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雖然說自己非常熟悉貝陽市,到最后還是被清歌帶著幾乎逛了一個下午。以清歌那過目不忘的能力,貝陽市哪里有什么旅游景點,或者好玩好吃的地方,都是記得清清楚楚。
玩的還算盡興,唯一的就是清歌敏銳的察覺葉云似乎神情有些糾結,對著他欲言又止。最后和他分開時,清歌怎么看都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不過,清歌也沒有多在意,只是覺得這人估計是因為說好的他帶自己去玩,結果變成了自己帶著他了,面子上過不去吧。
因為清歌需要保證葉云不會受到傷害,所以在他身上下了一個小小跟蹤之法,并不是監視,以他的性子,也沒有那個閑心,不過是為了防止萬一葉云出了什么事,他也好能夠及時知道,并趕去。
當葉云和唐妮遇到襲擊時,清歌第一次時間就知道了,正是跟蹤法術向他示的警。此時天微微亮,天的另一邊還可以看到零零星星的晨星在閃耀,但明亮而柔和的光線還是在慢慢的持之以恒的一寸寸侵占黑暗的一方。若是此刻站在貝陽市最高的山峰,就可以看到那極其美麗的旭日東升景象,而葉云和唐妮就在那里。
清歌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兩個為什么這么晚要去那里,看時間,他們應該是在那里待了一晚上才對。
因為被法則限制,清歌并不能直接瞬移過去,但就算是用雙腳趕路,到達葉云他們那里也不過一會兒而已。
葉云緊緊的護住懷里的唐妮,突然背上一痛,卻是被一個混混拿石頭砸在了背脊上,他的雙手不能得空,即使不摸他也清楚的知道,這一下砸下去,沒有流血就算他運氣好。
嘖,天知道明明都快要結束了,居然還是冒出來了幾個人渣來。要不是他要護著唐妮,看本少爺不把你們打的落花流水,我就不姓葉!
這一筆,我記下了。
不行,不能光是被動的防御被打,他不可能撐那么久的,但是這次足足有五個人,他們早就被包圍就,根本逃不了。MD,他既然重來一次,就絕不能再讓這個女孩再次遭遇那種事情。
唐妮因為突然發生的事情嚇得花容失色,她從小都是被自己父親保護的好好的,從來沒有遇到這種事情,根本連正常的思考都不能了,只能緊緊的抓住胸前少年的衣襟,拽的指節發白。
不斷的哭著向形容狼狽的少年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要任性,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對不起,對不起……”她看著少年為了保護她被打的傷痕累累,哭的兩眼紅腫,心痛不已。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有沒有人,快來人,不要再打了。
然而葉云也有他自己的堅持,就算被那些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也努力不讓懷中人受一點傷害。他認為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他要帶唐妮來這里看日出,唐妮也就不會遇到這些人的,雖然當時是唐妮想要在出國之前任性一回,但他也可以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而不是選擇這個平日里少有人煙的地方。
身上的傷口一點點的麻痹神經,葉云覺得有些眼花,不禁苦笑,難道就算是這樣,這個女孩也逃不過命運嗎?那邊的一個像是頭頭的混混還在叫囂:你個小兔崽子你再囂張啊,我看你能夠囂張到什么時候去!到時候讓你親眼看到老子是如何蹂躪你女朋友的。這個小娘皮的皮膚真是沒話說啊。
突然,世界就像是按下了暫停鍵,在葉云耳里,一切的聲音都消失了。不管是那個混混囂張的辱罵,還是懷中女孩的哭聲(?)嗯?葉云有些回不過神的,看著自己的手,愣愣的抓了幾下空氣,才突然瞪大了眼睛,人呢?唐妮人呢?剛剛不是還在他懷里嗎?
“她在這。”一個熟悉的冷淡聲音突兀至極的響起,驚得葉云差點跳起,不過,因為身上確實傷的不輕,這個高難度的動作并沒有成功完成。
葉云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在他幾步遠處,清歌一身單薄的衣衫站在清晨的冷風中,薄薄的襯衫還有些凌亂,額前的碎發有些遮住了眼,一看就是因為跑的太急而被風吹的,偏偏這人的神色又是極其平靜而冷淡的,讓人看不出分毫情緒,琉璃眸子沉沉一片。
那個剛剛才被他護在懷里的女孩正安靜的軟倒在面色冷凝的少年懷里,無聲無息,葉云突然狠狠的皺了皺眉,心下驀然涌上一種沉悶之意,怔怔的看著清歌打橫抱著女孩,也不知道這情緒是因誰而起。
那些方才還囂張不已的混混全都是躺倒在地上,有血潺潺的從那些人身下流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葉云有些慌張,他連忙問這臉色冷的要死的少年:“他們怎么回事?清歌,沒出人命吧?”他的聲音有些嘶啞,還帶著虛弱。
雖然這些混混膽敢覬覦省長的寶貝女兒,若是被那個特別寶貝自己女兒的省長大人知道了的話,肯定是少不了懲罰的,并且程度絕對不輕,但清歌若是殺了人,那就不一樣了。
清歌沒有回答他,只是將女孩輕輕的放在地上。這個女孩沒有事,只不過因為心情的大起大落,一時沒有回過神,哭暈過去了而已。偏偏葉云還緊緊的抓住她,他要不把人搶過來,估計人本來沒有事,都要被他勒出事來。
在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少年停下,清歌微微彎腰,目光直視葉云的眼睛,那里面的凜然和銳不可當,讓葉云心臟微微停頓,隨即不可抑制的加快了,“你的命是我的,有我來護,傷了你,他們該死!”平靜的語調卻透出一股霸道之意,讓人反駁不得,葉云張了張嘴,卻因為想說的有點多,背上的傷口又持續的刺激的著他的神經,不知道到底應該說什么,就又閉上了。他想說,你又說這種令人誤會的話了,什么時候他一個大男人也需要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來護著他了;他想說,現在是法治社會,不能隨便殺人的,若是被發現是會被判刑的;他還想說……
思緒被唇角的突然至極的柔軟給全部打亂,葉云的眼睛瞬間瞪大,瞳孔緊縮,他愣愣的感受著冷淡的氣息第一次離得他如此近,溫度有些低的唇輕輕的壓在他的唇上,似有若無,仿佛一瞬間就會抽離。膚色柔白的少年垂下纖長濃密的睫羽,看不清他的眼底的情緒,但葉云可以清晰的看到少年那張清雅的臉龐和其上的神情,這人就算在做著如此舉動神色一如既往的肅穆,認真的像是一生的承諾。
手指顫了顫,葉云還沒有來得及做什么,眼前便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臥槽,勞資還什么都沒有干呢!居然就這么被一個吻給吻暈了,勞資還怎么見人?
這是葉云暈過去時,腦海最后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