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得寶寨,天空已經發白,清晨時刻就要來臨。
勝利的喜悅,讓眾人忘記了疲憊。
議事廳前的空地上,堆積著成箱的財物。空地人頭攢動,左邊跪得是,黑風寨投降的俘虜;右邊站著是,黑風寨擄來做苦力雜役的男人,和一幫可伶的婦人。
前方臨時搭建了一個高臺。
只見,中間第一把交椅上,穩如泰山的坐著田寶德;田寶德左手邊,是還在病中,靠在躺椅上的二當家童若誠;田寶德右手邊,是三當家喬嬌嬌;喬嬌嬌的右手邊,臨時按的一把椅子上,坐著一清麗的少女。
這個少女就是霍水兒,在她極力推辭下,被眾人強拉上了高臺,摁到了這把椅子上。因為他們都覺得霍水兒當得此位,如果不是她,得寶寨多半比起昨夜黑風寨,好不了多少的下場。
田寶德用中氣十足的聲音,說到:“各位兄弟姐妹們!昨夜能一舉拿下黑風寨,離不開大家的齊心協力,各位辛苦了!”
眾人的眼睛發著光,全部敬仰得望著他們的老大。紛紛歡聲附和。
田寶德又道:“我們得寶寨歷來跟黑風寨,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他們要作死也怪不得我們!黑風寨,燒殺搶掠,讓多少人家破人亡,丟了財產,失了性命,讓多少婦人生不如死。”
說到這里,臺下右手邊的男人女人,好多都哀聲抽泣起來,有的開始大聲唾罵熊金牙。
田寶德又道:“黑風寨,多行不義,必遭天譴,我們是在替天行道啊!”
臺下,得寶寨的眾人人們,歡聲雷動,響徹天際。
“現在,帶黑風寨眾匪上來!”田寶德喝道。
這次,該黑風寨的眾俘虜們,哭天搶地了。他們一個個被拖到了空地中央,有得甚至嚇得屎尿齊流。俘虜們被分好組,一排排整齊的跪在下面,每人據自己惡行來判定,該得到什么樣的懲罰。
霍水兒突然疑惑了,小聲問旁邊的喬嬌嬌:“嬌嬌,這個判定很難嘢,萬一,人人都把自己的罪狀,描述的輕飄飄的,那不是可以逃脫?”
喬嬌嬌笑道:“阿水莫急,你且仔細看來。”
這是,一個穿著花哨的高個男人,走到場中,向高臺行了個禮,喊道:“大當家,我要開始了。”
只見,他從袖中掏出一個非常艷麗的藍色小球,拉開小球的鏈子,從第一排開始慢慢走過,接著第二排,第三排,走過每排,做著重復的動作,都是提著鏈子一端,對著俘虜們的面門,擺動著小球。很快,鐘俘虜們目光呆滯了。
霍水兒一下站起來:“我靠,催眠術嘢!牛皮!”驚呆她的是,這催眠師能在短時間內,同時對眾多的人,進行集體催眠。前世,他們組織里有這樣的人才,能一對一的瞬間催眠,但比起眼前的人來,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田寶德、童若誠、喬嬌嬌,三人見到霍水兒這幅憨樣兒,都笑了起來。田寶德笑道:“原來,我以為阿水什么都懂完了,總有阿水沒見過的啊!哈哈哈哈!”
喬嬌嬌也笑道:“阿水,等過了年再回去,我們山寨里新奇玩意兒多著呢!”
霍水兒眼睛賊亮:“哈哈,那我就打蛇隨棍上了哦!”
談笑了一會兒,大家繼續正事。
臺下的俘虜們一一交代,負責文書的兄弟,搬來了桌椅,拿出冊子,開始記錄。
俘虜中,有個男人交代了,他一共殺了一百多號人,搶了五十多個婦人,占了多少財物。
田大瓜一聲:“殺!”此人就被拖到了一邊。
還有個男人,嚎著說:“我以前,也是做正經的小買賣,我是慶麻省人士,到幽和關行商,被他們逮住,我不跟著他們打砸搶,他們就要殺了我,我殺過5人。”
田大瓜一聲:“留!”此人就被拖到了另一邊。
原來,是據罪行來分組,該死的一堆,不該死的一堆。不該死的,又由殺人多少來定怎么個處罰。
有個男人,被催眠得過狠了,說了所犯的罪行不說,還交代起癮了:“十三歲那年,我老爹打了我,我氣不過,夜里偷偷把他唯一的一條褲衩子,拿剪刀剪得稀爛。十五歲那年,我想偷看,隔壁騷娘們兒花大姐洗澡,夜里爬上她家的房頂,把瓦揭開,我日,結果是她男人在洗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有的人都笑噴了,連右邊的一群苦主們,臉上的淚花兒還沒干,這一刻也笑得前俯后仰。
霍水兒,笑得花枝亂顫,倒在椅背上,不斷的拍打著喬嬌嬌的腿說到:“我也日!這催眠術太霸道了!哈哈!”
田大瓜笑著說:“行了,行了,拖下去!”
“等我說完,我還沒說完呢!”那人掙扎著,被拖了下去。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俘虜們都交代完了,罪行輕的,愿意加入得寶寨的,先進行為期一年的勞動改造。
那個小生意人,給了他路費,讓他返鄉。
剩下該死的,全部在后山處決。
順道,也處置了吃里扒外的掃把頭,不管他如何哭求,但念著他當年跟隨田寶德的份上,只是廢去了武功,逐出得寶寨。
接下來,處理在黑風寨救下的苦主們了。
好多苦主,家里都被殺光就剩他一個的,表示愿意留下,因為他們看到了,田寶德跟熊金牙并不同,留在山寨中,才是幸福的選擇。
想回家的人,田寶德給了些安家費,他們可自行離去。這些人紛紛跪下,感恩戴德,痛哭流涕。
愿意留下的人,田寶德讓他們一個個說,自己都有哪些手藝,認得字不,負責文書的兄弟,拿出另本冊子,一一記下。
那些婦人們,知道回去也是死路一條,都愿意留下來,做個廚房上灶的,或繡娘。比起之前地獄般的日子,現在才是上到天庭。
人群中,有兩個清瘦少年,滿臉污物。兩人商量了一陣,其中一個少年,走上前來,口齒伶俐道:“給各位當家行禮,我們兩個都是姑娘,我叫魏青鸞,妹妹叫魏青鳳,我父親是醫館里坐診的大夫。”
說到這里,那姑娘泣不成聲:“兩年前,我們跟父親、母親,到幽和關探望病重的姨母,姨母過世后,我們和一商隊結伴離開幽和關,才出城不久就路遇土匪。父親、母親,都被土匪害了,好在我和妹妹當時作的男裝,和商隊其他壯年一起,被擄到黑風寨。”
“還好,我跟著父親學過點醫術,妹妹跟著母親學了些管賬,我們一直假扮男人,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