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憶了,”江瑾容聲音微低,語氣篤定,“原因?”
祁斐然唇瓣勾出一個冷淡的弧度,“江總覺得我憑什么跟你解釋原因?”
江瑾容淡然一笑,“的確不需要,我也會自己查,只是……”
他話音一頓,“你覺得她當年為什么設(shè)計嫁給你?”
祁斐然蹙眉,沒有答話。
江瑾容眼神中有一縷一閃而過的嘲弄,微一頷首,卻突兀的轉(zhuǎn)了話題,“不管她是怎么失憶的,這是我的機會。”
機會么?
祁斐然哂然一笑,低頭對上裴音期待的眼神,“不是。”
情敵么?
不是,充其量只是局外人罷了。
…………
私家餐廳剛開業(yè)沒多久,卻已經(jīng)是人滿為患。
傅婷婷帶著祁斐然和裴音一路進來,倒是遇見了不少熟面孔,十分熱情的打招呼。
“小六不在,”傅婷婷說,“他幫我們留了一間房,點什么菜都記他賬上。”
傅婷婷叫來菜單,“表嫂,你有什么忌口的?”
“沒有。”
祁斐然朝著裴音看過來,“沒有?”
裴音倒是被這反問給問的一愣,“是啊。”
祁斐然瞳色波瀾不驚,“我來點。”
不得不說,祁斐然倒是很了解女孩子的口味,餐前點了果肉奶茶,餐后點了芒果千層。
祁斐然將筍片夾在裴音碟子中。
“在房間里跟江瑾容談什么?”
“談合約,”裴音說,“我公司的一個項目。”
她的話坦坦蕩蕩,就連眼神都一樣的澄澈清明。
祁斐然冷哼了一聲,“是么?”
裴音一邊吃小蛋糕,一邊說:“你是不是跟那個江瑾容有仇?”
祁斐然目光緩淡,“沒有。”
“那我跟他是不是有點什么關(guān)系?”裴音試著問道,她總覺得江瑾容跟她說話不像是普通的合作伙伴,難道又是她劣跡斑斑的過往中……情夫之一?可他又否認是情敵。
“你期待和他有點什么關(guān)系?”
裴音:“……”
“我就是問問,”裴音覺得嘴唇有點癢,抽出紙巾來擦了一下,“那我下次問他好了。”
一個合作項目的,肯定常來常往。
肉眼可見的,祁斐然目光沉了三分。
傅婷婷:“……”
她怎么覺得,這種場合她應(yīng)該回避一下呢?
她立即就叼著勺子端著蛋糕盤站起來,“那個……我有事出去一趟!”
剛站起來,她忽然頓住了腳步,驚叫了一聲:“表嫂!你的嘴巴!”
裴音拿著紙巾又擦了擦,還是有點癢。
傅婷婷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來,調(diào)了自拍模式給裴音看。
裴音只看了一眼就捂住了嘴巴。
“天啊!”
嘴唇紅腫,周圍已經(jīng)腫起來紅色的疹子,并向外擴展著,怪不得麻麻癢癢的。
祁斐然果斷起身,“去醫(yī)院。”
到醫(yī)院半個小時,裴音親眼見證了變成香腸嘴加豬頭的過程。
她捂著嘴,欲哭無淚,“我是不是要破相了?”
祁斐然斜睨了她一眼,抓著她想要去撓的手,“你已經(jīng)破相了。”
裴音:“……”
還能不能好好相處了!
到了醫(yī)院,確認是輕度過敏。
醫(yī)生開了單子:“先打一針吧,再開點藥。”
裴音生平最怕打針了。
站在打針室外面,聽著里面小孩子的哭嚎,她覺得自己的雙腿灌了鉛。
她抓了抓祁斐然的衣袖,“能不能不打針?”
祁斐然低頭看了她一眼。
她戴了口罩,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清眸,眸光帶著點可憐兮兮的感覺。
“不能。”
裴音:“……”
她又嘗試溝通:“我吃藥,吃很多藥,輸液也可以……”
祁斐然微笑著看著她,撫了撫她的頭發(fā),“想都別想。”
“……”
裴音心里那一簇跳躍的小火苗,噗呲一下就熄滅了。
里面護士叫號,裴音轉(zhuǎn)身就走,“我去趟洗手間。”
祁斐然拉住了她的手,“先打完針再去。”
“不行,我有點急。”
“沒關(guān)系。”
“!!!”
裴音幾乎是被祁斐然拖進打針室的。
護士推著針劑,目光在祁斐然和裴音之間掃了一下,“你們……”
“打針吧。”祁斐然淡淡道。
兩個護士,外加上裴音和祁斐然,四四方方還占了一張床的打針室就顯得有些逼仄了。
裴音朝著簾子外面瞄,誰知道祁斐然堵住了她的所有去路。
她有點憤恨的瞪了祁斐然一眼。
以前的祁斐然,從來都不曾見過這樣的裴音。
怕疼?她會怕么?
這幾年,在祁斐然的認知里,裴音什么都不怕。
甚至不怕死。
護士拉下了裴音內(nèi)褲的邊緣,推了針管中的藥劑。
纖細腰身下,是一片白嫩的雪白,祁斐然避開了眸光。
因為要穿禮服裙,她今天穿的是低腰無痕的款。
針尖扎進皮膚的一瞬,裴音差點叫出來,直接咬在了祁斐然的手背上。
祁斐然:“……”
從打針室出來,裴音捂著屁股跟在祁斐然身后道歉:“我剛才沒忍住,打針太疼了啊,不過我也控制住了,沒給你咬破皮嘛,就輕輕一下。”
剛繳費回來的陸科:“……”
他是不是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