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腦子不太靈光的女織布工。
這老太婆的暴躁現在兩個部族的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若她老人家不高興了,她那根老粗的用來與先祖溝通的法杖是當真會揮舞起來的揍人的。她連奧瑞克智者都敢拿珍貴的瓷器丟他,還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何況她還是智者呢,比起身份來,族長都要懼她三分,說白了就是一個橫行霸道的老婆婆……
像女戰神夏爾這樣的貨色,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本來該長在胸脯上的肉全長到了拳頭上;本來該長在屁股上的肉全長到大腿上。全身都硬綁綁的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膀大腰圓跟個女野人似的織起布來笨手笨腳,連孫志新都想抽她的貨色自然是沒少挨瑪斯的大棍教育。想當然爾,織布織得最差的人的名單里,夏爾肯定榮登榜首。
偏生夏爾這人性格也倔,心里又想織出好布來給自己心愛的塔里木做衣裳。瑪斯再怎么揍她,她紅著眼圈眼里包著淚都要繼續練習。打到后頭連瑪斯都舍不得再打她,見她實在太笨都只咆哮兩聲就算了事。私下里瑪斯還拎住塔里木的耳朵告誡:像這樣的好姑娘你趕緊給我搶來做老婆,手腳慢就會像泰格一樣只能分到一半!或者更糟糕的是連一半都分不到!而且你要是敢對她不好,我就——哼哼!嘴里說著,威脅性的揚起了手里用來當兇器的法杖。
塔里木便又是臉紅又是憨笑,六尺高的漢子快縮成了不到三尺,但那表情無疑是幸福的,望向夏爾的眼光無疑是溫柔的。
瑪斯、夏爾、塔里木,這三個人像一臺永遠不會重復上演的精采戲劇,越看越有趣。孫志新看了不免感慨萬千,覺得傻人自然有傻福,只要是好人,不愁沒人疼你。
現在,阿瑟和瑪斯正式成為織布教官,孫志新光榮的下崗了。那兩個,自然是瑪斯為主,阿瑟為輔。就阿瑟那性格,大聲說話也蚊子叫喚也差不了多少,永遠也別想樹立起瑪斯那樣的威信,只能是副的。不過瑪斯疼她,誰也不聽阿瑟的話,迎接她的必然是法杖的法頭棒喝……
至此,山洞系織布手工作坊已成,野男人、野女人們就快要有真正的衣服穿了。孫志新也自這件事情里脫身出來,有了空暇構建洞口處的防御體系和重新計劃探查洞穴一事。
作者有話要說:
在西雙版納玩了來到昆明小住兩天的時候,有一天早上為了去花鳥市場而擠公交車。
話說,無論在哪里,大城市似乎都那樣,永遠的主題都是人,密密麻麻,人山人海,擠得公交車跟沙丁魚罐頭一樣。
那天早上正擠車呢,中途上來一個姑娘,十五、歲的模樣。她個子很矮,顯得嬌玲瓏的,手里拿著一杯豆奶,因為車里人太多避免擠灑豆奶而不得不高舉著。
她個子實在是太矮了,手臂高舉著也只比我的身高高一點點,杯口差不多與我的鼻子平齊,吸管就支在我嘴邊。
那豆奶杯就支在我臉前,真是香……爺還沒吃早飯呢,聞見這味得就餓得更厲害。
下意識的,我就咬住吸管吸了一口。
香!
然后以又吸了一口。
估計是沒自己花錢的關系,越吸越覺得香。
就這么三下五除二的,竟然吸光了。
尼瑪……那杯子真是小,才一點點就光了。
我沒覺出來,用力一吸,空杯和空吸管頓時發出呼嚕嚕一聲巨大的空鳴。
周圍好幾個人都聽見了,那姑娘仰起臉看我,我還咬著吸管呢,人臟并獲。她一臉的驚悚——大概她還是平生頭一次遇到這么不要臉偷喝別人的豆奶的人,一時間無法消化這個驚人的事實。
俺大囧,吱吱唔唔的道:“好喝!呃……我餓……”又趕緊掏出五塊錢:“那,再買一杯,請你喝!”
那姑娘沒接錢,倒是嗤的一聲樂了,然后舉著空杯一直笑。
直到下車以前,我都巴不得閻王爺趕緊把我收了去,太他媽丟人了,從四川一路丟到云南……
138、冰墻防御工事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日子不顯山不露水的就渡過了。在紡織娘們剛剛紡出兩匹布來的時候,冰凍線正式宣告退到了洞口以外,從居住的地方到洞口真正形成了可以自由出入的安全區。
由于冰凍線的存在,凡是冰凍線存在的區域就跟死域相差無幾,防守與不防守的差別不大。泰格組織起來的防護陣容早已經大大弱化,只是每天固定時間來巡查一下,其余時間都不守在這里發霉。而小孩子們是不肯老實的,總是喜歡到處撒野,他們最先發現了這個情況,同樣也是頭一批回來報告洞口可以出去了的消息的人。
孫志新一聽不由得大為振奮,匆匆放下手里正在仔細研究審核的史上頭兩匹亞麻布卷,興沖沖的跟在大聲叫嚷的布庫后頭往洞口的方向奔。
奔至洞口的時候果然看到那里堆著一群大人和小孩,納魯和泰格都還沒有趕到,其它的人倒是把洞口堵住了。
“是我發現的!”
“是我先發現的!”
幾個小孩在那里七嘴八舌的叫嚷著爭功,又被大人們阻攔著不許跑到洞口外去野。
孫志新來到洞穴口邊往外看去,發現冰凍線離洞口外有一米來遠,后退的速度因為低溫而停滯了下來,仍然形成一個白色冰霜圈的模樣圍繞著洞口。聽小孩們說,早上發現它的時候是這樣,中午來看它還是這樣,就像一點都沒動一般。孫志新卻知道它肯定是仍然在往后退,不過那速度肉眼倒是看不出來,只能隔一天再來看大約才能看出它的籠罩范圍在減小。
從洞里往洞口處走,越是往外走溫度越低,快步奔出來的時候讓人有一種在短暫的時間里一起奔過了春夏秋冬的演變的感覺。走至洞口處時的溫度更低,從感覺上來說應該在零下二、三十度的模樣,哈口氣都能看到迅速凝結出來的白霧。不過洞口處的溫度雖然是冷,卻不至于有被風眼籠罩時如同殺人一般的低溫。
站在洞口仰望天空,天空顯得碧藍如洗般澄凈,整片藍天又高又遠,半朵白云都找不著,滿眼都是一片讓人心曠神怡的藍,呈現出大災過后的祥和景像。吸一口那冰涼的空氣,寒意和清新共同透徹心肺,寒意入侵的同時又有一股神清氣爽的感覺涌來,感覺竟是挺愜意。
由于溫度低,有皮衣保暖的人又沒有幾個,大家伙兒全縮著脖子在那里伸脖縮脖的向往觀望,一邊搓手一邊跺腳的給自己取暖。一群人被堵在山洞里憋了老些天,此時看到一片晴空的模樣時都不由得精神大振,個個站在那里喜笑顏開,呼吸著洞口片清新冰爽的人氣,頂著低溫露出近一個月來首次振奮的神情。
孫志新站在人群中極目遠眺,視線里除了白還是白。風眼帶來的大降溫作用給大地遠山都裹上了一層銀妝素裹,蒼茫茫的一片雪白,連祼露的山石都被遮蓋了起來,居然看不到一些雜色。
遠處、近處的雪地一片平整,看不到足跡和野獸的影蹤。又觀察了一陣,仍是看不到任何野生動物出沒過的痕跡,孫志新這才放下了心。看來他猜得沒錯,野獸們都用各自的法門避難去了,一時半會的不會出來覓食對這里造成威脅。但隨著天氣的進一步好轉,它們必定會出來覓食,誰都有闖到這里的可能。
在這之前,必須要在洞穴出口這里修建防御工事,杜絕一切危險發生的可能。
孫志新正在沉思著如何利用現在的條件修建防御工事,聽得奧瑞克站在自己身邊道:“晴不了幾天,像這樣的天氣不會長,暴風雪很快就會來臨。然后整個漫長的冬天一直這樣,晴幾天,下幾天暴風雪,一直交替反復持續到冬天結束。”
“整個冬天會有多長?”
瑪斯的聲音答道:“短至三、四個月,長至半年。依我看,今天的冬天降溫快得不正常,只怕比以往最長的時間還要長。”
她大概說對了,這是小冰河時期,冬天的長度會遠遠超過正常的時間,長達半年的冬季時間并不奇怪。孫志新也覺得以前一陣災難性的天氣而言,今天的冬天絕對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漫長。
瑪斯停了停,又道:“這個洞口真是大,得想辦法將它堵上。我們的生存能力不能跟野獸相比,我們能活下來,它們更能活下來,一但被它們找到這里大家會很危險。”
奧瑞克接下話頭:“我同意。在曠野和叢林里我們能憑著力量和智慧狩獵它們,被它們堵住洞口竄進來只能是它們狩獵我們。等冰凍線再往后退一些,就請兩邊的族長帶上族長去采伐樹木來將它堵上。”
孫志新和瑪斯聽了都搖頭,瑪斯道:“說你笨,你還真是笨,白擔了個智者的名頭。等冰凍線退去,我們能出去活動時野獸只怕早晃蕩出來了,時間趕不上。而且采石伐樹都太慢,采來堆在這里不夠堅固起不了多少作用。建造更需要時間,沒個十天半個月的什么也建不出來,這個辦法行不通。”
奧瑞克不爽的嘲諷道:“我笨,你就聰明?我這個辦法不行,你倒是想個可行的辦法出來說給我聽聽。”
瑪斯不屑的撇了撇嘴:“再笨也比你聰明,我想不出來不會去找想得出來的人求助?蠢!”
一看兩個不安份的智者大人又要開始掐架,孫志新連忙一手拉住一個,叫道:“別吵,別吵,我有辦法。”
奧瑞克便得意了,笑道:“看,還是我族里畢達拉察阿蘇有辦法。”
瑪斯冷笑一聲:“你族里的?口氣真大!泰格和小新馬上就要結成弟親了,他也是我海風部族的人!依我說,還是泰格有本事,硬是把人搶了回來。哈!”
奧瑞克頓時氣結,怒道:“真不要臉!”
瑪斯白眼一翻:“不要臉說誰?”
“不要臉說你!”
“哈哈,就是不要臉的在說我。”
奧瑞臉氣得臉色漲紅:“說不過你,懶得搭理你!”
瑪斯得意的大樂:“吵架?你再練十年來跟我斗都不行!”
奧瑞克索性不理她了,把臉別過一邊。瑪斯大獲全勝,親熱的拉過孫志新,眼光看著奧瑞克,拉長了聲音一字一頓的道:“我的小新乖娃啊,知道你疼納魯,所以別理我的胡說八道,我是說來氣他的,不是氣你。來,告訴瑪斯,怎么堵上這洞口?”
這腔調……孫志新聽得牙疼,口氣就像是說:“乖孫,來,告訴奶奶,奶奶疼你~”
敢不敢再肉麻無恥一點?不過彪悍的瑪斯大人是惹不起的,孫志新只得老老實實的道:“去請齊格力,再叫一些人來,我來帶著大家把洞口堵上。”
“我到了。”齊格力應道。
孫志新轉頭看向他,見到納魯和泰格也來了,兩人和齊格力并肩而行著快速從洞里趕來。
一看兩邊智者的臉色就知道兩個老家伙肯定已經先吵過了一盤,納魯和泰格對視一眼,各自把自家族里多事又雞毛的智者拉開一些不形成交叉火力覆蓋區域后才回來問孫志新:“你真有辦法?我和泰格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出快速方便的好主意來。”
孫志新點點頭:“應該能行,我其實一直都在想堵上它的辦法,不過想法到現在才算成熟。”
納魯大喜,情不自禁的在孫志新臉上親了一口,笑道:“我就知道你行。”
泰格也笑:“我也知道,就是跟納魯一起想和你較較勁,看誰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