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歷寫的很詳盡,包括剛?cè)朐簳r候的狀態(tài)。
祁斐然很有耐心,在院長辦公室里呆了一整天,午飯都是陸科送進來的。
他翻完了一本病歷,捏了捏眉心。
他問陸科:“你信么?”
陸科被問懵了,“信什么?”
老板這不是走火入魔要入什么邪教了吧。
祁斐然將病歷本丟給了陸科,陸科接住,看了第一頁,差點就把病歷本給丟了。
裴音在剛?cè)朐褐委煹臅r候,是有精神分裂癥。
她分裂出來的另外一個人格,殺了人。
因為精神病院出具的這一份精神分裂癥的報告,故意殺人無解,她被帶到精神病院進行專業(yè)的全封閉治療。
陸科注意到這個節(jié)點……
五年前。
“老板,你是說太太車禍并不是失憶,而是精神病犯了?”
祁斐然抬眸掃了他一眼。
陸科急忙站穩(wěn)了,“我……我說錯了。”
他怎么敢說太太有精神病。
祁斐然站起身來,“你去警局調(diào)一下五年前的檔案,我要看案卷。”
“是。”
祁斐然離開精神病院后,徐蔚給程雋打了電話。
“你猜的沒錯,祁斐然今天來找我了。”
“看了病歷?”
“是的,”徐蔚說,“當時給警方的一年半的病歷,他全都看了,看了八個小時。”
程雋把玩著打火機。
徐蔚說:“他應(yīng)該會去查五年前的事了。”
“我知道。”
“你這么淡定?”徐蔚說,“你不怕他查到了?”
“我這條線是暗的,他查不到,至于說死的那個,”程雋語氣冷凜,“他也該死,叫祁斐然知道也沒什么不好的。”
徐蔚抿了抿唇,“那如果按你說的,祁斐然知道裴音殺了人的話,他和裴音會不會……離婚?”
祁斐然那樣一個矜貴不染人間煙火的人,一旦知道裴音既是“殺人犯”,又是“精神病人”,還會留著這位祁太太么?
程雋沒有回答。
徐蔚也沒有再追問了。
…………
祁斐然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
裴音正在陪兩個孩子玩兒,一大兩小趴在地板上,正在拼圖。
小凌是最沒有耐心的那一個,趴在拼圖上許久都沒有拼好卡通維尼熊的一只腳,他看著穆棉手下維尼熊的腦袋都拼好了,就急忙湊了過來,“棉棉姐姐,我們換!”
穆棉向來都是小凌說什么就是什么,她點了點頭就又去幫小凌拼。
裴音彈了一下小凌的腦門,“你就是這么欺負你棉棉姐姐的?”
“怎么能是欺負!”小凌掐著腰,黑漆漆的眼珠滴溜溜的轉(zhuǎn)了轉(zhuǎn),“這叫……能者多勞!”
裴音倒是很驚喜,沒想到小凌竟然會用成語了。
“真棒,是誰教會你的?”
小凌指了指穆棉,“跟棉棉姐姐學的!”
因為穆棉已經(jīng)七歲了,按理來說應(yīng)該上二年級了,裴音就請了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家教老師,幫穆棉補一補一年級的語數(shù)英,好在轉(zhuǎn)學插班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可以跟得上課程。
裴音抬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祁斐然。
“你回來了,你吃過晚飯了嗎?”
“沒有。”
裴音:“……”
本來她就是順嘴一問,都已經(jīng)這個時間點了,怎么可能還不吃飯?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叫張姐給你做。”
“別麻煩張姐了,”祁斐然已經(jīng)摟住了裴音的腰,“你做給我吃吧。”
裴音:“……”
她伸手摸了摸祁斐然的額頭,“沒發(fā)燒啊。”
祁斐然用這么溫和柔軟的語氣跟她講話,還真的是有點不習慣。
“那你做么?”
裴音敏感的察覺到祁斐然的手向下移,她忙不迭的點頭,“我做!做!”
她看著祁斐然暗潮的眼光,“做飯!”
她轉(zhuǎn)頭問兒童房里的兩個小的,“你們倆,還要吃飯么?”
穆棉搖了搖頭。
小凌盤腿坐在地毯上,也跟著搖了搖頭。
穆棉說:“小姨,我會哄弟弟睡覺的。”
小凌說:“媽媽,我會哄姐姐睡覺的。”
裴音:“……”
從二樓下來,祁斐然問:“穆棉能開口了?”
“嗯,”裴音說,“原本也不是不能開口,心理障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