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幺幺看著眼前了不的“景象”大受震撼, 嘴一直呈“o”型，她揪著褲子動也不敢動。
傅寒雖熱整天被說老成，眼前的事, 已經將現有的認知震碎。
所以也沒動。
兩一左一右, 一躺一蹲, 像兩尊雕像一動不動就這么僵持著。
傅寒余光掃到苗苗老師的身影，秒速將自己褲子奪來，掀起被子直接蒙頭上。
被子里, 耳朵燙地快要燒起來，閉上眼將臉埋進枕頭里。
還蹲原地的江幺幺, 手還伸著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明明是姐姐, 怎么會有……
江幺幺肉臉蛋越來越紅，甚至一直紅到了腦上。
“江幺幺。”
耳邊壓低的聲音, 將江幺幺嚇了一跳, 她手先抖了一下馬上縮來。
苗苗老師走過去居臨下地看著那張小臉, 還平復著心情。
她走過去看了眼小被子下的一團, 伸手拉住江幺幺的小手, “跟老師過來一下。”
“苗苗老師, 我檢查……睡了沒？”江幺幺表情慌『亂』，小臉蛋通紅通紅的。
“跟老師到辦公室再說。”
江幺幺很想抽出自己的手, 苗苗老師握的很緊，她盯著自己腳尖腦海里閃過剛剛的畫面, 她扁著嘴唇眼圈紅了。
她的世界岌岌可危, 即將坍塌。
怎么辦？媽媽說女生不偷看男生的……那個, 她不看了男生的那個……還扒了家褲子。
啊！怎么辦啊！
苗苗老師掃了眼室內，小床上的小朋友們安安靜靜的，都還睡著。
她松下一氣, 好江幺幺動靜小，她找了另一個老師來代班將江幺幺帶走。
被子下的傅寒一直到腳步聲消失后，才將臉從枕頭上動了動，剛想吁氣，腦海里就浮現剛剛的畫面。
閉上眼，手指揪緊床單，上面瞬間被揪出一道道褶皺。
—
辦公室內，安靜無聲。
江幺幺腦袋耷拉著，眼睛盯著自己腳尖，一動不動。
“幺幺，告訴老師，為什么……咳對傅寒那樣做。”苗苗老師的聲音很溫柔，甚至比平常的語調還要低一點。
雖然苗苗老師的聲音很溫柔，可還是讓江幺幺緊張到手心里開始冒汗，她惶恐地盯著自己鞋上的紅『色』蝴蝶結，一時語塞。
“幺幺，和老師說一下原因，為什么那么做？”
“老師，不別告訴我媽媽和爸爸？”
江幺幺抬起頭，原本上揚的眼尾垂著，眼淚眼眶里打著轉，看起來可憐極了。
如果苗苗老師不是親眼目睹了全過程，一定會覺的自己冤枉了。
“那先告訴老師原因，好不好？”
江幺幺望著苗苗老師，她垂著的手握了握后揪緊了自己的褲子。
明明原因就嘴邊，不知道為什么她就難以說出。
一直到等江幺幺長大后才明白，明明很簡單就解釋清楚的事，她為什么那么難以啟齒。
原因很簡單——她做了一件公主不應該做的事，她被這件事徹底擊暈了。
錯承認，可原因她沒辦法說。
苗苗老師等著江幺幺答，看到她咬的越來越緊的嘴唇，她心還是軟下來，她將拉過來圈進自己懷里，然后用手『摸』『摸』她頭，“幺幺，那答應老師，以后不會再這樣做了嗎？”
江幺幺吸了吸鼻子馬上點頭，“可以。”
“老師相信，我不問原因了，幺幺，向傅寒道歉取的原諒。”
江幺幺聽到“道歉”和“取原諒”馬上又開始慌『亂』起來，腦中又開始浮現剛剛的畫面，她只想自己待著先靜一靜，可她對上苗苗老師溫柔很堅定的眼神她小手又褲子上揪緊，好一會，她才點點頭，“好，我道歉。”
苗苗老師松氣，她也沒將這件事想的太復雜，畢竟才五歲的孩子，懂的東西實有限，只是這件事情還是應該重視起來，看來生理衛生課要提前安排上了。
“這里等著老師，我叫傅寒過來。”
苗苗老師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摸』了『摸』江幺幺的小腦袋才離開辦公室。
隨著一聲關聲，辦公室內只剩下江幺幺自己。
她緊張兮兮地盯著，感覺時間過的特別漫長，一直到她盯著眼睛都開始發酸時，她想將眼睛移開休息一下，，猝不及防被推開。
傅寒站，隨著緩緩推開的，視線一雙瞪圓的眼睛對上。
耳朵又燙起來。
江幺幺也沒好到哪去，看到那張清秀沉默的臉時，她臉蛋又一次漲紅。
兩對望了幾秒鐘后，臉很有默契的別向相反的方向。
“傅寒，先進去。”苗苗老師拍了拍傅寒的肩膀示意進去。
傅寒默了默動作很慢地進。
苗苗老師轉身將關好，將帶到江幺幺面前。
“幺幺，剛剛不是有話要和傅寒說嗎？”苗苗老師朝江幺幺眨了下眼睛。
江幺幺抿著唇角，手更緊地揪緊褲子。
傅寒站原地，感受到自己越來越紅的耳朵，垂著眼睛看到那只小肉手將褲子揪成一團。
目光一頓，突然覺的這只小肉手有點眼熟。
——哆啦a夢的手。
原來的有肉成一團的手。
“對不起，我不該扒褲子，我錯了，請原諒我。”江幺幺憋了弊終起鼓起勇氣將話一氣講出來。
然后又將手朝傅寒伸過去。
傅寒望著那只小肉手沉默著，沒說話，也沒動。
直到江幺幺的手舉的都有點累了，她抬起頭看，又一次鼓起勇氣問：“原諒我嗎？”
苗苗老師看傅寒沒吭聲剛想開，便聽到低低的一聲。
“嗯。”
這聲“嗯”讓苗苗老師彎起唇角，為了讓兩個孩子迅速消除隔膜，她鼓勵一旁的傅寒道：“傅寒，拉拉手，們之后還是好朋友。”
聞言，江幺幺的小手又往前湊了湊，快挨到了傅寒的手上。
她盯著傅寒的手指眼睛睜大，小朋友的手都是肉肉的，怎么竹竿精的手指那么長，還那么好看，她盯了幾秒鐘后，看那長長的手指還是沒動，她只猶豫了一秒鐘就將手伸過去主動拉住。
握了之后還捏了捏。
果然和肉肉的手握起來不一樣，不像她的手冬天時候總愛涼，還挺暖和的。
手指上柔軟冰涼的感覺，讓傅寒的耳朵直接燒起來。
午后的陽光從玻璃窗灑進來，金『色』的光線下，清晰看到那雙耳朵紅的要滴出血來。
傅寒感覺到自己手上還被捏了下，心跳開始加速，突然將手抽來。
江幺幺的手上一空，她抬起頭。
“老師，我可以走了嗎？”
苗苗老師看著傅寒面無表情的臉，覺這孩子和一般小孩的反應不太一樣，她知道這事對這孩子應該沖擊挺大的，應該給時間緩沖一下，她點了下頭，“嗯，可以了。”
聞言，傅寒轉身便走，步子比平常邁大了一倍。
一直到關上，江幺幺的手才慢慢收來。
她瞪著又將嘴扁起來。
站辦公室的傅寒，握了握垂著的手指，上面隱約還有軟軟涼涼的感覺，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
走廊上光線偏暗，表情隱藏昏暗里，手指動了動，耳朵上的燙開始向臉上蔓延。
盯著自己的手站原地沒動，一直到背后傳來了開的聲音，表情一僵，迅速收了手，又邁起比剛剛更大的步子。
江幺幺從辦公室出來，恰好看到走廊盡頭瘦瘦的身影，她撇了撇嘴，也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
—
晚上六點，江幺幺臉貼玻璃上，將小小的鼻頭擠玻璃上面，可她卻還嫌不夠似的又將臉往玻璃上貼了貼，鼻頭直接擠成了豬鼻子。
媽媽怎么還不來接她？明明講好了今天要第一個來接她的，現小朋友們都接走了，就剩她一個了，她往面瞅了瞅。
面天『色』變暗，細成彎鉤的月亮掛天空上。
又等了十分鐘，媽媽還沒來，江幺幺終于支撐不住臉從玻璃上起開，小手『揉』起眼睛“哇”的一聲哭出來。
“媽媽，我要媽媽……”
苗苗老師正好去辦公室拿東西，室內只有江幺幺和……
傅寒從廁所出來就看到貼窗玻璃上的小腦袋。
聽到“嗚嗚嗚”的聲音，猶豫了一下走過去。
江幺幺包著一包淚望著玻璃的路上，空落落的連個影都沒有，她難過到了極點。
媽媽好像她忘幼園了，嗚……
眼淚越聚越多，甚至連鼻涕也跟著流下來。
“別哭了，先擦一下鼻涕。”
正準備大哭的江幺幺看到橫自己眼前的手指愣住。
長長的手指之間夾著一張紙巾，這樣的手指，她呆了下，只有一個會有，那就是竹桿精。
可是，公主怎么會有鼻涕？！江幺幺心里說。
她用力吸了下快要流下來的鼻涕，然后揚起下巴接過遞過來的紙，將臉上的淚擦了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動作會慢下來，甚至還著她的好朋友小美假裝化妝時的動作——翹起了蘭花指。
傅寒看她不哭了，默了下準備離開。
只是剛剛轉身，『毛』衣袖就被拽住，低頭看到了藍『色』袖上的小肉手，又轉過身。
江幺幺望著面無表情的臉，她彎了下眼睛，用另一手從自己上衣的娃娃衫小兜里掏出一樣東西塞進手里，然后松開袖。
傅寒看到掌心里的東西怔住，是一顆糖，看到上面的“大白兔”幾個字，抬起頭。
“這是媽媽早上給我的，我本來想家時候吃的，現送給，今天是我不對。”
傅寒望著那彎成月牙的眼睛，余光掃到了窗，天上的彎月眼前的眼晴重合。
甚至，眼前的月牙似乎更彎更亮。
“不要那事告訴小考拉班的小朋友們，要保密哦，接了就是答應了。”
江幺幺望著傅寒清秀的眉眼，還是有點難以相信這么好看居然是個男生。
傅寒望著自己手中的糖剛要開，耳邊傳來一聲：“幺幺。”
“媽媽！來接我了。”江幺幺看向，馬上朝著飛奔過去。
傅寒耳邊是嘰嘰喳喳的興奮聲，有些吵，最怕吵，不知道為什么這聲音并沒有讓覺的煩反而覺的有趣。
有趣？被自己這個念頭弄的有些無語，垂眼看向身上的運動褲表情復雜起來。
片刻之后，耳邊傳來一聲甜甜的聲音，“明天見呀。”
轉身看向的江幺幺默了下也了句：“明天見。”
目送跟一個苗條身影旁的小小身影消失自己視線里，目光又落自己手中的糖上。
“傅小寒，今晚去江叔叔和阿姨家坐客吃晚飯，這還是長大后第一次見們呢。”
腦中閃過舒清早上對說的話，手掌慢慢合上，唇角隱隱向上牽了下很低的說了句：“應該說，待會見。”
—
晚上，當江幺幺自家餐桌前看到清秀眉眼時，她握著勺子往嘴里送了一粥有些心事重重地咽下去。
“這倆孩子以后一個幼園，現我們也搬進這個小區，以后也不怕們沒有伴了。”
“是啊，同齡一起對孩子們也好，幾年沒見傅寒，不了，長的比女孩子還要好看呢。”
“哪有，還是幺幺可愛漂亮。”
“……”
大間的閑聊的聲音落進江幺幺耳中，她唇翹了下將碗里粥迅速喝完，然后從椅子上下來對著旁邊說：“媽媽，我吃飽了，要上廁所。”
“去吧。”
江幺幺感覺一雙很溫柔的手從頭頂『摸』到她發尾，她彎起眼睛，“嗯。”
然后她又對著舒清和傅寒了，就往廁所方向去了。
舒清看著那圓圓的小身影唇角彎起來，又朝著對面的開始夸道：“幺幺也太懂事太可愛了吧。”
“還好，不鬧的時候就挺可愛，要是鬧起來就……”
傅寒耳邊是大們一句接著一句的閑聊，將筷子放好，也從椅子上站起來，“阿姨，媽，我吃好了。”
“去找妹妹玩吧。”
“她房間里有許多玩具，們可以一起玩。”
傅寒聞言默了下應道：“嗯。”
然后轉身離開。
轉身的時候抿下唇角，那個小丫頭，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
那邊的江幺幺正廁所里的洗手池鏡子前，她腳下踩著一個小凳子，只是對她而言鏡子太了，她踩凳子上面踮起腳才勉強鏡子里看到自己的臉。
“魔鏡魔鏡，告訴我，誰是幼園里最漂亮的小公主呀。”
這次廁所內『蕩』的聲音帶了絲急切。
停了不過幾秒鐘，那個浮夸的粗粗聲音就響起，“因為那個竹竿精姐姐是男生，最漂亮的是，還是，小考拉中班的江幺幺公主小朋友。”
“嘿嘿嘿……”
意的聲音從廁所傳出來，恰好經過的傅寒聽到里面的聲音，嘴角抽了抽。
竟然是這個原因。
看了眼大開的廁所轉身向相反的方向，只是剛邁一步，就聽到一聲“哎呀。”
緊接著就是“噼里啪啦”的響聲，好像摔倒了什么東西，腳步停下來看著大開的廁所，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去。
進去之后往左邊看了眼，就看到正坐地上捂著手扁著嘴的江幺幺。
江幺幺坐地上，手心剛剛擦到了水池邊緣，火辣辣的疼，她忍住即將掉下的淚剛要對著自己手掌吹一下，頭頂傳來了聲音。
“沒事嗎？”
聽到這聲音，江幺幺忍住的淚像被按下開關，瞬間滾落，一有問，手上的疼痛瞬間加倍，她委屈地伸出手，然后用另一只手指著剛剛摔到的位置帶著哭腔說：“疼疼，要給吹吹呼呼。”
傅寒看著那可媲美哆啦a夢的小肉手，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好幼稚嬌氣的小丫頭。
“吹吹呼呼”這種幼稚的事，怎么可去做。
默了下朝她伸起手，“拉著我起來。”
江幺幺透過眼淚看到伸過來的手指，長長的，和自己肉肉的一點不一樣，突然她手感覺更疼了，眼淚像不要錢似的更多地涌上來，“我要呼呼，我要呼呼才起來嘛。”
傅寒看著她滿臉的淚，甚至還看到了一個吹起的鼻涕泡，默默收了手打算離開廁所這個是非之地。
江幺幺看著瘦瘦的背影即將走向廁所，她下唇包緊蓄勢準備大哭，“媽媽疼，嗚……”
她嗓音剛撥，透著淚的眼睛暗了下，就看到一個身影半蹲自己面前，長長的手指很輕的扶了下她剛剛碰到的手手上。
很快，手上有很輕很癢的感覺。
她瞬音止住了哭。
“可以起來了嗎？”傅寒嗓音有些別扭，站起來，又將手伸過去。
江幺幺用手背抹了下眼淚，然后才手伸過去，一下就被拉起來。
傅寒將拉起來后，手指松開，那只小肉手卻還緊緊握著手指。
偏頭看了旁邊江幺幺一眼，剛要示意她松開，就看到朝自己彎起眼睛。
“我以后叫哥哥，好不好？”
聽到“哥哥”，傅寒耳朵瞬間又開始燙起來，鬼使神差的，手指又慢慢合攏，手里軟軟的，慢慢握緊表情十分平常地點了下頭，“嗯。”
江幺幺彎著眼睛看著眼前的，腦子里生出一個念頭，考拉班里最漂亮的女生是公主——江幺幺，那最漂亮的男生不就是王子嘍。
想到這里，她喜滋滋地拉緊這只手。
—
第二天，江幺幺心情十分喜悅的來到幼園里，吃過早飯，她看到正角落里看書的傅寒，剛想走過去，就看到幾個女生和男生朝傅寒走過去將圍住。
“傅寒，還好嗎？”
傅寒將手中的書放下，看到圍自己旁邊的幾，“什么？”
小女生們突然就臉紅了，小男生們一起看向運動褲上，其中一個嗓最大的小男生站到傅寒面前喊了一聲：“我們都知道被江幺幺扒褲子了。”
“我們還聽說，她要將全班男生的褲子都扒掉。”
傅寒看著幾個小男生說完之后一起捂上了褲腰位置，臉上一起變的惶恐。
無語了一會剛要開，不知道突然誰叫了一聲：“啊，江幺幺又來扒褲子了，快跑啊！”
瞬間周圍做鳥獸四散。
然后就看到了扁起的嘴唇，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一下子被打斷。
江幺幺扁著嘴帶著濃濃的哭腔道：“騙，明明答應我不告訴別的，嗚嗚……”
傅寒站起來走近她想解釋一下，這時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大嗓。
“不好了，江幺幺又要扒傅寒褲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