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斐然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這會兒沒心思。”
裴音已經從浴缸里爬了出來,順手裹上了干燥的浴巾,“你洗,我先出去。”
她把手機還給洛晴晴,擺手讓她出去。
洛晴晴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終歸還是沒有開口。
裴音換上了干凈的衣服,沒等祁斐然從浴室出來,就出去了。
她找船員問:“有煙么?”
“什么煙?”
裴音做了個抽煙的動作。
船員楞了一下。
“有。”
他知道這是祁總身邊的女人。
“謝了。”裴音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來,咬在齒間,用打火機點了火又丟還回去。
長時間沒抽,再加上這是普通的男士香煙,很烈,她抽了一口就嗆了嗓子,咳嗽了出來。
祁斐然從房間走出來,就看見裴音俯身在欄桿上抽煙。
她身上穿著的是男士寬松款的衣服,中性的,襯衫和西裝,長發披散在肩頭,被海風揚起。
他知道裴音抽煙。
只是他有許久都沒見過她抽了。
大概有半年了。
祁斐然走過來,“你想起來了?”
裴音手中動作頓了一下,她偏頭看他,“一半。”
“哪一半?”
“沒你的那一半。”
祁斐然:“……”
裴音靠在欄桿上,“你也別問我,我不想說。”
祁斐然氣笑了,“我沒想問你。”
他怎么能不了解裴音。
她從來都不會主動跟他說一些什么。
就算是主動追他的時候,也從來都沒有過。
祁斐然伸手奪了她的煙,直接丟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抽煙可以,別當著我的面。”
裴音看他轉身離開,好像是有點生氣了?
為什么?
裴音現在都不知道為什么。
她喜歡的是程雋,可她又為什么會去主動追祁斐然,非要嫁給祁斐然呢。
裴音胡亂揉了揉頭發,低頭朝著海面上看。
還得在船上過一夜,才能到達最近的碼頭登陸。
陸科特別給老板和少夫人安排了同一間房,很寬敞,早就準備好了,小別勝新婚嘛,再加上這次老板這么大老遠的上演“千里追妻”,肯定是要好好地纏綿一番的。
結果老板從里面出來,臉色很涼。
“陸科,你辦事兒挺不錯。”
陸科低著頭,欣然接受了老板的“夸獎”,“沒有沒有,是我應該做的。”
然后祁斐然就轉身去了另外一間房,“這里空的?”
陸科點頭:“您周圍的房間都是空的,因為這里隔音不太好,怕聲音太打,所以都清空了……”
“你的年終獎減半。”祁斐然轉開門把進去,甩上了門。
陸科:“……”
他哪里做錯了?!
他還指著年終獎去還房貸呢!
身后傳來一聲哼笑。
白玄靠在墻上冷笑,“拍馬屁股上了吧。”
陸科轉過身來,狠狠地瞪了白玄一眼,“就你能。”
第二天一大早,祁斐然洗漱的時候,陸科跟他匯報了海上風暴的情況。
“我們的人把小羅伯特的船逼到風暴里面,沒過半個小時風暴就改了路線,朝西南走了,小羅伯特的救援到的很及時,好像是一死三重傷,其余都是輕傷。”
“死了誰?”
“還沒通報。”
祁斐然用毛巾擦了擦手,“繼續跟。”
“是。”
偌大的餐廳內,裴音和祁斐然兩人各坐一張餐桌吃飯,中間隔著半個餐廳。
徐長亭有點鬧不明白。
他問洛晴晴,“少爺說什么了?”
“沒有。”洛晴晴搖了搖頭。
“那這是怎么回事?”
洛晴晴這次沒回答。
她隱約知道些什么,卻又不能猜。
船上人多口雜,她也不敢去找裴音多說些什么。
白玄倒是對此樂見其成,直接坐到了兩個對角線的中間,把視線都給擋絕了。
一直到兩個小時后,船靠岸。
裴音剛一下船,陸科就給她送上了一個手機。
“少夫人,是老板安排給您買的。”
是和祁斐然同型號的最新款,套了個白色的手機殼。
“電話卡也幫您補辦過了。”
洛晴晴和徐長亭也上了碼頭,兩人需要在陸地上采買一些東西,然后還要下海。
在裴音上車前,提出要去一趟洗手間。
她去了商場。
洛晴晴在洗手間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