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在八點正式開始,七點就已經陸陸續(xù)續(xù)有賓客入場了。
能來這宴會的,多的都是看在張家的面子上,什么海家,根本都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鄉(xiāng)野土包子。
裴音和祁斐然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海家人。
和幾個月前在醫(yī)院見到的時候完全不同。
他們那個時候身上穿著的是再普通的衣服,為了錢,嘴臉丑惡的去鬧程奶奶的病房。
現(xiàn)在穿著光鮮亮麗,那眼神傲慢,高高在上的模樣讓人生厭。
張家人放出尋找玉簪的消息,也不過才幾個星期。
就算是圈內的人,也不知道湯夫人對這群粗鄙的鄉(xiāng)下人這樣禮待。
裴音挽著祁斐然的手臂進入大廳內,湯夫人笑著迎了上來。
“祁少賞光肯來,還真是感謝。”
祁斐然淡淡一笑,“湯夫人的宴會,我定然是會來參加的。”
海父看見了裴音,瞳孔猛地縮了縮。
他想起來在青遠縣城醫(yī)院里遇見的場面。
當時的見面并不算好看,已經可以算是撕破了臉,現(xiàn)在這個長相和海棠極為相似的女人,竟然也是張家宴請的賓客。
裴音和站在一邊的海家人對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沒有過多的在他們身上停留。
湯夫人倒是咦了一聲,“我是見過海先生的女兒的,是和祁太太長得很像吧。”
海父說:“確實是相像,她還去過我們青遠縣城呢。”
湯夫人:“哦?祁太太去過青遠?去旅游么?那邊的山水還不錯。”
裴音還沒回答,站在海父身后的海家女兒海樂說:“她是去私會男人的!”
海母急忙拉住了海樂向后退了一步,瞪了她一眼,“沒什么。”
她比丈夫有眼色。
今天來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這種場合能出現(xiàn)的人,他們惹不起。
海樂卻是避開了母親的手,又把身上微微褶皺的裙子撫平了,“我說的是實話,要不然誰頭上都長草了都不知道。”
海樂直接拖著女兒硬是把人給拖走了。
頭上長草的那位臉色也不好看。
湯夫人先找了借口去招待別的客人了,自助餐桌旁就只剩下了裴音和祁斐然。
“我是不是頭上長草了?”
“沒有沒有,”裴音嘻嘻的笑了笑,“這不是頭發(fā)嘛,清爽無屑。”
祁斐然沒說話。
裴音看著祁斐然面上的似笑非笑,急忙舉手發(fā)誓保清白。
“你知道的,我跟雋哥不可能有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我說的是程雋?”
裴音:“……”
她回視著他:“那還有誰?”
“江瑾容?”
裴音:“……”
祁斐然拿出一個餐盤來,夾了兩塊小蛋糕放在碟子中,“二十三號那天晚上,你是和江瑾容吃飯了吧。”
裴音:“……”
祁斐然修長手指攜著蛋糕叉,切了一小塊芝士蛋糕遞到裴音唇邊,“你最喜歡的芝士。”
裴音看了一眼這淡黃色的蛋糕,瞪了他一眼。
祁斐然傾身湊到裴音耳邊,“那么多人看著呢,不秀一秀么?”
裴音知道祁斐然什么意思。
剛剛她才給祁斐然頭上種了“草”,如果不今晚在宴會的其他項目上找補一下的話,估計明天的頭條就是他們夫妻兩人關系瀕臨破裂了。
裴音其實有一點反胃,卻還是低頭吃了一口。
芝士海鹽的味道很香濃。
裴音咽了下去,祁斐然由切了一塊遞過來。
她抬頭看他,踮起腳尖,嫣然紅唇上還沾染著一絲奶白蛋糕,她在他耳邊輕輕問:“你想嘗嘗么?”
祁斐然挑了挑眉,還未及反應,手中餐叉上的蛋糕已經被裴音給咬了去。
而下一秒,女人踮起腳尖來湊上了他的唇。
這可不是蜻蜓點水的淺啄。
她是切切實實的把口中的香濃芝士用舌尖抵著,送到他的口中,待芝士奶油和綿軟蛋糕在唇齒間化開之后,才刷了一下他的齒關,離開了唇。
“這才叫秀恩愛。”裴音眼睛里閃著亮晶晶的光,像是得逞了的小狐貍,狡黠而聰明。
“我去趟洗手間。”
就和裴音最初勾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總是能精準無比的找到他能最動情的那個點。
祁斐然現(xiàn)在口腔里全都是芝士綿軟甜膩的味道,他真想直接把這點了火卻不負責滅的女人給拉拽著扯進車里,然后扯下她裙下的底褲。
男人深深地閉了閉眼睛,將眼眸里那一點火焰壓了下去。
“祁少還真的是艷福不淺,都已經結婚三年了,還是這樣甜,”一個男人舉杯走了過來,“我跟我太太結婚兩年都沒什么互動了,哎。”
祁斐然端起來一杯香檳,“重要的是新鮮感。”
…………
裴音去了一趟洗手間,洗了洗手,出來后就拉住了一個服務生,詢問了海家人的休息室,徑直走了過去。
此時,休息室里只有海母還在。
海母唉聲嘆氣。
也不知道忽然一躍來到這花花世界里,成為上流社會中的一員,是好還是壞。
她不成器的兒子有了好大學上,女兒也得到了某位經紀人的垂青,說要給捧成一個小明星。
可她心里怎么會這樣不踏實呢。
咚咚咚。
休息室的門從外面敲響了。
海母神經一凜,走過來開門,“誰……”
她看見站在外面的裴音,忽然有一絲恍惚,恍然間脫口而出:“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