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裴音就拉著程雋出去溜達(dá)了。
“守夜呀,我們到十二點(diǎn)再回去吧。”
“你冷么?”
程雋側(cè)頭看著裴音凍的通紅的鼻尖。
“有點(diǎn),”裴音吸了吸鼻子,“我該穿上羽絨服了。”
她從c市出來,什么都沒帶。
衣服都是后來用洛晴晴的號網(wǎng)購的,還都因?yàn)槠h(yuǎn)地區(qū)不發(fā)貨,取一次快遞好艱難,而且身上沒錢。
只有一個月隊(duì)里給發(fā)的幾百塊的補(bǔ)貼。
程雋給吳非打了個電話。
十分鐘后,吳非把程雋的羽絨服給送了過來。
“頭兒,你要穿這羽絨服啊?”
隊(duì)里發(fā)了這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后,程雋總嫌太厚,好像就穿過一次。
然后,他就見程雋把羽絨服給裴音穿上了。
裴音穿上這羽絨服,頓時(shí)覺得暖和了,跟個熊一樣。
衣服上有和程雋身上一樣的味道,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不過沒有煙草味兒。
她問吳非:“你跟我們一塊兒溜達(dá)不?”
吳非本來想回答好,然后看了一眼程雋的眼色,“不了,我回去還有點(diǎn)事兒。”
裴音跟他招了招手,“那我們?nèi)チ镞_(dá)了。”
程雋抬手就把羽絨服的帽子給裴音戴上了。
帽子瞬間幾乎蓋住了裴音的眉毛,她撐著帽子,“干嘛呀?”
“冷。”程雋偏頭,目光落在她一張白皙的小臉上。
過了一年,再看她,皮膚一點(diǎn)都沒有曬黑,在這風(fēng)沙大的戈壁上,依舊水靈。
“怎么就不見你曬黑?”程雋問。
“我有好好涂防曬,而且我一捂就捂回來了,”裴音在羽絨服外比劃了一下,“往前推三個月,我也黑了,臉和脖子,黑白配。”
她扭頭看程雋。
“你就比走的時(shí)候曬黑了。”
她想起白天在門口看見打赤膊的程雋,他的臉色比前胸后背要深。
這一晚,裴音和程雋聊了很多。
卻都是一些日常,吃吃喝喝玩玩,還有她的課程。
“你走之后,我沒有跑過倒數(shù)第一了!”
“是嗎?”程雋嘴角銜著一抹笑,摸出煙來點(diǎn)上。
“是啊,我一直很努力的!”裴音看他抽煙,側(cè)著頭,“抽煙是什么滋味兒?”
程雋挑了挑眉,“沒什么滋味兒。”
他的煙癮不大,只是在工作的時(shí)候壓力大才會抽。
“我能試試么?”
“抽煙不好。”程雋微微蹙眉。
“我就試一下!”裴音說著,就去奪了程雋手里的半截?zé)煟苯用臀艘豢冢缓蟆翱瓤瓤瓤瓤瓤龋 ?br/>
程雋看著裴音被嗆紅的小臉,幫她拍背,無奈的笑:“抽煙不是一味的吸,你要通過鼻腔和口腔把煙氣給排出來。”
裴音咳了一陣子,才緩過來。
她又試了一次,把煙氣吐了出來。
“這樣嗎?”
程雋直接劈手把她手里的煙給奪了,直接掐滅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好的不學(xué),壞的倒是學(xué)得快。”
裴音跟在程雋屁股后面笑。
她心里得意的很。
抽一支煙吶,這叫間接接吻,他不懂,她也不打算說。
一直過了十一點(diǎn)多,裴音有點(diǎn)困了,她靠在程雋肩頭。
程雋側(cè)頭問:“回去吧?”
“不,我要守歲,一定要過十二點(diǎn)。”
她心里有儀式感的。
新一年的第一句新年快樂,一定要親口對程雋說。
可終歸還是沒能撐到。
當(dāng)她聽到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鞭炮聲的時(shí)候,模模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程雋正打橫抱著她朝女寢走。
她覺得本應(yīng)該很唯美的公主抱,因?yàn)樗┲鷤€行走的熱水壺似的,像是狗熊抱。
“雋哥,新年快樂。”
頭頂有綻開的煙花,在裴音的眼睛里倒映出五光十色。
程雋低頭看了她一眼,“新年快樂。”
…………
新年后,又過了幾天,程雋又要出發(fā)了。
裴音心想,這次好歹沒有不辭而別。
程雋踩著越野車車底,“要跟我走么?”
裴音眼睛一下亮了亮,“我?真的?”
“嗯。”
“你等著,我去收拾東西!”
杜明暉又問了一次:“你把她帶走,還送不送回來?”
“不一定。”
杜明暉嘆氣,“好苗子啊,真是可惜了了。”
“你這說話的口氣跟你爸爸有一拼了,”程雋睨了他一眼,“你的調(diào)令已經(jīng)下來了吧?”
“還有三個月,”杜明暉抖了抖煙蒂,“年后又有一批新兵蛋子要來了,說實(shí)話,在這地兒待的久了,心思變簡單了,沒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倒是不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