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自尊心總是需要滿足的。
特別是一個懂得狩獵的男人。
就比如說眼前的薛定非。
裴音唇角向上一勾,莞爾,“薛少,其實我有個疑問,希望你能解答。”
“嗯?”
刻意用壓低的聲線吐出輕巧的一個字,尾音好似羽毛一樣輕薄。
裴音挑了挑眉。
這個薛定非,初次見面只覺得博學淵博,現在看來,倒是一把調情的好手,而且還能不動聲色。
她問:“我已經結過一次婚,有一個孩子,現在又懷了孕,而薛少是國外留學歸來,多金又英俊,應該不乏優秀的美女的追求,為何要同意和我約會呢?”
薛定非說:“我看中的內在,而非這些外在和別人的眼光。”
裴音有些驚詫的睜大了眼睛,目光里滿滿的都是藏著的驚喜,“是嗎?”
“當然了。”薛定非說,“今晚你就可以跟我回家去見我媽媽。”
裴音仿佛受寵若驚,“這么快嗎?”
“我已經去過你家里,見過你的家人了,現在陪同我一起去我家,也是禮尚往來。”
裴音想了想,點頭:“是這樣的,那我需要帶一些什么禮物呢?”
薛定非說:“你肯和我一起去,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裴音笑到嘴角都已經僵硬了。
這種突飛猛進的速度,這種甜言蜜語的程度,恐怕是祁斐然拍馬都趕不上的吧。
腦海中又掠過祁斐然的名字,裴音心口忽然疼了一下。
雖然說薛定非說不用送東西,可裴音還是送了。
薛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見人三分笑,拉著裴音的手說了許久的體己話,就好似相見恨晚一樣。
可一聽裴音懷孕了,眉頭就緊緊地鎖在了一起。
“不行,我們薛家,可不能接受著一個懷著別人家孩子的女人,有一個拖油瓶就罷了,以后不見面就行了。”
裴音早就已經料到了。
裴音疑問:“可是,我已經懷孕了,這是事實,也沒辦法改了。”
“怎么沒辦法改?”薛母說,“打掉就可以了。”
裴音心中不由得感嘆。
人還真的是不可貌相。
就像是姜曼青那種,不高興全都擺在臉上的,倒是比薛母這種見人三分笑,笑里藏刀子的人好應付的多了。
裴音沒有立即答應下來,她做出來猶豫糾結的模樣,說要考慮幾天。
薛母拉著裴音的手把她送到門口,又特別吩咐司機一定要好好的將人送到家門口,說:“夫妻就是要恩愛有加,加一個外人,感情都不穩定了,我很喜歡你的,我都沒見過這樣合我眼緣的女孩子了,就是我心儀的兒媳婦兒。”
洛晴晴在一旁聽著,白眼都快翻到了天花板上了。
又不是跟她過,她心儀管什么屁用,說的跟真的一樣。
裴音看起來比剛才更加猶豫了。
薛母心滿意足的看著配以女上了車,給湯夫人回了一個電話。
“她已經心動了。”
湯夫人笑著問,“我就說,你兒子的魅力,裴音絕對抵抗不了。”
“那是當然。”
身為一個母親,當然覺得自己的兒子好上加好。
“裴音配不上我兒子。”
“我當然知道,”湯夫人說,“我們姐妹這么多年,你好不知道我是什么性子么?事成之后,該承諾給你的東西,一樣都少不了。”
不過三天,裴音就主動給薛母打了電話,“薛夫人,我想通了,我要打掉孩子。”
薛母說:“你是個好孩子,趁著現在孩子月份還小,對你也沒什么傷害,等你小產過后一個月,養好了身體,你和定非的婚事就定下來。”
薛母給裴音畫了一個大餅。
只要是打掉孩子,就能嫁給薛定非。
掛斷電話之后,洛晴晴簡直是忍不住了,瞬間就開啟了話癆吐槽模式:“她以為自己是王母娘娘嗎!誰都能看上她的兒子?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不是到處都是嗎,真是服了,怎么有人對自己的兒子光環這么重的!以為自己的兒子是男主角!”
裴音聽的笑了起來,“是這樣的。”
母親總是護短的,聽不得別人說自家孩子不好。
可薛母這種……過猶不及了。
裴音告知薛母,自己做流產手術的這件事情,一定要瞞住,要不然她就不那么容易去醫院了。
薛母當然是答應了。
“你什么時候住院,我到時候讓家里保姆給你燉了雞湯送過去,一定要好好地給你補補身子。”
裴音這話也就是場面上說一說。
既然是打算將計就計,那流產的這件事情,就一定會被隱瞞的嚴嚴實實的。
她倒是要看看,湯夫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裴音提前找了梁錦墨,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梁錦墨,想要他幫忙。
醫院里面如果沒有熟人的話,肯定是無法操作的。
梁錦墨是祁斐然的至交好友,祁斐然又一直無比信任他,他是最佳人選。
可梁錦墨聽過之后,不由得蹙了蹙眉。
“我接到了通知,明天就要去京都去開一個疑難雜癥研討會。”
聞言,裴音瞇了瞇眼睛。
“他們想要在手術臺上動手腳。”
梁錦墨神情一凜,“那研討會我不去了,我留下……”
“不,梁醫生,你不用留下來,”裴音說,“我需要的是能做流產手術的婦產科醫生,你不行,你有推薦的人選么,一直幫我做產檢的那位張醫生可以么?”
“她不行,她太直了,不會配合你演戲,”梁錦墨想了想,“我幫你問問。”
可問了一圈下來,沒人敢給裴音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