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遍地是土豪 ！
    第135章-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了啊！
    御書房內(nèi),慕寒夜正在翻閱奏折,聞訊后微微皺眉,“鬧鬼？”
    “安平王沒有提過此事嗎？”沈千凌問。
    慕寒夜搖頭,“從未有過。”
    一語既出，屋內(nèi)眾人都陷入沉默。如果吳山所言非虛，那西域商路被封堵只怕已經(jīng)有了些日子。如此大的一件事，安平王竟然未曾上報(bào)，不管從哪個(gè)方面都說不通。
    慕寒夜臉色意料之中陰沉下來，派內(nèi)侍去宣召慕烈焰。
    “乖，進(jìn)去屏風(fēng)后頭等。”秦少宇拍拍沈千凌。
    沈小受無語凝噎，他男人吃起醋來簡直不講道理。
    夫人的表情真是讓人心疼啊……暗衛(wèi)兇殘擼起袖子,隨時(shí)準(zhǔn)備沖上去和宮主干架,十分忠心耿耿。
    秦少宇冷冷掃了眾人一眼。
    我的個(gè)親娘嚇?biāo)廊恕＝槲锘④|一震，立刻開始用手扇風(fēng)，紛紛表示御書房里簡直熱，卷起袖子都不見涼快，我們都很想裸上身。
    沈千凌哭笑不得，轉(zhuǎn)身去了屏風(fēng)后——雖說看不見外頭，不過卻什么都能聽到，倒也無所謂。
    “王兄。”片刻之后，慕烈焰跟著內(nèi)侍來了御書房，推門見里頭站滿了人，難免被驚了一下。
    慕寒夜坐在龍椅之上，一言不發(fā)看著他。
    慕烈焰心跳如擂鼓，臉色也跟著煞白煞白，覺得整個(gè)人都要不好了。這種眼神，別說是真打算把自己送去楚國坐牢啊。
    “西域商路是什么情況？”片刻之后，慕寒夜終于開口。
    “西，西域商路？”慕烈焰聞言一愣，腦海里迅速閃過先前秦少宇所言，要送一個(gè)“沒什么用的皇親國戚”前往楚國做人質(zhì)。所以現(xiàn)在便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這一定是慕寒夜在考驗(yàn)自己學(xué)識如何，有沒有用。
    但……是真的沒用啊！慕烈焰額頭滲出汗珠，嘴里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來一句囫圇話。
    但他這幅模樣，落在慕寒夜眼中卻顯然有了另一層意思，只當(dāng)是西域商路真有邪門，于是勃然大怒拍桌而起，“說！”
    屋里眾人沒料到他反應(yīng)會這么大，都被驚了一下，連屏風(fēng)后的沈千凌也險(xiǎn)些被茶水嗆到。慕烈焰就更不用說，只覺腦袋空白膝蓋發(fā)軟，“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完全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
    慕寒夜臉色陰沉，屋內(nèi)鴉雀無聲，似乎連空氣都凝固，只能聽到慕烈焰牙齒打顫之聲。
    暗衛(wèi)在心里搖頭，所以說龍生九子各不同。雖說都是慕家人，但除了眉眼間依稀相似外，這人哪里有半分七絕王的影子。
    沈千凌在屏風(fēng)后聽了半天，也沒見外頭有動靜，剛想著要不要出去打個(gè)圓場，慕烈焰卻突然大聲道，“西域商路西臨七絕邊境，蜿蜒穿過阿塔娜沙漠，北接羅剎回坎等國，地位極其重要。”
    沈千凌聽得一愣一愣，這都什么時(shí)候了，怎么還在做地理填空題。
    暗衛(wèi)也有些丈二和尚，心說莫非這小王爺不經(jīng)嚇，腦子已經(jīng)糊涂了？
    慕寒夜皺眉，“然后呢？”
    “然后，然，然后……我實(shí)在想不起來了啊，夫子上課我從來沒聽過一節(jié)囫圇的，王兄饒命。”慕烈焰痛哭流涕，“只要不將我送去楚國做人質(zhì)，我將來一定好好念書，再也不摸魚打幌了……王兄，你三個(gè)月后再考我啊……”簡直悲傷欲絕。
    秦少宇忍笑，狹促看了眼慕寒夜。
    慕烈焰幾乎要哭暈過去。
    面對如此烏龍，慕寒夜也有些哭笑不得，“先起來，坐著說話。”
    慕烈焰膝蓋發(fā)軟，暗衛(wèi)上前將他扶起來，端了把椅子塞到屁股底下。
    “最近西域商路有沒有什么異常？”慕寒夜問。
    慕烈焰趕忙搖頭，“沒有。”
    慕寒夜冷笑，“你倒是不假思索。”
    慕烈焰趕緊做出冥思苦想的表情，半晌后搖頭，“沒有。”
    暗衛(wèi)扶住額頭，能蠢成這樣也不多見。
    “當(dāng)真沒有？”慕寒夜又問了一次。
    有我也不知道啊。慕烈焰很想去茅房，哭喪著臉道，“我從來就沒問過父親這些。”
    慕寒夜搖頭，隨手倒了杯涼茶瀉火。
    “對了，上個(gè)月還有一隊(duì)西域商人來軍營里鬧，好像是因?yàn)樵诖竽飦G了貨。”為了表現(xiàn)自己其實(shí)還有點(diǎn)用，慕烈焰總算是想出了一件事情。
    “西域商人丟了東西，反而去軍營里鬧？”慕寒夜聞言皺眉。
    慕烈焰點(diǎn)頭，“千真萬確，我親耳聽到的。”
    “然后呢？”慕寒夜問。
    “然后父親便將我打發(fā)走了。”慕烈焰老老實(shí)實(shí)道，“夫子還在等我回去上課。”
    慕寒夜抬頭與秦少宇對視一眼，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軍營又不是鏢局，和商人丟貨有什么關(guān)系？
    “王兄。”屋里氣氛異樣，慕烈焰小心翼翼叫，略發(fā)虛。
    “這次回來，除了那封信之外，王叔還有沒有跟你說什么？”慕寒夜繼續(xù)問。
    慕烈焰搖頭，“沒其他了，近些日子父親好像很忙，一直也沒空理我，甚至還說讓我多陪母親住幾天，等到入秋再回去。”
    此時(shí)不過才剛剛四月，八月立秋，一竿子未免也撐得太遠(yuǎn)了些。沈千凌微微皺眉，這是故意要將兒子支開？
    “先下去吧。”慕寒夜并未再多問。
    “是。”慕烈焰站起來，惴惴不安道，“我還要去楚國嗎？”
    慕寒夜抬眼道，“看你最近的表現(xiàn)。”
    慕烈焰趕忙點(diǎn)頭，“王兄放心，我最近一定表現(xiàn)特別好。”
    慕寒夜揮揮手，將他打發(fā)了出去。
    沈千凌從屏風(fēng)后出來，對慕寒夜道，“七絕王怎么看？”
    “當(dāng)初阿焰去邊關(guān)，就是因?yàn)樗诔莾?nèi)太過橫行霸道，王叔才會叫到身邊親自管教。”慕寒夜道，“這兩年來，阿焰雖說隔三差五就會偷偷摸摸往回跑，但每次最多十天，軍營里便會有人來接，更別提是三五個(gè)月這么久。”
    “所以，這次安平王是有意將他打發(fā)回來？”沈千凌問。
    慕寒夜點(diǎn)頭，若有所思道，“封斷商路瞞而不報(bào)，對阿焰不顧不管，不像王叔的性格，里頭必然有隱情。”
    “不然寫封信過去問？”沈千凌提議。
    “既然是存心為之，寫信能有什么用。”慕寒夜站起來，“我要親自去趟邊關(guān)。”
    秦少宇點(diǎn)頭，“我陪慕兄一道。”
    慕寒夜笑笑，“多謝。”
    根本就不用謝啊！暗衛(wèi)在心里握拳，身為名門正派，我們向來如此行俠仗義，你稍微感受一下。
    既然已經(jīng)打定主意，那也就不必再過多拖延。三日之后，秦少宇一行人便與慕寒夜一起，啟程前往邊境落日城。
    自從上次西征之戰(zhàn)后，沈千凌便再也沒來過大漠。此番走出七絕王城后，見著連綿壯闊的無邊黃沙，心里也覺得暢快許多。
    “跑一陣子？”秦少宇問他。
    沈千凌點(diǎn)頭，笑容在夕陽下溫暖而又單純。
    于是秦少宇的心便也跟著一道柔軟起來，將人抱緊之后，單手一甩馬鞭，踏雪白立刻便如同利箭離弦，長嘶一聲四蹄騰空向前沖去。沉寂千年的西北長風(fēng)獵獵吹過臉頰，似乎能將所有陰霾都驅(qū)散一般。
    馬車?yán)铮胶狗畔麓昂煟梢暤溃耙豢雌饺绽锞驮谑裰斜锴鼞T了，估摸想跑馬都找不到一塊平地。”
    黃大仙好笑，“堂堂一國之君，也喜歡在背地里說閑話？”
    “如何能是背地里，我是堂堂正正給阿黃說。”慕寒夜端過一碗銀耳羹，一勺一勺喂給他。
    黃大仙雖說很想自己吃，但考慮到他的惡趣味，還是勉為其難接受，以免又延伸出各種奇怪的要求。
    其實(shí)此次行動，慕寒夜是想將黃大仙留在宮里不帶出來，畢竟身體中了毒也虛弱，理應(yīng)好好療養(yǎng)才是。不過最終卻還是沒拗過，只好答應(yīng)他一同前往。
    完全不忍心說拒絕，果真是有做昏君的潛質(zhì)啊……七絕王嘖嘖搖頭。
    后幾天的路途都極為順利——事實(shí)上也很難不順利，一來這是在七絕國境內(nèi)，估摸著沒幾個(gè)人敢劫慕寒夜的圣駕；二來就算是真想劫圣駕，也要考慮一下隨行的秦少宇與沈千凌。這幾人加起來，戰(zhàn)斗力估摸要突破天際，傻子才會往刀口上撞，更別提還有只會目射霹靂的鳳凰。
    光是聽一聽就要嚇尿了。
    毛球趴在暗衛(wèi)懷里，張著嘴呼呼大睡，看上去略蠢。大鳳凰在空中盤旋，一如既往華麗又冷艷。
    果真是親兄弟啊。暗衛(wèi)充分發(fā)揮腦殘粉潛質(zhì)。看上去簡直和我家少宮主一模一樣。
    “啾！”毛球在迷迷糊糊踢爪爪，在夢中扶搖而上九萬里。
    十分酷炫。
    這一日暮色將近時(shí)分，眾人終于抵達(dá)落日城。滿天紅霞映著青色城墻，說不出的雄渾壯闊。
    “參見王上。”安平王早已率軍在城門外恭迎，清一色的鐵騎黑甲軍，肅穆而又莊嚴(yán)。
    “免禮。”慕寒夜帶著黃大仙翻身下馬，“王叔別來無恙？”
    安平王愁眉苦臉，指指自己的嗓子，又看了眼副將。
    “回王上，王爺最近感染了風(fēng)寒，說不出來話。”副將趕忙解釋。
    沈千凌已經(jīng)好奇了整整一路，此時(shí)終于見著安平王，就見他約莫五十來歲的年紀(jì)，頭發(fā)有些灰白，臉上倒是一點(diǎn)皺紋都沒有，紅光滿面身材魁梧，一看就知道是習(xí)武之人。
    “可曾找軍醫(yī)看過？”慕寒夜問。
    “看過了，也開了藥。”副將道，“才吃了兩三天，估摸著還沒見效。”
    “王叔務(wù)必要保重身體。”慕寒夜道，“我七絕國邊境安危，可是全仰仗王叔一人。”此話多少有些夸大成分在里頭，身為君王，自然不可能將所有擔(dān)子都交給同一個(gè)人。不過人總是愛聽好聽的，所以安平王臉色也愈發(fā)紅潤了些。
    落日城原本只是個(gè)小村落，后來由于軍事位置重要，慕寒夜便令安平王率軍前往此處，大興土木修建了這座青石城。與普通城池不同，落日城內(nèi)所住的十之八|九都是官兵將士及家眷，受軍紀(jì)影響，氣氛也要嚴(yán)肅許多。
    由于慕寒夜此次并未帶多少人，所以也便沒有去驛館，直接住進(jìn)了安平王府內(nèi)。接連趕了幾天路，沈千凌只覺腰酸背疼，進(jìn)屋就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小豬一樣哼哼。
    秦少宇被逗笑，抱著人坐起來。
    “你對安平王怎么看？”沈千凌環(huán)住他的脖子。
    “才見了一面，連話都沒說，還能怎么看。”秦少宇捏捏他的鼻子，“凌兒又不幫我算。”
    “不要鬧。”沈千凌打落他的手，“恰好在現(xiàn)在不能說話，你絕不覺得有些蹊蹺？”
    “此話怎樣？”秦少宇挑眉。
    “若安平王果真在背地里做了什么事，那不管謊言編造多充分，多說幾句定然會出現(xiàn)破綻，按照七絕王的精明程度，不可能看不出來。”沈千凌道，“而想要不露馬腳，最簡單的法子便是假裝不能說話。”
    “你懷疑他是裝的？”秦少宇道。
    “倒也不是懷疑，一路上聽了不少關(guān)于他的事跡，總覺得應(yīng)當(dāng)是個(gè)英雄。”沈千凌道，“若真懷疑，我便去跟七絕王講了，也不會只和你說。”
    “在這個(gè)時(shí)候啞嗓子，是有些不對勁。”秦少宇道，“不過你我能想到，慕兄定然也能想到，我們是客人，不便過多干涉。”
    “嗯。”沈千凌點(diǎn)點(diǎn)頭，“我這里倒是有治嗓子的藥，葉大哥給我的，一粒就能好。”
    秦少宇眼神意味深長。
    沈千凌愣了愣，然后怒道，“感染風(fēng)寒也會嗓子啞掉啊！”并不是只有嗯嗯叫啞這一種可能性。
    這是什么見鬼的表情。
    他男人簡直流氓！
    “葉瑾還給了你些什么藥？”秦少宇將人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要你管。”沈小受哼哼。
    “說。”秦少宇戳戳他的肚皮。
    沈千凌癢癢躲了一下，然后嚴(yán)肅道，“不舉藥。”
    秦少宇：……
    “是真的。”沈千凌從袖子里取出一個(gè)小瓶子，“就是這個(gè)。”
    “你拿這玩意做什么！”秦少宇驚怒，居然還隨身攜帶。
    “打流氓。”沈千凌道，“葉大哥教我的，若是遇到登徒子就糊他一臉，一瓶至少萎兩年！”簡直兇殘。
    “沒收。”秦少宇不由分說拿走。
    沈小受試圖搶回來，結(jié)果必須沒有得逞。
    “有人敢覬覦你，我自然會閹了他，哪里輪得到你動手。”秦少宇將瓶子丟給窗外暗衛(wèi)，“替凌兒收起來。”
    “是。”暗衛(wèi)找出一塊布卷巴卷巴，直到確認(rèn)不會漏出來才放心。
    葉谷主每天都在研究些什么喲，簡直兇殘，和左護(hù)法有的一比。
    沈千凌在心里默默抗議。
    “乖，下次不許拿這種東西，你又不會武功，萬一沾到自己怎么辦。”秦少宇幫他擦手。
    “我哪有這么蠢！”沈小受怒。
    “凌兒當(dāng)然不蠢。”秦少宇親親他，“帶你去城里逛逛？”
    “天都黑了，要去哪里逛。”沈千凌興致缺缺，快點(diǎn)把我的毒藥還回來！
    “我們?nèi)タ葱切恰！鼻厣儆畹溃斑@里地勢高，能看到最亮的銀河。”
    沈千凌：……
    聽上去貌似有一點(diǎn)蛋蛋的浪漫。
    “去不去？”秦少宇問。
    沈千凌欣然點(diǎn)頭。
    秦少宇笑笑，隨手拿過一件披風(fēng)，帶著他便出了王府。
    而另一頭，慕寒夜正在書房翻看卷宗。
    邊境比王城要冷一些，黃大仙幫他披了件衣服，“已經(jīng)很晚了。”
    “累了？”慕寒夜握過他的手。
    “不累，只是提醒你要早些休息。”黃大仙坐在他身邊，“在看什么？”
    “最近的日常卷宗。”慕寒夜道，“想看看有沒有什么異常。”
    “然后呢？”黃大仙問。
    “暫時(shí)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慕寒夜將手中書冊放回桌上，“按照王叔的做事風(fēng)格，這倒也是意料之中。”
    “那現(xiàn)在要怎么辦？”黃大仙問。
    “在這個(gè)當(dāng)口上啞了，定然有問題。”慕寒夜笑笑，“不過這倒也算是好事。”
    “好事？”黃大仙不解。
    慕寒夜道，“王叔是老油條，他身邊的人卻未必是。”
    黃大仙了然，“你想從副將下手？”
    “劉震在邊關(guān)鎮(zhèn)守多年，所了解的事情不比王叔少。”慕寒夜道，“而且最重要的一點(diǎn)，有些話我問王叔或許還有顧慮，問他可就不一樣了。”
    “既然這樣，安平王為何還要裝聾作啞？”黃大仙有些轉(zhuǎn)不過彎，“既然我們都來了邊關(guān)，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管不顧，就算他不想說話，也擋不住你問別人。”而且問別人或許還能問出更多東西，那不說話的意義究竟在哪里？
    “或許有些話他不好說出口，再或許他是真的染了風(fēng)寒不能說話。”慕寒夜道，“不過現(xiàn)在下定論為時(shí)尚早，起碼要明日談過之后再說。”
    “嗯。”黃大仙點(diǎn)頭。
    “先去睡吧。”慕寒夜道，“等我看完這些卷宗，便回來陪你。”
    “不困。”黃大仙坐在一邊，“你忙你的吧，不必管我。”
    慕寒夜?jié)M意感慨，“阿黃果真是癡迷于本王。”
    黃大仙：……
    慕寒夜又提議，“不如阿黃替我磨墨？”
    黃大仙莫名其妙，“你又不用寫字，磨墨做甚？”
    慕寒夜興致勃勃道，“聽說中原有一句話，叫紅袖添香。”
    黃大仙果斷站起來，“我先去睡了，你——”
    “我定然早些回房！”慕寒夜雙眼放光打斷他。
    黃大仙冷靜回頭，“我的意思是，你今晚不用回來了。”
    英俊的七絕王再次受到了傷害。
    黃大仙推門出了書房。
    “啾！”毛球從天而降，剛好掉進(jìn)他懷里。
    黃大仙先是嚇了一跳，而后失笑，“你是從哪里跑出來的。”
    “啾！”毛球全身毛都亂蓬蓬，生氣指著半空。
    七彩鳳凰展翅飛過天際，剪碎一束銀白月光。
    毛球憤然揮動小短翅膀，我也是會飛的啊！
    黃大仙揉揉它的腦袋，抱著回了臥房。
    暗衛(wèi)在屋頂嘆氣，又開始無家可歸四處借宿的日子了啊……少宮主簡直可憐。
    也不知道夫人去了哪里。
    “阿嚏！”沈千凌打噴嚏。
    “冷？”秦少宇替他披上披風(fēng)。
    沈千凌搖頭，和他肩并肩坐在沙丘看星星。
    “還記不記得，當(dāng)初我們一起喬裝去漠北敵營？”秦少宇捏捏他的手指。
    “嗯。”沈千凌感慨，“時(shí)間過得真快，好像就是昨天發(fā)生的事情。”
    秦少宇道，“當(dāng)時(shí)還想著倘若下次再來大漠，定然便是為了喝酒賞月，沒想到居然又是因?yàn)橛龅铰闊！?br/>     “其實(shí)也不錯(cuò)。”沈千凌摟住他的胳膊，“起碼現(xiàn)在可以安安靜靜，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后悔嗎？”秦少宇突然問。
    “嗯？”沈千凌一愣。
    “后悔為我留下。”秦少宇看他。
    沈千凌搖頭，“從來沒有。”
    秦少宇輕笑，低頭親親他的額頭，“乖。”
    沈千凌閉上眼睛，懶洋洋靠著他。
    月色皎潔，給世間萬物都染上一層銀白光輝。在這種環(huán)境下，情話總是會更加溫柔一些，于是沈小受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就被放平在了沙地上。
    秦少宇翻身虛壓住，低頭親吻那淺色唇瓣。
    “你你等一下！”沈千凌使勁推開他，警惕道，“只是親一親，對吧？”
    秦少宇失笑，“這當(dāng)口還能討價(jià)還價(jià)？”
    為什么不能，你這么流氓！沈千凌很嚴(yán)肅，“最多再給你摸一下肚子。”已經(jīng)很底線了！
    秦少宇搖頭，“不夠。”
    沈千凌苦口婆心，“做人不能太貪心，你有沒有聽過蛇吞象的故事？從前有……唔！”
    “從前有一個(gè)小妖精。”秦少宇解開他的腰帶，“三更半夜不好好修煉，偷偷溜出來尋樂子。”
    沈小受悲憤，分明就是你在尋樂我！
    “有點(diǎn)妖精樣子出來。”秦少宇捏捏他的臉頰。
    少俠你真是要求非常多！沈千凌想了想，然后呲牙翻白眼看他。
    秦少宇：……
    沈小受眼神非常嚴(yán)肅，你又沒說一定要是狐貍精，剛才那是吃人的妖精，也不算錯(cuò)。
    秦少宇鋪開熊皮披風(fēng)，將他抱了上去。
    怪不得，就說天氣又不算太冷，出門為什么要帶這個(gè)，原本是早有預(yù)謀！
    沈小受憤憤然。
    早知道這樣，那就不來了啊！
    真是非常吃虧。
    作者有話要說：【最后一句】
    早知道這樣，那就不來了啊！
    真是非常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