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手里的股份賣了?”
祁斐然不置可否。
“與其等到跌的更低,還不如趁機出手一部分,”他說,“有的是人收購。”
說著,祁斐然就抬步朝著外面走。
男人一把攔住了祁斐然,“你別走!我剛給董事會的人打了電話,你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那恐怕是不行了,”祁斐然聳了聳肩,看了一眼手機,“我的航班還有三個小時就要起飛了。”
“你要去哪兒?!”
這是想要卷款逃了?
“我飛一趟國外,”祁斐然說,“反正現在祁氏這么亂,出去避一避亂也還是好的。”
他走上電梯,電梯外,有人攔住了那父子二人。
祁斐然微微一笑:“我們一個月后見。”
隨著電梯的緩緩關上,這父子兩人臉上俱是大驚。
一個月?
祁斐然一個月回來,那祁氏不徹底要被玩兒沒了!
不行,他們得想個辦法!
…………
第二天,裴音特別選了一條黑色的半袖蓬蓬長裙,外套一件米色長款毛呢大衣。
徐摩西跟在她的身后,“裴總,如果您不想去的話,我可以代你去。”
“這就算是一場鴻門宴,”裴音微微瞇了瞇眸,“我也得去,沒關系,我有打算。”
裴音給宋新打了個電話。
這就是程雋推給她的那個在大使館關系不錯的朋友。
她把定位發給了宋新。
“宋先生,如果今晚十二點之前,我沒有從曼特斯城堡走出來,就麻煩您了。”
“好,你是程隊所托,我一定幫忙。”
…………
暮色四合。
墨色沿著天際線,一點一點的暈染過來,隨著夜燈初上,天空終于完全暗淡了下來。
七點,一輛車停在酒店門口。
裴音沒有帶文文,讓徐摩西和她一同去。
“是林總派來接的車?”裴音站在車門前問。
車內傳來一句十分純正的英文:“是的,裴小姐。”
裴音微微一愣,和徐摩西對視一樣。
徐摩西在裴音耳邊耳語道:“祁總派的人在周圍。”
“好。”
裴音拎了一下裙擺,上了車,徐摩西上了副駕。
車是七人的商務座,后座也很寬敞。
裴音一上來,就看見了端坐在另外一側的男人,男人長著一雙碧綠色的眼睛,發絲是金黃色的,右耳上釘了三顆黑鉆耳釘,皮膚很白,身上是繁復的復古宮廷類服飾。
他主動笑著說:“你好,裴小姐,我是卡爾文。”
“你好。”
裴音和卡爾文握手,接觸了一下,迅速移開。
卡爾文的手很冷,裴音本就體寒體質,可在接觸到卡爾文的手的時候,卻還是冷的瑟縮了一下。
“抱歉,“卡爾文說,“我的身體不太好。”
他收回手,裴音這才看見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暖手寶。
“沒關系。”
裴音拿著手機隨意刷著新聞。
國內有關她的消息暫時平息了下去,她卻已經成了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裴小姐有男伴嗎?”
忽然,坐在陰影里的男人開口問。
裴音抬眸,“必須要男伴?”
“也不是,”卡爾文笑著說,“酒會上若是沒有男伴女伴,會比較麻煩,有不少人會來搭訕。”
裴音看了一眼副駕駛的徐摩西:“我有。”
徐摩西:“……”
卡爾文好似有些遺憾,“這樣,那我只好再找個女伴了。”
裴音對對方私事也并不感興趣,沒有多問。
可等到了城堡門口,在檢查請柬的時候,徐摩西沒有請柬,不允許入內。
裴音蹙了蹙眉:“他是我的男伴。”
“男伴也需要有請柬,”工作人員說,“如果沒有請柬的隨行人員,這邊請,這邊有休息間,是以供等待的。”
裴音直接給林正打了電話。
“林總,這次酒會是只邀請了我一個人?”
“是的。”
裴音說:“那就是徐助理不能跟我同去?”
“是的,這是曼特斯城堡酒會的規矩,遞出去的請柬只針對單人,”林正說,“抱歉,裴總,我忘記提前給您說了。”
裴音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沉了沉心,今天這趟酒會,她必須要去,否則就失去了來到這里的意義。
她看向徐摩西,“你去休息室,我不會有事。”
卡爾文在裴音身后驗了請柬,工作人員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嘴說什么。
卡爾文走到裴音身邊,“既然都是獨自一人,不如我們結伴?”
這已經是這位男士第二次提出邀約了。
同為總部的人,能收到邀請函,那必然都是不一般的人。
裴音并不想要在托爾斯家族中結仇,她來這里也只是為了調查當年的真相。
“好。”
裴音走到卡爾文身邊,挽著他的手臂。
她抬頭看了一眼黑夜之中,屹立高聳的古堡,處處都彰顯著一種難言的晦暗和神秘感。
卡爾文介紹說:“這是托爾斯家族名下最大的一座古堡,除了舉辦酒會,這里面也有人居住,也有劇組進駐,那一部曾經在全球大火的吸血鬼的劇,就是在這里取景的。”
黑影中,驚起飛鳥,黑暗的鳥兒扇動著翅膀飛入城堡西邊的叢林中。
“這倒真是個拍吸血鬼題材的好地方。”裴音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