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玥明白了。
葉闌珊說:“不管如何,你一定要牢牢地抓住張禹赫這條線,明白么?”
“嗯,我知道。”
裴玥頓了頓,“媽,那祁斐然真的是……”
她沒說出口來。
葉闌珊眸光深了深,“都已經一個多星期了,真死了吧。”
裴玥緊抿了下唇。
她是討厭裴音,和裴音攀比,可現在裴音的靠山真的倒了,她也沒有什么欣喜。
“那裴音會改嫁么?”
葉闌珊冷冷道:“就算改嫁,也要看是不是有人要她。”
…………
裴音的憔悴照,屢屢登上報刊的頭條。
她的存在,倒是暫時性的穩住了祁氏的股價。在祁家大宅,裴音遇上了祁易凱。
祁易凱恭恭敬敬叫她:“大嫂。”
裴音和祁易凱之間隔著半米的距離,靜靜地看這個大男孩。
她為什么會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會認為他是一個陽光爽朗毫無心機的男生呢。
當時,她還對祁斐然說她覺得祁易凱沒問題。
祁斐然說:“你看人就沒有準過。”
是啊。
一語成讖。
裴音語氣淡淡的問道:“和你有關么?”
祁易凱笑了一聲,“大嫂是指什么?”
“私人飛機失事。”裴音說,“私人飛機當天的航程,只有祁家人知道。”
“大嫂真是高估我的能力了,”祁易凱說,“我可沒有操縱天上的飛機的能力。”
“不是你,那就是湯夫人的手筆吧,”裴音冷冷道,“你把祁斐然要離開的航線和時間告訴湯夫人,她再去做手腳。”
“大嫂真是冤枉我,我們跟張家只是單純生意上的往來,并沒有私交,況且,祁斐然是我的親大哥,我為什么要害他?我在公司還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大嫂您請便。”
看著祁易凱離開的背影,裴音看的出來他腳步輕快的許多。
徐摩西在一旁說:“這件事情和二少脫不了干系。”
“我知道脫不了干系,所以才要敲打敲打他。”
祁斐然在之前就告訴過她祁易凱和湯夫人兩人的合作。
祁易凱所謀求的是祁斐然的命,是想要掌控祁家。
而湯夫人謀求的是她的命,想要斷了她的后路,想要讓她無法回歸張家。
本來裴音也是沒什么想法的。
什么錢權,于她而言都沒什么要緊。
可現在對方竟然把她給逼到絕路上來了,那她也一定要去爭一爭了。
裴音給張景堯打了一個電話,約了見面。
這段時間,景家內亂,張景堯的心思并不在張家上。
能看出來,張景堯的精神狀態也不好。
張景堯點了一瓶紅酒,裴音給自己要了一杯酸奶。
他挑了挑眉,“你這是……懷孕了?”
張景堯本來就是隨口一說,但是說出口來之后,卻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真懷孕了?誰的孩子!”
裴音摩挲著酸奶杯,抿了一口綿軟的酸奶,“你說呢。”
張景堯搖了搖頭,“你還真是祁斐然的福星,都這個時候了,還能留下個遺腹子。”
裴音聲音很低:“他是我的福星才對……”
她聲音很低,張景堯沒聽清,“什么?”
“沒什么,”裴音抬起頭來,“這件事情暫時先瞞著。”
“我不會往外說,但是這瞞不住,”張景堯說,“你在船上暈倒,就是那個時候查出來的吧?”
裴音瞳孔緊縮了一下。
張景堯攤手,“人都有幾個暗線,湯夫人也早晚會查到。”
裴音一時間沒有說話。
張景堯問:“你找我出來是干什么?”
“我想回張家。”
“回張家干什么?”
“認祖歸宗。”裴音這四個字,咬字清晰。
張景堯和她對視幾秒鐘后,忽然笑了起來,“你覺得湯夫人沒有防備么?我可以說,現在只要是張老爺子去的地方,接觸到的人,都是提前把過關的,只要有湯夫人在,你就絕對接觸不到老爺子一分一毫。”
“我是接觸不到,但是你能。”裴音一一字一頓的說。
“你是想要我直接去跟外公說?”
“不是,那沒有可信度。”
裴音查過,張老爺子為人多疑,直接說倒是沒了可信度,反而會讓湯夫人占據上游。
“那你打算怎么辦?”
“湯夫人當時讓她的兒子張禹赫上位,不是靠著大師的命格論么。”裴音往椅子上輕輕一靠,端起酸奶喝了兩口。
張景堯眼睛一亮。
“那什么時候辦?”
“再過幾天,現在要等一個契機,”裴音說,“不過,老爺子身邊,可以讓風言風語傳起來了。”
“怎么傳?”
“這還是得用上海家人了。”
…………
海富自從進了私人會所之后,就偶爾出來一趟,幾乎是把會所的包廂當成是酒店的套房來住了。
杜娟也打過電話問海富的所在,他就偶爾回去一趟,說是湯夫人給介紹了一個賺錢的工作,讓他去干。
杜娟不信,問:“什么工作?”
海富:“這是秘密,我是簽了保密合同的,不能說。”
每次海富回來,都能帶一筆錢回來,杜娟索性也就不再問了。
直到裴音找了上來。
“海夫人。”裴音臉上帶著的笑,讓杜娟心里有些隱隱發寒。
裴音長得和海棠太像了,如果不細看,差點就能認錯人。
“你……你來干什么?”
裴音笑了笑:“海夫人,您別擔心,我來當然是為了我的姐姐海棠。”
“海棠已經死了。”
“是啊,可她的魂還在外面。”
杜娟一聽,臉色更加蒼白了,“你、你胡說什么。”
“你不信么?我姐姐走的冤枉,走之前跟著你們家沒過什么好日子,走之后,也沒能讓真相大白,她當然不會走了。”裴音說,“我前幾天去廟里,就有一個大師問我,你身后跟著的女人是誰?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這話半真半假,對裴音一個不信鬼神的不算什么,但是杜娟……
裴音查過,杜娟最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