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曾經想再要一個孩子，最好是個女兒。

陳媽看到馬小妮的時候，就覺得和她投緣。馬小妮就好像是她當年丟失的女兒一樣。

陳媽左看看，又看看，說：“這個女娃真俊呀！”她上前拉住了馬小妮的手。

“阿姨，這一路你辛苦了，趕緊坐下歇歇吧！”

“還是女兒貼心！”陳媽微笑著說。

馬小妮心里的石頭一下子落地了。

陳媽還舍不得放開馬小妮的手。

“阿姨，外面風大，屋里歇歇吧。”馬小妮拉緊陳媽的手，就往里屋走。

陳媽看到靈堂，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把馬小妮拉入懷中，說：“孩子，命苦的孩子呀！以后，陳媽這里隨時歡迎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女兒！”

對馬小妮來說，陳媽的懷抱就如同親媽般溫暖。

“我先給老姐姐上柱香。”

陳媽完成了祭奠，馬小妮就拉著他到里屋坐。

馬小妮說：“阿姨，你先烤烤火，我給你倒水去。”

陳媽也不客氣，見馬小妮離開，陳媽叫住了陳一。

此時，壩子里的客人都走了，有個道士也先回家去了，說八點半再來，只留下張道士在屋里寫祭文。家里還有小妮的舅舅老唐。

陳媽問陳一：“你認個妹妹怎么也不跟媽說一聲！”

“你不會有意見吧？”陳一試探著問。

“當然沒意見，這姑娘媽喜歡。”

“喜歡就好！我還怕你罵我呢！”

這時馬小妮端來了一杯水，捧到陳媽面前，說：“阿姨，您喝水。”

在昏黃的燈關下，陳媽看見馬小妮雙眼紅紅的，就說：“孩子，你可別哭壞了身體呀！以后有什么難處，可得告訴我，陳一要是欺負你，你也要告訴我，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阿姨，你放心，哥對我很好。他就是我的親哥。”馬小妮說著，回頭看看陳一。陳一點點頭。

馬小妮打開了電視機，說：“阿姨，你先看看電視，我給你熱飯菜去。”

陳一也去幫忙了。

陳媽身體不好，坐了三個小時的客車，頭還暈著。她喝了口水，四望陋室殘壁，熊貓牌的電視機里播放的節目也飄著“雪花”。

“真是個苦孩子！”陳媽心里感嘆道。她并不知道馬小妮只是善玉的養女，更不知道馬小妮的姐姐馬蘭的事，單單就如今的住家條件以及父母雙亡的處境，就足以用“苦命”來形容。想陳媽年輕時，十七歲的年紀上，也是父母雙亡，獨自生活。所以，她對馬小妮又多了一分愛憐。她衣兜里揣著兩百塊錢，原本打算送一百的禮金，也算給兒子面子，一百用于回家，這會兒，卻不自覺地把兩張鈔票都揣給了馬小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