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雋去了東南邊。
去之前,他征求裴音同意:“你要去么?”
“我要去。”
程雋點頭。
他給裴音了一些已經提前準備好的證件。
“你現(xiàn)在叫程音,是我的妹妹。”
裴音:“……”
程雋發(fā)覺她在看她,挑了挑眉,“有問題?”
“能不能不當妹妹。”
“不能。”
“那沒問題了。”裴音把證件收了起來。
越過國境線,到達了東南。
裴音是出過國的,但是去的都是那些發(fā)達國家,她從來沒有來到過這種偏遠而落后的國家。
來接他們的男人個子很小,長著一張黑漆漆的小腦瓜,說的話裴音聽不懂。
程雋跟他交流,給對方扔了一盒煙。
小個子男人雙手合十謝了謝。
程雋和裴音上了車,在車后座。
途中,經過大片花田。
呈現(xiàn)艷麗的紅,在藍色的天空下,格外誘惑的妖嬈。
裴音不由得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程雋說:“這是罌粟花。”
裴音手里手機差點摔了,“什么?”
“罌粟花田,”程雋說,“這里種植有大片的罌粟花,所以,你跟著我,東西不要隨便吃,水不要隨便喝。”
裴音立即就明白了。
她的腦海里,回想起來一年前,她在曼斯的包廂里,看到桌上的那些粉末。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那東西的原產物。
罌粟花,一種能引領走向毀滅的誘惑。
她沒有聞到花香,可是卻似乎已經感覺到空氣中那種令人迷醉上癮的感覺,她隱約已經意識到程雋帶她來的目的。
這里的房子蓋的很好,都是花園式的別墅,有些偏伊斯蘭風格。
她和程雋被帶了進來。
里面坐著兩個人,中間一個老人看起來年齡偏大,穿著中式盤扣的衣服,戴著無框眼鏡,手里拄著一根拐杖,抬眼看過來的時候,一瞬間,那眼神的陰鶩讓裴音心里陡然一驚。
可是等她再看過去,那人笑著,眼神十分慈愛,看起來倒像是一個上了年齡關愛晚輩的老人。
“雋爺來了,還不上茶。”
裴音一愣。
這人說的是漢語,她可以聽得懂。
“不敢,”程雋說,“尉爺,也就您才敢稱一聲爺。”
尉爺笑了起來,帶動嘴唇上方的胡子抖了起來,“三請四請的,要不是科林給我推薦你,我也不可能知道雋爺?shù)拇竺!?br/>
他的目光轉移到程雋身邊的裴音身上。
“這位姑娘是……”
“是我妹妹。”
程雋微瞇著眼睛,已經將裴音一把摟到了身邊,大掌就放在她的腰側。
裴音:“……”
這就是妹妹?
她是不是理解錯了什么?
程雋說:“她放幾天假,我?guī)齺磉@邊玩玩兒。”
尉爺一臉了然的模樣,扭頭用裴音聽不懂的話吩咐了幾句。
“西邊那棟小樓安靜,想玩兒多久玩兒多久,”尉爺看向裴音,“雋爺對這里了若指掌,我就不給你委派導游了。”
裴音:“謝謝尉爺!”
尉爺又笑了一聲,“難得有一個姑娘不怕我的,前幾天卡奇帶回來個姑娘,嚇得當場就暈倒了,我分明什么都沒做。”
裴音其實不是不怕,而是有程雋在,她就不怕。
房子布置的很干凈,程雋要求裴音和她睡一間。
裴音故意說:“我不是你妹妹嗎?睡一間多不合適啊。”
程雋掀了掀薄薄的眼皮,“你想睡隔壁也可以。”
裴音:“……”
就不多挽留一下下么?
“那我還是睡這間吧。”
程雋在用手機發(fā)消息,抬頭就看見裴音正在這房間里面地毯式“搜索”,他咬著煙蒂,“你找什么?”
“針孔攝像頭。”
程雋笑了一聲,“尉爺還不會安那些。”
“為什么?”
“他對我沒有懷疑,”程雋說,“我和他做的這一套沒有任何利益上的分歧。”
“那我們現(xiàn)在來是……”
“陪你到處逛逛。”
裴音:“……”
說好的出任務呢?
不過,在來的路上,裴音也知道,這次程雋的任務時間比較緊,但是卻不難辦。
就是在這個月底之前,探聽到下個月的交易日。
還有十幾天的時間,自然不用忙著去打探消息,越是急切,才越是讓人覺得心虛。
裴音以后的氣定神閑都是跟程雋學的。
現(xiàn)在身處毒窟,還能跟人談笑風生打太極。
程雋安排了一下最近一周的行程表,給裴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