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曼青被按著坐在了公共座椅上,周圍有不少人已經用手機將這一幕給拍了下來,想必已經上傳到網上去了。
“丟人現眼?我現在在你眼里就已經成了丟人現眼了嗎!”姜曼青冷笑一聲,“你的孫子就要沒了,你都無所謂嗎?是,你是無所謂,反正你還有一個兒子,你這個兒子也會給你生孫子孫女。”
祁振軍知道姜曼青現在神志不清醒,皺了皺眉,叫保鏢帶著她去了單獨的一間辦公室。
姜曼青知道,手術過半,已經無力回天,索性就破罐子破摔,跟著祁振軍到了辦公室,就開始摔東西泄憤。
手術在這樣一片混亂狼藉中,結束了。
裴音被推出手術室,洛晴晴急忙上前,松了一口氣。
幸好是有驚無險。
裴音被安排在病房內休息。
手術經過了“波折”,但是也總算是成功“做掉了”孩子。
等到裴音“清醒”過來之后,姜曼青也已經上了兩次門,都被洛晴晴攔在了門外。
洛晴晴不怕姜曼青,直接動手去攔。
“我可不是這醫院的工作人員,我是裴總的保鏢,拿錢辦事。”
姜曼青也就不敢動了,“好,我就在這里等,我倒是要看看,她能躲到什么時候去!”
裴音也根本沒想躲。
她把洛晴晴叫進去,讓姜曼青進來。
姜曼青走進來。
她徑直走到裴音的病床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裴音一張蒼白的小臉,揚起手來,在洛晴晴沒反應過來之前,啪的一聲,落下了一個巴掌。
洛晴晴狠狠地攥住了姜曼青的手臂,被裴音出聲攔住了。
裴音微微側了側臉,蒼白的臉上,是五個紅的手指印。
這樣的色差對比,更是讓人憐惜。
她的臉是蒼白的,嘴唇都沒有一絲顏色。
裴音對洛晴晴說:“晴晴,你先出去。”
洛晴晴:“可……”
見裴音臉上神色堅定,她還是轉身出去了,“我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洛晴晴出去后,裴音才說:“打了我一個巴掌,你解氣了么?”
姜曼青握緊手,“解氣?你死了我都不會解氣!你是個沒有心的,斐然對你這樣好,你在他走后還不過一個月,就出去勾三搭四的跟別的男人廝混不說,竟然把孩子也給打掉了!”
裴音低垂著眼瞼。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
“和我無關?我是斐然的母親,他是我兒子,我……”
“姜曼青!”
裴音厲聲打斷了姜曼青的話。
她的聲音陡然凌厲起來,倒是讓姜曼青不由得楞了一下,好似還真的是被裴音給唬住了似的。
裴音說:“祁斐然是你帶到這個世上的,你是他的母親,你生了他,你養了他,可他不是你的附屬品,不是所有的意愿都要隨著你走的,他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路,他不可能一輩子都留在你的身邊當你的乖兒子。”
姜曼青的神情恍惚了一下。
許久,她才頹然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似乎是被抽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是啊,他一陪不了我一輩子了。”
姜曼青抬頭看向裴音,“你知道我為什么越來越討厭你么?其實你剛開始和斐然結婚,我知道你帶著目的,可你懷了小凌,我也就試著去接受了,但是,我發現,掌珠和你是在同一年被拐走的。”
裴音緩緩的抬起頭來,眼神里無波無瀾,靜靜地好似是在看著姜曼青,又好似是在看向姜曼青背后更遠的地方。
“安安么?”
裴音的語氣都恍惚了一下。
徐蔚告訴過她,那是自我規避。
原本真實的記憶,因為在后續受到了強制性信號的沖突,才會用一段自我催眠的虛假記憶,將真是記憶給覆蓋。
她得知真相的時候,正是大約五年前,她懷著小凌到八月的時候,寒冬,大雪紛飛,雪花似乎一夜就將整個c市遍布了,銀裝素裹。
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纖塵不染的白色。
白色漂亮的讓人感覺到窒息。
姜曼青將真相告知,那一字一句,泣血一般。
裴音從別墅中走出來,腳步踩在雪地上,深一腳,淺一腳。
雪地上,落下了她一連串的腳印。
腳印中,摻雜上點點鮮血的鮮紅。
她在產房中,九死一生。
祁斐然沒有來。
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月,他本是放心去外地出差,卻沒想到,回來后,這一母一子,幾乎喪生在產房內。
裴音醒來后,就從祁家出來了。
她聯系了江瑾容,讓江瑾容帶她去了酒店。
“她就是安安。”
原來,安安就是祁斐然一直在找的妹妹。
…………
洛晴晴在外面等來等去,貼在門板上去聽里面傳來的聲音。
這病房的隔音效果也實在是好,一丁點的聲音都聽不到。
她不由得來回走,生怕是姜曼青對裴音不利。
陸科來了,“你這晃悠什么呢?”
“姜曼青在里面!”
陸科一頓,“我想到了,現在網上都已經快炸鍋了。”
“怎么了?”
洛晴晴剛才只顧著擔心姜曼青了,忘了姜曼青鬧了這么一出,網上恐怕早就已經是雪花滿天飛了。
她急忙拿出手機掃了一眼,倒抽了一口氣。
現在網絡上的評論,明顯是呈現兩極分化。
一個極端是鍵盤俠們在指責辱罵裴音,辱罵她拿了祁家的恩惠就想要走人,白眼狼,祁斐然的一顆真心就是喂了狗。
另一個極端是女權主義,丈夫死了,難道還要給亡夫守貞潔嗎?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也有不生孩子的權利,男人想要孩子自己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