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已經拿起包站了起來,“雋哥,那我走了。”
“嗯。”
等到兩人一前一后的離開,杜明暉才把剛才沒喝完的一半茶喝完,“這是裴音的丈夫?”
“嗯。”
“那你現(xiàn)在是什么想法?”杜明暉問,“裴音都結婚了。”
程雋沒有說話。
杜明暉扣了扣茶杯,忽然想起一件事,“不過裴音是隱婚吧,對外從來都沒有公布過,那倒是好辦,就算離婚也不用興師動眾。”
程雋笑了一聲,“你這倒是給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她要離婚嗎?”
“我這不是幫你想的么。”杜明暉嘖嘖唇,“自己護著的小丫頭,還費了那么老鼻子的勁兒了,結果成果讓別人給撿了。”
程雋踹了杜明暉一腳,“滾。”
杜明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旁觀者清啊。”
程雋垂著眼瞼,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包廂臨街,樓下就是車水馬龍的鬧市。
裴音一身磚紅色的大衣,在眾多冬日里黑灰主調的人群中格外明顯。
或許是感應到了什么,裴音偏頭朝著茶樓三樓看了一眼,正好和插著口袋站在窗口的程雋對視。
她的面前緩緩地停下了一輛車。
她收回目光,上了車。
裴音把手包放在身上,系上安全帶。
車后座坐著周徐。
周徐跟裴音隨口說了幾句話,關于她在智宸新負責的那個項目的進展情況。
是一處爛尾樓。
本來這個項目就是出力不討好,可偏偏就給了裴音。
裴音想要爭取去O洲總部,所以還必須接下這個項目來。
“嗯,才剛見了開發(fā)商,在局子里。”
等于說現(xiàn)在一得追回交了定金的業(yè)主的錢,二還得找承辦公司結算前期費用。
這是市政分下來的項目樓盤,硬性的,沒法推,就算賠錢都得建。
周徐說:“給你們的當然都是這種項目,肥的流油的地皮都給了你身邊這位了。”
裴音側頭看了一眼開車的祁斐然,“那是人家有本事,能搞的來。”
周徐笑了一聲,“你要是真能把這爛尾樓給處理好,那你也有本事。”
裴音沒吭聲。
她往項目組跑了好幾趟了,都沒有批下來。
如果光讓企業(yè)承擔損失的話,這個錢智宸也掏不起。
她忽然想起了杜明暉。
聽程雋提起過,杜明暉現(xiàn)在好像是個什么職位,剛才見面的時候忘說了。
她低頭拿手機,給程雋發(fā)了一條消息。
程雋:【我?guī)湍銌枂枴!?br/>
祁斐然先開車送了裴音到別墅,才去送周徐。
路上,他說:“你知道裴音那個項目?”
“嗯,”周徐說,“我有個親戚的女兒實習在智宸,知道這事兒。”
“你把材料給我。”
周徐笑了笑,“何必舍近求遠呢,問你老婆要唄,她知道你幫她辦成這件事情,肯定樂意的很。”
祁斐然沒說話。
“你這種做好事不留名的習慣不好,”周徐教導道,“你得首先學會在她面前示弱,第二,你還得讓她知道你幫她做了不少事。”
祁斐然反駁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不沒說?”
“呵,”周徐嗤了一聲,“這種事兒,我信唐澤會說,不信你和阿東會說。”
唐澤絕對是一有什么事兒就先得去邀功的,可祁斐然這兩人都是悶騷到底的性格,絕對不會主動開口。
周徐心中嘆氣。
當初裴音追求祁斐然的時候,他還覺得是好事兒,最起碼把祁斐然那性冷淡的臉盲癥給治好了。
可到現(xiàn)在,他說不出到底是好是壞了。
祁斐然到周徐的住處轉了一圈,連夜讓周徐把那個項目具體的資料拿了過來,直接就給朱啟鴻打了電話。
朱啟鴻的地位非比尋常,兩個電話打過去,就已經開了綠燈。
“讓負責人明天拿著資料去市政,有專人接待。”朱啟鴻笑了笑,“你不經常跟我開口,開口必然就是緊急的事兒,閑了來家里坐坐。”
祁斐然道了謝。
他回了別墅。
主臥內依舊很冷清。
自從裴音出院,兩人就一直處于這種不冷不熱的狀態(tài)。
裴音搬到了客房住。
…………
裴音在客房中又把所需資料整理了一下,準備第二天繼續(xù)去市政大廳里排號等。
她從客房出來,想去喝一杯牛奶,一出來,就看見了在走廊上抽煙的祁斐然。
祁斐然側頭看見她,裴音直接拿著水杯又轉身回去了。
他把煙掐了,走到客房門口,敲了敲門。
門沒鎖,他直接擰開了門。
裴音聽著這門聲,沒留神嚇了一跳。
祁斐然走了進來,“真要跟我這么繼續(xù)冷下去?”
裴音坐在床邊,順手翻著資料,“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