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現在對于網絡上的那些消息不太感興趣，心智也沒有成熟到會把網上那些人的話對號入座。
可穆棉不一樣。
“小姨這幾天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網上那些……”
“小姨，我相信你，”穆棉說，“那些人是壞人，是比我繼父更壞的人。”
裴音看著穆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擁了擁她。
“小姨這次出去，是去打壞人嗎？”穆棉問。
“嗯，小姨去打壞人。”
“小姨加油！”
小凌手里拿著一罐咖啡，邁著小短腿飛快的跑了過來，剛好聽見穆棉最后這句話。
“媽媽加油！”小凌把咖啡遞給裴音，還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裴音跟張姐叮囑了幾句，就上了車。
看著后視鏡中兩個越來越小的人影，轉了個彎，終于看不見了。
她的眼眶有些酸酸澀澀的。
機場。
飛機在頭頂飛過，發出一陣轟鳴。
裴音抬頭朝著高遠的天空看了一眼。
祁斐然抬手把她的發絲撥到耳后，“需要我陪你去么？”
“不用，”裴音說，“我自己能搞定。”
她拉起行李箱，“那我走了，祁少。”
祁斐然站在原地，朝著她招了招手。
她在機場大廳內找了一圈，沒看到熟悉的人影。
徐摩西已經走了過來，“裴總，我幫你去辦行李托運。”
裴音收回目光，“我和你一起去。”
程雋從自動取票機后面走了出來。
他是要來送她的。
他徑直走到祁斐然身邊，“你什么時候出發？”
“明早。”祁斐然插著口袋，“程隊什么時候出發？”
程雋眼眸忽然一瞇，頓了頓看向祁斐然。
他出任務的事，就連昨天晚上喝酒時，連裴音都不曾告知。
“有些東西我是查不到，可我能推斷出來。”
雖然程雋的資料上是已經從警隊退出，下海經商，可祁斐然從這些內情，見微知著。
祁斐然在手機上點了幾下，“我讓陸科擬了一份投資方案，待會兒電傳給你。”
他頓了頓，嘴唇輕碰，吐出兩個字：“程總。”
程雋向后退了一步，短靴靴底壓了一下地面，“謝了。”
他先轉身朝著機場大廳外走去。
…………
裴音坐飛機從沒感覺像是現在這樣難捱過的。
腰酸背痛，怎么坐都不舒服。
文文在一旁說：“音姐，你要不然去趟洗手間活動一下？”
“不用了。”
裴音拿著手機，本來想給祁斐然發消息罵他幾句，才想起來手機沒信號，一口惡氣，出不來。
憋了十個小時，等到裴音一下飛機，就先給祁斐然發了一條消息。
【腰快斷了！】
祁斐然：【我給你揉揉。】
【滾！】
【我要是再跟你滾床單，我就是狗！】
她發完，就直接把祁斐然的備注改成了：【男妖精】。
總部派車來接裴音一行人，負責安排他們住宿的是一個Y籍華人，名叫林正。
“林總。”
裴音主動和林正握手。
林正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年齡，辦事很穩重。
“裴總，請您上車。”
在車上，林正將托爾斯家族總部跟裴音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小羅伯特只是其中一支。
托爾斯家族中，屬于正統的只有奧格斯格、曼斯和阿曼達。
“可現在，奧格斯格和曼斯都因為意外去世，這一輩里只留下托爾斯老先生的小女兒阿曼達。”
這些，裴音在徐摩西給她查到的資料里，也都已經看到了，都是一些在國內乃至國外都廣為人知的消息。
“不過好在奧格斯格先生和曼斯先生都留下了兒子，這對于托爾斯老先生也是慰藉，偌大的家業不會后繼無人。”
裴音附和了幾句。
“那請問，小羅總從國內回來后，看起來怎么樣？”
“他看起來氣色不錯，”林正答道，“看來是這一趟旅行，他對于國內公司的發展前景很看稿。”
“林總是親眼看到小羅總的嗎？”
“是的。”
裴音臉上笑意不改，“這次來到總部，有機會我也要看看小羅總，在國內，最后都沒有好好告別。”
林正但笑不語。
托爾斯家族實力雄厚，安排裴音入住的也是旗下的一家豪華酒店。
“裴總，您是初次來到Y國吧？”
“是的。”
“那這兩天剛好是周末，我安排人帶著您先在附近逛一逛，”林正說，“這里氣候四季宜人，和國內建筑和景觀大有不同，值得一游。”
“那好，”裴音說，“多謝林總安排了。”
入住的酒店十分奢華。
裴音特別讓林正把她和文文安排了一間。
“我有什么事情吩咐，比較方便。”
裴音走進套間，將及地的遮光窗簾拉開。
落地窗外，是一片絕美風景。
文文走過來，從落地窗朝外看了一眼，捂住了一只眼睛。
“這也太高了，我恐高。”
徐摩西拿著手機，地毯式查探房間。
文文轉過身來，“徐助理，你在做什么？”
裴音拉開行李箱，“看看酒店里面是否有攝像頭和監聽器。”
文文瞪大了眼睛，“不會吧？這種這么好的大酒店，還會有這種東西？”
裴音說：“在外住酒店，警惕點不是壞事。”
徐摩西已經去了浴室。
他在里面站了許久，裴音覺得有點不對，跟了進來。
“發現了什么？”
徐摩西搖了搖頭，目光落在盥洗臺上的鏡子上。
“沒有，只是這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