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樓是邱城東市的一家大茶樓,茶樓有三層,來的許多都是文人墨客江湖中人在此喝茶閑聊。
邢卓遠坐在附近的一家小吃店里,他盯著茶樓在等著其他人到來。
邢卓遠叫來一份餐食,今日忙碌許久的他至今還沒有吃午飯,一碗牛肉面填飽了肚子。
面吃完秦長治和秦長安也趕了過來,身后還帶著七個捕頭,他們都是邱城衙門里數一數二的高手。
邢卓遠讓他們挨個坐下圍在一桌,掌柜的見這么多官差在自己的鋪子上,趕忙端起碗來挨個倒滿茶水。
邢卓遠給了掌柜五十文錢將他支開,他看了看四周然后低下頭說道:“這東陽樓里面就是售賣神仙藥的地方。”
眾人一聽神情嚴肅起來,秦長安說道:“老大你說怎么辦,我們干脆沖進去全抓了吊起來打一頓再說。”
秦長安表情兇狠看起來也不是善茬,邢卓遠道看了看他沒有理會他的話。
秦長安身手極好,但做事卻十分魯莽在他們中間也是出了名的。
邢卓遠繼續說道:“待會我們一起進去,你們七人在外將所有人鎮壓在原地不要讓任何人跑了,我和秦長安和秦長治去他們的地下密室,那里就是他們藏藥賣藥的地方。”
幾人聽著一同點了點頭,邢卓遠又補充道:“記住,誰要是不聽可以用武力制服明白了嗎!”
幾人答道:“明白!”
邢卓遠拿起桌子上的佩刀說道:“好!走。”
此刻正是未時,用過午飯后許多人在東陽樓飲茶聊天。
候掌柜在柜臺滿意的看著自己的茶樓,里面坐滿了客人他滿臉的笑意。
今天也是收獲頗豐,但真正的收入還是要靠那個小東西,候掌柜摸了摸自己鼻子邊的小胡子心里打著算盤,他正算著收益。
突然“嘭,”的一聲巨響,茶樓的大門被人大力地推開,候掌柜并不奇怪,在這繁榮的邱城總有些江湖中人直來直去。
他也是見過各路牛鬼蛇神的人,臉上掛了親和的笑臉走上前去迎接客人。
但一看來人,他的臉上的笑容便瞬間凝固了,一身官府的邢卓遠在前七人在后踏進了茶樓。
候掌柜硬著頭皮迎了上去,他笑嘻嘻說道:“幾位官爺喝茶嗎,本店有上好的龍井。”
邢卓遠沒有回答他,身后的七人直接轉身將幾扇大門全部關緊。
候掌柜面色難看問道:“官爺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幾人的動作在這茶館引起了眾人的注意,茶館的客人都紛紛放下茶杯停下言語看向門口。
邢卓遠向前走了兩步高聲說道:“在下邱城總捕頭邢卓遠,”說著將腰間的牌子放在身前晃了晃。
隨后繼續說道:“東陽茶樓販賣不明藥物害人性命,特奉通判大人之命在此嚴查,望在座的所以人配合在下幾位。”
邢卓遠說完茶館內便議論了起來聲音嘈雜,三層樓的客人都將邢卓遠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聽完邢卓遠的話候掌柜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他就想趁著沒人注意他的時候悄悄的溜走。
就在他準備邁出步伐的一瞬間,“鏘,”的一聲,一把精鋼制的樸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
冰冷的刀鋒貼在脖子上,令他冷汗直流不敢再動彈。
邢卓遠抽刀架在候掌柜的脖子上后沉聲說道:“拒不配合之人,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身后七人也同時將腰間的刀抽了出來,刀身雪亮閃著精光,瞬間茶樓里鴉雀無聲沒有人再言語。
邢卓遠對著掌柜說道:“走去地下密。”
室候掌柜尷尬一笑說道:“官爺您說什么小店沒有什么密室。”
邢卓遠沉聲說道:“哦?你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快往前走。”
說完挪了挪手上的刀,候掌柜是害怕不已,嘴上就迎合著好好好,慢慢向前挪動了步伐。
秦長安與秦長治跟著邢卓遠的步伐一起,其他人則在大堂守著門口盯著眾人。
候掌柜此刻完全一副裝傻的模樣,邢卓遠也不在意,他清楚知道地方在哪里。
邢卓遠指路四人走到了一個包間門口,門口有個小二但看見這個架勢也不敢阻攔。
進入包間里后候掌柜已是滿頭大汗心神慌亂,邢卓遠怎么會知道這里的?他滿心都是疑問。
秦長安關上了包間房門,邢卓遠說道:“老二老三你們把桌子挪開,掀開下面的地毯密室入口就在那里。”
秦長安和秦長治興奮的搓了搓手說道:“明白。”
兩人一把挪開桌子,掀開地毯地毯下面赫然是一扇木門,秦長安和秦長治兩人拉住兩個門環。
“嘎吱,”木門打開,里面是向下的石階,邢卓遠讓候掌柜走在前面,秦長安和秦長治走在后面,四人向著下面走去。
石梯兩邊墻上掛有燭火,走了不久幾人便到了底,進到底下邢卓遠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眼前是昏暗的火光,邢卓遠幾人看不清前方的景象,只見里面掛滿了大塊輕薄透光的白絲布。
隱約看到里面有數個男女在追逐嬉戲放聲歡笑,還有許多在飲酒攀談,這一副這副景象加上昏暗的光線,直鉤地人心神慌亂不禁向往。
邢卓遠定了定神讓候掌柜繼續往前走,撥開如一簾輕霧般的白絲巾,幾人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男人灑脫的用酒壺往嘴里倒著,女人在一旁伺候吃著水果,一個女人在邢卓遠面前扭著身子跑過一個男人在后面追上一把將她抱住。
里面的場景有些更則加的不堪入目,但即使有邢卓遠幾人闖入,卻沒有任何人理會他們,里面的男女只管作樂,仿佛他們就是空氣一般。
秦長安看著四周,他心里也在驚嘆這地方的奢靡,里面用的酒壺是上好的銀雕,水果也是上好的佳品。
一個男子突然從懷里掏出一顆眼珠大小的黑色藥丸,一仰頭張大嘴巴就要將藥丸扔進嘴里。
秦長安正好察覺,他臉色一沉兩步便走到了男人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的藥丸奪了下來。
男人見自己的東西被奪走,他兩手用力的拉著秦長安猙獰地說道:“你干什么!為什么搶我的藥。”
秦長安看著這男人身著衣服甚是考究顯然是富家子弟,不過他雖然表情猙獰但眼神卻是渙散,兩手卻更是無力。
任他怎么拉秦長安的手都沒有絲毫移動,秦長安一聲輕嘆一把將男人推開。
走到邢卓遠身邊將藥拿到他面前說道:“老大,你看這個是不是就是神仙藥。”
邢卓遠輕挪了挪手上的刀問道:“掌柜的,這顆東西是不是神仙藥。”
刀鋒在脖子上挪動,候掌柜趕忙否認說道:“不是,大人這個只是糖丸零食而已。”
說完候掌柜勉強的笑了笑,邢卓遠說道:“哦?那既然如此,這顆糖丸就送給掌柜的吧。”
邢卓遠眼神看向秦長安,秦長安嘴角一笑走到候掌柜面前,直接掰開候掌柜的嘴巴將藥丸給他塞進嘴里。
但候掌柜怎能服下這藥丸,藥丸的藥性他最清楚了,他死死地咬著牙關不讓藥丸入口。
秦長安捏住他的嘴巴,但候掌柜就是死死地咬緊牙關絕不松口。
見他這樣邢卓遠說道:“長安,行了,別喂他了。”
秦長安聽到邢卓遠的話就放開候掌柜,拿著藥丸走到了一邊,邢卓遠右手動了動刀尖。
刀尖挑著候掌柜的脖子,他厲聲的說道:“你自己都不敢吃還敢跟我說謊!快說這藥是哪里來的,是誰賣給你的,還是你自己做的統統交代!”
面對邢卓遠的威脅,候掌柜的雙腿都已經軟了,他兩腿不停的打顫。
他顫顫巍巍的說道:“別殺我,官爺別殺我,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你想知道什么小的都告訴你。”
雖然他這樣說著,但邢卓遠多年的經驗是不會輕信與他,這人剛剛說的話多數都是假的。
要不是他從牢中的那個男子嘴里得到消息,誰也不會想到這個茶樓下面會有密室。
于是他又用冰冷的聲音說道:“掌柜的,你說的最好都是真話,不然讓我們查出有假,大牢里有幾十種刑具輪番伺候你呦。”
聽到這話候掌柜全身都打了個寒顫,他趕忙說道:“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小人保證。”
邢卓遠說道:“那好你先說…。”
話還未說完,邢卓遠眼神一凜,他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有人來了!”他沉聲說到。
秦長安和秦長治迅速拔出長刀,看著四周警戒起來。
只是剎那一個黑影忽地從邢卓遠面前竄了出來,當頭便是一刀砍了過來,而刀朝著的目標竟然是候掌柜。
那黑影全身黑色勁裝蒙著面,一把長刀斜著就朝候掌柜的頭砍了過來。
候掌柜不會武功嚇得面色發白沒有動作,邢卓遠不能讓候掌柜這個重要人物傷到。
他用用左手將候掌柜猛地向下一摁,候掌柜的身子低了下去,邢卓遠右手大力揮刀朝著黑衣人砍來一刀劈了過去。
兩刀相撞發出鏗鏘之聲,邢卓遠一刀將那人彈開,蒙面人一擊不中退開一步擺開架勢準備再次出手。
邢卓遠向前走了一步將候掌柜護在身后,右手一提刀尖指著蒙面人。
他高聲說道:“老二老三看好掌柜的,別讓他跑了!”
“是!”
兩人挪步站在候掌柜身邊將他圍了起來,邢卓遠看著眼前的黑衣人沉聲說道:“閣下是來滅口的嗎?”
黑衣人沒有回答邢卓遠的問題,只聽見他嘴里吐出一個字“殺!”話音一落便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