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知道做了幾次。
裴音累的昏睡過去,又睡的不安穩(wěn),醒來就纏著祁斐然又做。
一直到早上,趁著裴音入睡的時候,祁斐然去叫了梁錦墨,給她打了一針安定。
“開點藥,”祁斐然開口,嗓音有點啞,“里面配點安眠類的藥。”
“好,我讓助理去開,”梁錦墨看著祁斐然:“用不用給你泡杯枸杞?”
祁斐然:“……”
祁斐然離開的時候,叫陸科留了人手在這里協(xié)助白玄。
“別讓小白和她單獨相處。”
祁斐然剛到公司,就接到了白玄的電話。
“有個警察過來找人,說是要給穆棉辦福利院手續(xù)的,她還沒醒。”
“把手機給警察。”祁斐然說。
吳非接過手機。
“你好,我是吳非。”
“吳警官你好,”祁斐然報出一個地址,“你現(xiàn)在到這里來吧,我會接穆棉送過去。”
“好的。”
祁斐然叫陸科把當(dāng)天會議往后推了兩個小時,就回到別墅去接穆棉。
今天周一,小凌要去幼兒園。
家里,只有穆棉和張姐。
祁斐然回來的時候,張姐正在做家務(wù)。
“先生,您怎么回來了?”
“穆棉呢?”
“在樓上。”張姐立即就反應(yīng)過來,“要叫她下來么?”
“嗯,”祁斐然說,“順便幫她收拾好東西。”
張姐應(yīng)了一聲,上了樓。
穆棉正坐在學(xué)習(xí)桌旁邊練字。
她已經(jīng)七歲了,可是她沒有上過學(xué),她甚至都沒有聽過幼兒園和小學(xué)。
當(dāng)她看見小凌背著小書包去上學(xué)的時候,她的眼睛里都是艷羨。
她會寫會讀的字,甚至都沒有小凌多。
“棉棉,你收拾一下東西吧,先生來接你了。”
穆棉聽見這句話,手里的鉛筆筆尖用力重重的戳進了紙里,把一張白紙上劃了長長的一道。
她愣了片刻,才點了點頭,將桌上的紙團起來丟在了垃圾桶里。
她知道她要走的。
早晚都要走的。
可是,這幾天在這里的溫情,讓她竟然有所貪戀。
人都是會向往著美好的,她也一樣,能再這樣的房子里生活,吃飽穿暖能上學(xué),有家人的關(guān)心和愛護。
可是這一切,終歸都不是屬于她的。
張姐幫她收拾東西,竟然收拾了一個大的行李箱。
“太太對你可真好。”
這幾天裴音只要是有時間,就給穆棉買衣服,買各種好看的頭繩發(fā)卡和玩具,她想要讓穆棉變美。
可是穆棉不僅不穿裙子,甚至就連好看的發(fā)卡都不曾戴過。
張姐拎著行李箱,牽著穆棉下了樓。
“先生,東西收拾好了。”
“好,”祁斐然讓司機將行李箱放在了車的后備箱,“穆棉,上車了。”
穆棉跟了上來。
她對祁斐然還是有些敬畏的。
她不敢在他面前多說些什么,或許是因為出自對男性的直接恐懼。
“阿姨呢?”她開口問道。
祁斐然:“她還在醫(yī)院里,今天我送你去。”
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吳非的巡邏車已經(jīng)在等了。
祁斐然叫人把行李箱搬下來,“這是穆棉的東西。”
吳非有點驚訝:“這么多?”
“裴音買了不少東西,”祁斐然打開車門,讓穆棉下車來。
穆棉披散著頭發(fā),厚重的劉海遮到眉毛,沒了一點靈動的氣息,她有點膽怯的望著吳非。
吳非笑了笑:“我是你裴阿姨的朋友,來帶你去辦手續(xù)的。”
他讓穆棉先上巡邏車,對祁斐然簡單說了一下流程,“那多謝祁先生了。”
“不客氣。”
祁斐然上車,車離開了。
穆棉趴在窗戶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祁斐然的車開走,向著相反的方向。
…………
裴音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中午了。
這一覺,無夢,睡的很好。
下午,檢查結(jié)果出來,她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就辦理出院手續(xù)回了家。
剛一進家門,她就聽見了一陣摔東西的響動。
嘭的一聲,好像是椅子被摔翻在地。
張姐在一旁勸解著:“小少爺,棉棉只是換個地方去生活了,她有自己的生活,不能一直待在這里的。”
小凌摔了一個陶瓷的玩具。
玩具被摔碎,一張娃娃的臉?biāo)榱殉蓭讐K,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