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因為床頭壁燈的亮光,祁斐然的瞳仁好似是琥珀色,看著她的時候,比白天要更顯溫柔和深情。
然后,這溫柔而深情的眸,就靠近了過來。
他俯身吻上裴音的唇的這一刻。
裴音側(cè)頭躲開了。
她之前能若無其事的和祁斐然滾床單,那可以。
可她現(xiàn)在確認(rèn)了,她心里有人,是程雋,再和祁斐然滾,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guān)。
可偏偏男人在這種上頭的時候,最是不能讓女人說不的。
裴音直接擋住他的唇。
“祁斐然,你最近太過分了,傷身,不好。”
祁斐然握住裴音的手:“你關(guān)心我?”
“是、是啊。”
“謝謝祁太太的關(guān)心,”祁斐然又俯身下來,“不過不用擔(dān)心,我身體好的很,這一點完全不用祁太太擔(dān)心。”
這不是她擔(dān)心好嘛!
說的這么冠冕堂皇的!
裴音正打算再換個借口,忽然就感覺到身下一陣熱流涌出。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這下借口都不用找了。
“我例假來了。”
裴音從洗手間出來,張媽已經(jīng)端上來了一碗紅糖姜水。
她躺在床上,瞬間覺得安全了許多,還給祁斐然拋了個媚眼。
祁斐然撐著手肘,語氣帶著一點冷嘲,“你現(xiàn)在臉上這副輕松的表情,會讓我想要身體力行的告訴你,就算現(xiàn)在,該做的也都可以做。”
裴音:“!!!”
祁斐然補充了一句:“做全套的。”
裴音:“……”
她忙擺手:“不用了,我現(xiàn)在很傷心,傷心欲絕,而且我還有點痛經(jīng)。”
她說的是真的。
每當(dāng)例假的時候,她都會很痛。
小腹墜的難受,需要吃止疼片。
現(xiàn)在剛開始,還只是隱隱有些難受。
裴音說著就要去翻抽屜里的布洛芬,沒了。
她才想起來上次最后一片吃完了,還沒買。
祁斐然問:“還痛經(jīng)么?”
“嗯。”
祁斐然翻了個身,把手掌帖在裴音的小腹上。
“還疼么?”
裴音:“……”
她笑了,“你又不是止疼藥,我當(dāng)然會疼了。”
“那就試試吧。”祁斐然吻了吻裴音的唇,“睡吧。”
裴音是真的疼。
或許還因為這次在海上跳了冷水的緣故,受了涼,疼起來更加洶涌。
她整個人都好似是一尾蝦子一樣弓了起來,疼的冷汗直冒。
她覺得祁斐然摟著她這個姿勢太親密了,也沒力氣去掙開了。
祁斐然摟著她,用大掌一直幫她輕輕地揉著小腹。
他的手揉起來,很暖,比熱水袋暖寶寶都更暖,在輕柔的按摩中,裴音覺得疼痛感減緩,漸漸地沉入了睡眠中。
祁斐然倒是因為抱著裴音,給搞出了一身的汗,又去客房的浴室洗了個澡。
折騰完就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了。
祁斐然從被子下面拿出來裴音的手機。
他知道她的手機密碼,直接點開進入,是導(dǎo)航界面的地址。
梧桐路34號。
這是陸科查到的,是當(dāng)時在船上另外那個男人的住址。
徐摩西告訴祁斐然,裴音對這個男人很恐懼,甚至是在見到對方之后,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隨身攜帶的刀片。
祁斐然抽出一張紙。
年齡:38歲
職業(yè):專業(yè)調(diào)教師
照片上的男人臉色蒼白如紙,目光好似蛇一樣看人看的及不舒服。
祁斐然瞇了瞇眼睛,點亮了打火機。
火苗竄了起來,將紙張自下而上舔舐,燒成灰燼。
…………
裴音睡了一覺,第二天就好很多了。
她起來的時候,祁斐然已經(jīng)離開了。
張姐給裴音端上紅糖姜湯,“先生臨走前吩咐了,要讓您每天喝兩碗,不讓您吃止疼藥了。”
裴音想起來這一次也確實沒吃止疼藥。
不知道是痛的時候是睡過去了還是什么別的原因,她沒覺得特別難捱。
在家休息了一個星期,裴音身上例假,祁斐然又很忙,倒是沒有發(fā)生特別的沖突。
一直到周末,下午,她才單獨一個人出了門。
她沒有叫米婭。
也沒有告訴祁斐然。
她的那段黑暗而屈辱的過去,她不想有更多的人知道。
她的車駛出別墅的時候,在不遠(yuǎn)處,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私家車,也緩緩地開動,保持一個可以跟上卻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距離行駛著。
梧桐街位于一條老城老街。
這里的房子并不如外圍的那些高樓大廈嶄新,一進來就可以看到房子上留下的歲月的痕跡。
這一片區(qū)域就在去年已經(jīng)被列入了老舊小區(qū)改造的項目中,危房需要拆遷重建,可是這個區(qū)域的釘子戶很多,都是老刺頭了,也沒有哪個公司去嘗試著接這個項目。
梧桐街34號是一個家屬院,里面只有一棟樓。
家屬院內(nèi)沒有安裝攝像頭,只在路口有一個交通的攝像頭。
她把車停好,順手拿了一把趁手的折疊刀,放在了袖口里,上了樓。
黑色的私家車停在了距離十米開外。
陸科轉(zhuǎn)頭問:“老板,上去么?”
祁斐然沒回答,看向另外一側(cè)的白玄,“小白,你去。”
白玄一百萬個不愿意,但是祁斐然吩咐了,他也只得動。
祁斐然降下車窗:“別讓她發(fā)現(xiàn)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