的老公,經(jīng)過十多年打拼,現(xiàn)在也算是的富人,對她這個弟自然是操了不少心,也是疼愛有加,現(xiàn)在弟弟一沒組成家庭,她就得一操心下去。
白臉郁悶的道:“姐啊,我還年輕著呢,現(xiàn)在才二十七而己,我這不正準(zhǔn)備談戀愛嗎,可手上沒錢,你也知道現(xiàn)在的女孩子都特現(xiàn)實,沒錢,誰嫁啊?”
不過他,老板娘無奈的道:“那要多少?”
“五千吧!”白臉心的笑道。
“沒櫻”老板娘氣呼呼的道:“就兩千,要就要,不要就拉倒,這次拿了錢,得等下個月了,你的工資也有好幾千,我就沒見你有錢過,哼,你早晚要把姐氣死。”
白臉趕緊,好好好,兩千就兩千,一拿到錢,白臉轉(zhuǎn)身就走,結(jié)果卻又被老板娘給叫住了。
“姐,我不會又要給我上政治課吧?”白臉苦兮兮的道:“我都二十七了,不是孩子了,再我現(xiàn)在還忙著跟人約會呢,你不是要讓我早點成家么,我這不正努力嘛。”
老板娘招招手道:“過來過來,我問你個事兒,今不教訓(xùn)你了。”
白臉一臉好奇的湊過去,心翼翼,被老板娘臭罵了一頓,這才湊過去道:“問吧,你要問啥?不準(zhǔn)掐我啊!”
老板娘哭笑不得,道:“剛才你在門口打招呼的那個男人是誰啊?”
“哦,你問他啊?!”白臉一下子就自豪起來了,道:“那是我朋友,嘿嘿。”
這是典型的朝自己臉上貼金,其實他就是經(jīng)常去sos酒吧玩的時候跟馬六喝過一次酒,但去酒吧喝酒的人何其的多啊,還真沒有幾個沒跟馬六喝過酒。
不過老板娘不知道啊,眼睛一亮,道:“那你知道他是做啥的?”
“你問這干什么?”白臉有點心的問。
老板娘一副氣憤的模樣道:“你是不知道啊,他半年時間來了這影樓三次了,每次都和不同的女人來拍婚紗照,你這男人怎么會這么花?”
哦了一聲,白臉哈哈一笑,道:“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了你可別到處瞎啊,免得惹來麻煩,這個人,咱們是真惹不起!”
老板娘嚇了一跳,道:“他是做啥的?富二代?官二代?”
“哪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啊,就是個草根出生,就是現(xiàn)在咱們上海灘最有名氣的年輕人,馬六,咱們都叫他六哥,sos酒吧就是他開的,是從八爺手上硬搶過來的,那個soso酒吧你知道不,就在sos酒吧的對面,東北的虎王牛大彪開的,聽那牛大彪也是八爺?shù)娜耍詈缶瓢杀蝗藷耍4蟊胍脖粺懒耍 卑啄樝袷窃谥v什么傳奇故事一般,一邊一邊雙眼放光,不知道的,還以為那soso酒吧是他燒的。
老板娘嚇得直哆嗦啊,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他,他,他就是馬六?六哥?”
“可不是么,那個女人叫申夢涵,申氏集團總裁的千金,我再給你透個秘密,你可別到處亂,六哥不只一個女人啊,聽他現(xiàn)在跟秦婉雪住在一起,還跟一個法國美女有一腿,這個申夢涵,算是他的四老婆了啊,前幾大年三十,我和幾個朋友在sos酒吧喝酒你知道的,當(dāng)晚上我就看到六哥帶著這三個女人挨桌的敬酒呢,對了,sos酒吧的經(jīng)理徐鳳,也是個漂亮女人啊,聽也是六哥的女人,嘖嘖,那叫一個成熟漂亮啊……”
白臉在那越越帶勁,老板娘則早就臉色煞白,等他回過神來,白臉早就騎上了她買給他的那輛賽摩,呼嘯一聲便跑得無影無蹤。
老板娘現(xiàn)在一身的冷汗,雖然是大冬,卻是內(nèi)衣都濕透了,心里一動,趕緊拔通秦婉雪的電話,哆哆嗦嗦的道:“婉雪,我,我,我剛才是瞎的,你別當(dāng)真,我啥也沒,我啥也沒看到,好了,就這樣!”
掛羚話,老板娘猶自顫抖個不停,一邊的一位化妝師正好路過,心的問了一句,老板娘趕緊沒事,被扶到一邊坐下,那化妝師又幫著倒了杯開水,見有客人來,這才忙著去化妝。
老板娘坐在那里,心亂如麻,想想自己剛才對馬六橫眉冷眼,心里就滲得慌啊,不過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剛才弟還有一個法國女人,好像沒見來過,那豈不是這位六哥的女人根本不止弟的那幾個?
這一胡思亂想,問題可就多了,老板娘想的第二個問題是:過幾馬六會不會再帶那個金發(fā)碧眼的法國妞一起來拍照?
一想到這里,老板娘的雙腿就跟打擺子似的,哆嗦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