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通見那位被清歌看重的少年,閉目正在升級,就湊到了白發(fā)少年身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清歌你沒有看錯嗎?這個家伙,怎么會是治療你病的藥?”青衫青年摸了摸頭,眉頭都緊皺起來。若不是礙于清歌平時的穩(wěn)重威信,他是真的不怎么敢相信。
“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體質(zhì)?還是血脈?”
李玄通用挑剔的眼光打量場中的少年。長得沒他帥,實力現(xiàn)在也低的很,怎么就是入了清歌的眼。他也很想靠近清歌啊。
別說是作為藥了,這算多大點事。
清歌瞥了眼內(nèi)心活躍的青年,在他頭上拍了拍,打消他的想法。
“牧塵不可能被替代。只有他才可以解決我的身體問題。”
“你以前說過,可以找人代替的吧。”
“是的。”清歌點點頭,在沒有遇見法則眷顧之人時,可以找尋身上沾染濃郁法則力量的人作為代替,但只能是壓制,無法根除法則的侵蝕。
所以,必須是主角,也只能是主角。
“在有了真正的解藥之時,替代品就不需要了。而且李玄通,你是不合格的,我很早之前就曾說過。我不是在否定你的天賦,你的努力,但這件事,跟你無關(guān)。你明白嗎?”
清歌轉(zhuǎn)過身,琉璃一樣剔透的眼眸里,只有冷靜和冰冷,“在你來到北蒼靈院的時候,不久前,炎帝也曾到來過。很遺憾的是,現(xiàn)在的他,也無法幫助于我。”
“我知道了。”李玄通不甘的撇撇嘴,倒是顯露出了不太常見的幼稚神色,往常他在眾人面前都是一副溫柔穩(wěn)重的樣子,也就是在清歌他們一些熟悉的人面前,才會更加活潑許多。
清歌笑了笑。
“其實你之前的做法,我挺滿意的。希望你可以繼續(xù)保持,裝個樣子。你會幫我這個忙的對吧?”
英俊的青年摸著下巴,無奈的同意了下來:“可以倒是可以,我這可是本色出演。一般人還享受不到這種待遇。”
“你想讓這小子吃醋是吧。那你就找對人了,之前我見到他,就覺得這小子對你心懷不軌,氣他我拿手的很。”
“不過我們就這么在這里討論,他不會聽見吧。”李玄通放下手,突然想起來什么,愣愣的看著那邊的牧塵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完了,他看過來了。清歌你怎么看?”
“在你湊過來跟我搭話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屏蔽了這片空間的聲音,保證不會傳遞到牧塵那里。”清歌并不慌張,他看著少年明亮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在燃起,反而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來,“他盯著我們看,不過是因為看你不爽罷了。你離我太近了,李玄通。”
青年聞言,嘖了一聲,不退反進,將手搭在了比他稍微矮一些的少年肩膀上,俯下身靠近清歌的耳邊。
“既然這樣的話,清歌你說,我要是這么做,他會不會更生氣?”
“顯而易見。”少年冷然的聲音清脆動聽。
俊逸的少年臉頰騰起微紅,不是害羞,那是被氣的。李玄通在等牧塵那小子過來,掀開他,而清歌一臉空白的面無表情穩(wěn)坐泰山,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對面的少年似乎捏緊的手指,但他最終沒有如李玄通的愿,過來接下他的挑釁。
“嘖,看來他也就這樣了。”青年眸色轉(zhuǎn)冷的看著拂袖而去的少年,不爽的對清歌說道:“他居然敢對你甩臉色,清歌你不生氣,我都要生氣了。要不是他是唯一的藥,就憑他也配得上清歌你?”
“我又沒有生氣,你對他意見這么大做什么。小孩子鬧脾氣很正常,很容易哄過來的。你不要多事。”
清歌讓幾乎快壓在自己身上的人離開,坐在自己旁邊,才慢慢悠悠的回答了李玄通的話。
“他生氣,不是正好證明還是比較在意我的,哄一哄就行了。”
“清歌你打算怎么做?”李玄通表示,愿聞其詳。雖然他被拒絕了,但是這并不妨礙,他眼紅病,看著別人氣壞身體,且很樂意自己去添點堵。
“秘密。這種事情是靠隨機發(fā)揮的,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清歌側(cè)過頭,“趁這個機會,你把你的武學(xué)給我演示一遍吧,我正好幫你看看你的修煉進度。”
“……”李玄通摸著鼻尖,怪不好意思的揚起溫柔燦爛的笑容,“啊這,居然不打算現(xiàn)在回去追那小子嗎?反而來指點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哄人不急,我說過今天要幫你查看修煉進度和情況,就不會食言。你且好生演練一遍,你的功法秘籍吧。我看看有沒有哪里可以改進的地方。”
“我記得你是天榜第二。這可不太夠,好歹你也算是我指導(dǎo)教出來的,天榜第一不應(yīng)該在你頭上嗎?”
“害,以前新生大會,我跟那天榜第一的沈蒼生交手,就差了一招。那家伙天賦很恐怖,我只是中上之姿啊,已經(jīng)非常盡力。不過如今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有比過了,有了清歌你的指點,贏過沈蒼生的概率還是蠻大的。”
清歌移開看著牧塵離開方向的視線,落在青年身上,開口道:“趁現(xiàn)在機會,就盡量搶了第一坐著過把癮吧。不然可能過不了多久,你就沒機會了。”
李玄通機敏的意識到清歌話里的意思:“你是指牧塵那小子,會超過我們,走到前頭嗎?”
“他天資很出眾,心性也不錯,還努力,為什么沒有機會超過你們?”清歌淡淡道,“有時候,世界就是這么不公平。不過,你堅持勤學(xué)苦練,日后成就不會低,遇到不懂的,盡管問我便是。”
“對我這么好?我都不敢相信。”青年的眼里好像在放光。
“你以前幫助過洛璃,算是投桃報李吧。而且現(xiàn)在我不是也正在利用你?”
清歌露出輕笑,將白發(fā)挽到耳后,琉璃一樣通透的眼眸看著青年,“就當做是支付的報酬吧。當然,還有交情所在。”
“你這話說的,讓我心情跌宕起伏。”
“呵。別廢話了,趕緊演示,完了之后,我就回去了。”
“好,清歌你看好了。”
……
清歌回到小閣樓時,屋內(nèi)一片漆黑。
安靜的像是沒有人存在一樣。清歌走進去,在牧塵的房門口頓了頓,最后抬手推開了門。
少年的房間很寬敞,就是過于簡潔,甚至看起來毫無人煙氣息。空蕩蕩的,透著寂寥。
俊逸的黑發(fā)少年正盤膝而坐,閉上眼睛處于靜修狀態(tài)。
白皙的肌膚在月光下非常明顯,甚至有些像玉一樣的質(zhì)感,濃密而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振翅的蝶。
老實說,牧塵應(yīng)該是他遇見的三位法則眷顧之人里皮相最優(yōu)秀的一位了。
也不是說蕭炎和林動不好,他們也很不錯,但就事實而論,牧塵是其中相貌最為精致俊美的。
清歌沒有出聲,盤腿坐著的少年也沒有睜開眼,兩個人陷入了寂靜無聲之中。
良久,牧塵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嘆息,然后是衣衫摩擦的細微響動,他沒有睜眼,卻在腦海中勾勒出了清歌他那清晰的身影。
那道身影似乎正打算就這么轉(zhuǎn)身離去。
恍然間,他聽見了腳步聲的慢慢遠離,這讓他心里莫名產(chǎn)生了一種惶恐。
他想要睜開眼,去看一下,又不知道為什么,依舊死死的緊閉雙眼,身體和心理好像分成了兩部分。
一遍在無邊下墜,一遍在死死的拉扯著想要回歸正途。
終于,輕微的腳步聲消失了。
他悄悄的送了一口氣,自己終究還是克制住了心理那不合時宜的惡魔。
是他贏了。
少年懂了懂眼睫,似乎想睜開眼,看一下周圍的情況。
就在他睜開眼之前,一只冰冷而修長的手掌遮住了他的雙眼。
“不可以哦。”清冷動聽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道來,“你已經(jīng)跑不掉了,所以,乖乖的聽話吧……”
清新如冰雪的氣息驟然靠近,那人在他的唇角輕輕的印下一個吻,輕巧而無痕,卻讓少年放在身側(cè)的手反射性的緊緊握起,指節(jié)泛白。
清歌松開遮住少年眼眸的手,一路吻在他的眼角,能感覺的到,皮膚的光滑溫?zé)幔€有……止不住的輕顫。
但清歌選擇無視了這微不足道的掙扎,并且準備將人牢牢的握在手心里。
“要睜開眼睛嗎?”他問。
清歌重新給與了少年一個深吻,并用指尖拂過微紅的眼尾,有一點濕潤,他抬眸,看見了印入月色的,如湖泊一樣波光粼粼,美麗的眼眸。
牧塵輕輕的喘息,抬手握住了清歌的手腕,纖細而蒼白,他動了動嘴唇,“你真的很惡劣,清歌。”
“可能吧。但是你喜歡不是嗎?”清歌斂眸,手指搭在牧塵的后頸,沿著輕薄的衣衫,撫摸過少年的脊背,像是在順毛,又像是在挑逗。
“是的。我喜歡。”他破罐子破摔了,可能他是瘋了,但是他沒能逃跑的掉,所以選擇自暴自棄。
“但是你不說清楚,你跟李玄通是怎么回事。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再碰我一次。”少年惱怒的捏緊手,把那白皙的手腕捏出深深的指痕。
“你很在意嗎?”
“……”是的,當然在意,他可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是個大度的人。
“好吧。”清歌唇邊的笑意加深,“我跟他沒有像你這樣的關(guān)系。回來之前,我已經(jīng)明確的拒絕過他了。這樣的回答,你滿意嗎?”
“我們什么關(guān)系?”
“這由你來定,牧塵。”
“這是你說的。”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