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斐然接過這頁紙,掃了一眼上面的數字和文字。
“她去拿了?”
“沒有,”梁錦墨說,“我辦了加急檢驗,先拿到了鑒定報告,裴音那邊也得再有個兩三天,鑒定科才會給她打電話。”
祁斐然點了點頭,順手從書桌上拿起一個打火機來,咔啪一聲,火苗將這一頁紙自下而上的舔舐個干凈。
他將這也紙丟在了衛生間的馬桶內。
梁錦墨在門口倚著墻問他:“你覺得裴家那些人知不知道?”
祁斐然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來。
“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有的裝不知道。”
梁錦墨挑了挑眉。
祁斐然倒是看的清楚。
他拿起手機來,“鑒定科的一個醫生是我徒弟,他親手做的這份檢驗報告,給我的時候,也給了我另外一份檢驗報告。”
“嗯?”祁斐然緩緩地抬起頭來。
梁錦墨拿著手機給他遞過去。
“我拍了下來。”
祁斐然看著這份報告。
報告上依舊是沒有寫名字,可是結果卻是和剛剛那一份一模一樣。
只是時間……卻是在三年前。
梁錦墨說:“本來結果相同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徒弟說,這兩份提取的DNA樣本,是完全一致的。”
祁斐然瞳孔微微一縮。
三年前……
梁錦墨聳了聳肩,“說起來,她怎么感冒的?”
裴音的體質也不算弱,注意保暖,發燒也不會這樣來勢洶洶。
祁斐然說:“她從福海路走到了家,只穿了一件打底毛衣。”
梁錦墨:“……”
“有時候也是不懂你,說舍不得吧,這個時候也真能下得去手。”
祁斐然:“本來想讓她長點記性,不過……”
該有記憶的時候,是會有的。
不是現在。
…………
裴音吃了藥,打了點滴,第二天早上就退了燒,只是還是渾身乏力。
張姐端著一碗熱騰騰的姜湯送上來,“太太,您喝姜湯。”
裴音想起自己前兩天還給祁斐然端姜湯,現在自己就又感冒發燒了,還真是因果輪回。
她腦中隱隱就又回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
“祁斐然呢?”開口出聲,嗓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沙啞的咳嗽了兩聲。
“先生在書房。”
裴音輕哼了一聲。
這個祁斐然是把家當成公司了。
她喝了藥,就下去吃吃午飯。
小凌和穆棉正在客廳的電視機前面玩兒VR游戲,兩個小孩手里拿著游戲手柄搖頭晃腦的。
裴音覺得挺好玩,剛要走過去,從旁偏廳內傳出來一個聲音。
“離孩子遠點,要不然會傳染給他們感冒。”
裴音看過去,正坐在沙發上隨意的翻看紙質報刊的祁斐然,輕輕挑了挑眉看過來。
裴音頓時就有點火了,先看了一眼戴著耳機全套設備的穆棉和小凌,分明是沉浸在自己的沉浸式游戲中,也不管了,朝著祁斐然吼:“我怎么發的燒你心里沒點數嗎?”
“車是你自己下的,衣服是你自己沒穿,”祁斐然嘴角噙著一抹好笑,“現在倒是怨起我來了。”
裴音咬了咬后槽牙。
她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
“那你手環上監聽的事呢?”
“沒有監聽。”祁斐然說。
“那你怎么……”裴音有些愕然,說了一半話就停了下來。
祁斐然將手中紙質報刊往后翻了一頁,微微瞇了瞇眼睛,“前者我猜的,你做了肯定。”
裴音:“……”
都是套路。
裴音氣結。
吃飯的時候,裴音坐的距離兩個孩子遠了點,“我重感冒發燒,別讓我把傳染給你倆了。”
她說話還帶著濃重的鼻音,眼睛紅紅的。
吃完飯,祁斐然將一個禮品盒放在了裴音的面前。
“還需要么?”
裴音有點疑惑,打開看了一眼,“什么……”
她看見了里面的手環。
不過,這個手環并不是先前她戴的黑色手環,而是一個類似手鐲的手環,更加具有裝飾性,也更漂亮了。
“這個只有你有。”祁斐然補了一句,“沒有竊聽器,也沒有監控器。”
他不會在裴音不同意的情況下,去做監聽監視這類行為。
裴音晃了一下神。
她想起來黃雅的那個手環……
“黃雅還活著么?”裴音問。
“手環被取下來了,”祁斐然按了一下眉心,“上面的數據都消失了。”
消失,而并非死亡。
裴音抿了抿唇,“你覺得黃雅是誰安插的?”
祁斐然搖了搖頭。
“兩次試探都沒有讓那人露出馬腳來……”
他還不敢肯定。
第一次,在海上風暴后,祁斐然刻意讓陸科把他獲救的消息壓了下來,報紙新聞頭條上風靡的全都是他遇難的消息。
第二次,在Y國遇“刺”,有前期他公布婚訊帶來的影響,祁氏大亂。
祁斐然正在思忖著,忽然門鈴響了。
張姐去開門。
“先生,是找您的。”
她帶進來的人是周徐。
周徐手里拎著一個黑色的帆布公文包,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三件套,頭發一絲不茍。
裴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賣保險的。”
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