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沉默了,只聽見劈柴的聲音、鋸木頭的聲音和爐子里干枯的竹節(jié)噼里啪啦燃燒的聲音。
馬小妮往爐子上加了木炭,等到木炭燒紅,又把一個煤圓放到上面,她溫柔的聲音十分悅耳:“哥,幫我一起把爐子搬到屋檐下吧。”
那一聲“哥”喊得好親熱,左濤分明知道馬小妮不是在叫他,可他偏要答應一聲“呃!”
“濤哥,我是叫我哥呢!”馬小妮斷然說道。
可左濤已經放下斧頭走到她的跟前。陳一繼續(xù)拉著鋸條,只看了左濤一眼,并沒有要上來搬爐子的意思。
“哥,你來不來?”她有些生氣了。
左濤說:“他是你哥,我還是你哥,你為什么就非要你老師來搬?”
“好吧,你力氣大,端個爐子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可問題是馬小妮分明說的是一起搬,這咋就成了自己一個人的事呢?
“都是哥,待遇不一樣呀!”左濤小聲嘀咕道,但他還是爽快地把爐子搬到了屋檐下。
“算了,無論做什么,受傷的總是我!”左濤蹲在爐火旁,情緒低落地想著,“誰叫自己那么賤呢!”可他無法割舍對馬小妮的愛慕,這種感情從幼兒園就開始了,可以說,他和馬小妮是真正的青梅竹馬!“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毙r候一起玩耍的時候,哪一次不是左濤照顧她呢!就在陳一來到之前,馬小妮對他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他瞥了一眼正在拉鋸的陳一,眼睛里開始充血。“別看你現在春風得意,可你始終有把柄在我手里。不管昨晚你有沒有奪走馬小妮的貞.操,但至少,一個青年男老師和漂亮的女學生開.房,本身就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何況還被警察逮住了!”
左濤得意地笑了,他手里可是有證據的。馬小妮和陳一在公園的那晚,他用自己的新手機拍攝了兩人親密的視頻,在旅館里,他躲在門外偷聽的時候,他也是把手機錄音功能打開的,如果把這些資料放到網上,或者直接寄給教育局,絕對足夠震撼!但他現在仍然困惑,他始終搞不明白,陳一和馬小妮進了局子之后,竟然能全身而退!不管怎樣,就他現在掌握的證據,就一定能把陳一搞臭,甚至搞下課!想到這里他又邪邪地笑了。
馬小妮端著一鍋水出來,要放到火爐上,看見左濤這表情,說:“又在得意什么呢?撿到寶了?”
“烤會兒火不行嗎?這大冷的天。”
“我看是你劈柴不賣力呀!”
“賣力就有獎勵嗎?”他心里想著要是能獎勵一個擁抱或者一個吻,那他就有萬里長征的動力了。
“還要吃糖是嗎?我給你拿去!”
看著她殷紅的小嘴真想撲上去親一口,卻只聽見這嬌艷的唇瓣間吐出刻薄的語言。原本投鼠忌器的他,內心的平衡旋即被打破了。于是,他決定,是時候拋出一些爆炸性的問題了。
“陳老師,最近看新聞嗎?”左濤朝著陳一說。
陳一仿佛沒聽見,于是他提高了音量:“最近又有一個禽獸老師要被槍決了!”
槍決的事還沒定,不過該犯罪分子已經被逮捕。
陳一聽到左濤后面的話,明顯地愣了一下。左濤看在眼里,覺得自己終于擊中了要害。
但陳一繼續(xù)鋸著木頭,裝著沒聽見。他知道,左濤明顯是針對他的,要不然左濤不會在這個時候不知廉恥地挑起這個敏感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