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國的氣候濕潤,即便是冬天,天氣也沒那么冷。
裴音還特別帶了一件壓縮起來的羽絨服,都覺得自己是想多了,估計壓箱底不用拿出來了。
隨著年尾的接近,出差結束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裴音系上圍巾,出了門。
她開著車,來到酒店門口接上了徐摩西。
徐摩西上車,坐在副駕駛上,還有點不自在,“裴總,下次我找個司機吧。”
“不用,”裴音說,“我又不是不會開車。”
開過兩條路,在等待紅綠燈的時候,徐摩西從后視鏡看著后面,“裴總,后面有車在跟著,從酒店就開始跟了。”
“真有?”裴音也從后視鏡朝著后面看了一眼,“哪一輛?”
徐摩西報出了車牌:“那輛白色的車。”
裴音挑了挑眉。
她還真怕這一趟出來白出來了,沒人跟。
沒想到跟的還挺隱蔽的。
“還有一輛黑車,不過不確認,”徐摩西想了想:“我知道前面有一條岔路,方便甩掉他們。”
“讓他們跟吧。”
車行駛到一家醫院。
裴音在停車位停了車,就跟著徐摩西上了樓。
“在十七層的特護病房。”徐摩西說。
“病的很嚴重?”裴音皺了皺眉問。
“是很嚴重。”
可當裴音到達病房門口的時候,就站住了腳步。
門口有二十四小時護工。
推開病房門,她看見躺在病床上的小羅伯特。
小羅伯特平躺著,閉上了雙眼。
在一旁連接著醫療器械,顯示著脈搏平穩的跳動著。
“小羅總?”
她叫了兩聲,都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
徐摩西站在一旁,說:“小羅伯特現在是植物人,已經躺了兩個月了。”
裴音瞳孔有些緊縮。
如果這是天譴報應在小羅伯特的身上,那也無可厚非,但是……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她拿出手機來,撥通了汪燮的電話。
汪燮接到裴音的電話,話都說不利索了。
“汪少,醫院里住的怎么樣了?”
汪燮一聽是裴音的聲音,立即說:“托姑奶奶的福,我出了院現在在家休養。”
“我有話問你。”
“您問。”
“海上風暴結束后,你和小羅伯特被救上來,他的傷勢如何?”
“來救援的是小羅總的人,也是先救的他,他沒什么大事,就是輕傷,在救援船上還跟我說過話。”
裴音瞇了瞇眼睛。
“你確定,他跟你說話了?”
“是啊,就是說的……”汪燮頓了頓,“姑奶奶,他是想要害死你,但是跟我沒關系,我頂多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是我發誓,我這輩子都不敢了,我就是您曾孫子。”
“沒你這么大的孫子。”
裴音把電話掛了。
汪燮的話不像是假。
她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小羅伯特。
走出病房的時候,在電梯內,剛好遇上了卡爾文。
“裴小姐,你怎么……”卡爾文看似有些驚訝。
裴音微微一笑,“還真是巧了,我來看看小羅總,他的情況好像不太好。”
“是啊,海上風暴讓他成了植物人,”卡爾文嘆息道,“現在都還在特護病房里,不知道醒來是何年了,其實也不是我騙你,裴小姐,畢竟我這個弟弟……”
“我明白。”
三個字,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既然是在這兒遇上了,那稍等我去問問醫生情況,我們一起去吃個飯?”
“好。”
裴音沒有跟著卡爾文去病房。
這還真是一個好哥哥的形象。
她輕哼了一聲,對一旁的徐摩西道:“你覺得這件事情里,卡爾文扮演了什么角色?”
“農夫與蛇。”
裴音挑了挑眉:“不完全對,應該是蛇與蛇。”
這就是一個蛇窩,蛇窩內斗。
裴音直接到車內燈卡爾文。
她琢磨著要不要和祁斐然打個電話,好好說一說這件事情接下來要怎么去辦,卡爾文下來了。
“讓裴小姐久等了,要不坐我的車吧,比較方便。”卡爾文說,“我讓我的助理把您開的這輛車送回酒店。”
“可以。”
裴音和徐摩西上了卡爾文的車。
一路上,卡爾文把小羅伯特的植物人狀態以及醫生給出的診斷說了很多,裴音打斷他的話:“那智宸那邊還能接到小羅總下達的命令,是……”
“是我和董事會商議的,”卡爾文說,“堂弟倘若病情泄露出去,必然會引起股市動蕩,金融風暴剛過,不管是我們集團,還是全球金融圈,恐怕都短時間內經不起震蕩了。”
裴音瞇了瞇眼睛。
還真是會甩鍋。
“況且,我這個堂弟出海,都是背著集團董事會的,我們為他善了至今,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裴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那這么說,其實我現在的頂頭上司不是小羅總,而是您了?”
“那你不如直接跳槽到我的公司里,我給你的底薪一定是堂弟的雙倍。”
“那多謝卡爾文先生抬舉了。”
卡爾文領著裴音到達一家私房餐廳。
這家餐廳可以提前預定包廂。
卡爾文報出房間號,裴音隨著卡爾文來到了包廂門外,服務生幫忙打開門。
然后……
裴音剛準備抬步走進去,就看見了包廂內她想都沒有想過的一幕。
包廂內,只有祁斐然和另外一個女人坐著。
女人傾身給祁斐然倒水,俯身的時候,飽滿的前胸蹭到男人的手臂上。
而祁斐然沒有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