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淑荷果然不負裴音所望,第二天晚上,就去鬧了小鳳仙的家。
她去的時候,還特別透露給幾個大的自媒體號,其中有一家還有跟拍直播。
裴音叫徐摩西給她找出來直播號,進了直播間。
她也算是看了一出大戲。
姚淑荷是個暴脾氣,總算是不辜負她的期待,扯著小鳳仙的頭發,罵人的話層出不窮,再加上直播的懟臉拍,讓“小鳳仙”這個藝名一下子就紅出圈了。
裴家當晚就鬧了一場,姚淑荷直接收拾東西回娘家了。
眾多猜測,這不就明了了嗎!
小鳳仙肯定就是小三,插足的第三者!
好在裴老爺子還腦子清明,給裴敬冶打電話,讓裴敬冶去姚家道歉,把人給哄回來。
裴敬冶卻忍不下這口氣。
姚淑荷下手可不算輕,小鳳仙一張臉算是給毀了,原本沒一點瑕疵的臉,到現在卻有了一道疤。
他堅決不去姚家認錯接人。
結果就這么僵持下去,姚家也不是好相處的,直接就給裴氏遞了違約的合約書,還拒不賠付違約金。
一時間,裴家亂成了一鍋粥。
這么一出大戲,鬧的裴氏的股票波蕩了一番,就連裴玥手里有一個有望簽訂的合約,就這么黃了。
裴音十分滿意這件事情的后續走向。
既然是裴家大亂,姚淑荷出走,那不管是裴家老宅的管家權,還是裴氏公司的掌權,就都懸空虛位以待了。
這當然又是新一輪的腥風血雨。
三房中,葉闌珊和裴聯誠當然首推裴玥出來。
裴玉莞給裴音打電話。
“音音,你想要么?”
裴音:“不想。”
徐摩西早在兩天前就已經問過她了,要不要爭,爭的話,就要提前做準備。
她就已經否決了。
裴玉莞驚訝:“你不要?我還說要傾盡全力幫你拿到呢!”
如果說裴家還有讓她能心甘情愿去幫的,那就只有裴音了。
“小姑,你想要?”
“不想。”裴玉莞嗤了一聲,“現在這么亂,收到手里就是一個爛攤子,我才不需要。”
裴老爺子現在有先見之明,已經把裴氏拆分成幾個子公司了,裴琳,裴騫裴朗,乃至于裴玥裴音的,都在其中。
就算是到手,也只是劃歸自己的那一份。
等到裴老爺子一歸西,這事兒總就沒得跑了。
裴玉莞說:“對了,音音,那個遺囑你還記得么?”
“嗯,我記得。”
裴音當然記得。
裴玉莞:“我查到了,那份遺囑不是老爺子簽的那一份。”
“那怎么會?”
“我也不清楚,那份明明也簽字了,”裴玉莞說,“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有人想要搞我們裴家,聯合了律師,想要利用老爺子頭腦不清楚這件事情,把一份假遺囑上簽字。”
裴音腦中忽然一震。
“小姑,我待會兒給你回電話。”
裴音掛斷電話,頭腦中漸漸地形成了一條線。
遺囑的事,裴玉莞沒有說謊,祁斐然找的那個律師朋友,也沒有說謊。
白紙黑字的事,無法說謊。
那說謊的……
就是這背后的黑手。
她立即就明白了過來。
裴老爺子的身體不好,一旦是去世之后,遺囑公諸于眾,兩份遺囑,不一樣的內容,卻只有一份是真的。
但是,兩份一模一樣的內容,唯獨僅僅有裴音的條款是不一樣的。
只有她。
那她一定會因為某種原因成為眾矢之的。
是誰?
裴音腦海里閃現過一個名字。
她搖了搖頭,把這名字從腦海中晃了出去。
不會的。
就算是她不喜歡她,也不會想要害死她。
她心中很亂,回到家,從別墅外的窗戶看見主臥的燈是打開的。
祁斐然在家。
她上了樓,推開主臥的門,房間內,橘色暖融融的光靜靜地灑在祁斐然的身上。
他抬起眼眸,“回來了?”
“嗯。”
就因為他這一聲“嗯”,她在外面繁亂不安的心,就一下安定了下來。
她走過來,要伸手去抱祁斐然。
祁斐然把筆記本闔上放在一邊,“不高興?”
“嗯。”
裴音趴在祁斐然的胸膛上,壓著聲音,悶聲嗯道。
“因為裴家的事?”
“嗯。”
祁斐然手指繞著裴音的卷發,“那你想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
良久后,裴音才從祁斐然的家居服里直起腰來。
他的衣服有一股很清冽的皂角香氣,是裴音喜歡的洗衣液的味道。
祁斐然挑眉,“真不做?”
“不做,”裴音靠在祁斐然的肩膀上,“狐貍尾巴早晚會露出來的,先亂一會兒吧。”
由頭是她,可她不需要惹火上身。
“讓子彈飛一會兒?”
“對,可以這樣說。”
“那要是子彈不落呢?”
“到時候再給點催化劑。”裴音忽然直起腰來,“裴家祖宅那里面,你有安插人嗎?”
祁斐然:“嗯?”
“我想用人。”
裴音知道祁斐然這樣的人,肯定是會防患于未然,就別提是妻子的娘家了。
祁斐然:“我把暗線給你用。”
裴音當即就和暗線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