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的手機響鈴的時候他正在洗漱，回來看到未接來電，撥了回去。

左濤的手機鈴聲響了，馬小妮直起了身子。

左濤一看，摁了接通鍵。“什么，找張華？你打錯了！”然后迅速掛斷了。

馬小妮沒有懷疑，還問：“你說我哥會不會回電話？”

“你哥回電話我會告訴你的，會給你接的。”左濤說。他嘆了口氣，心里憤憤不平地想到，到這個時候了，這個死妮子還想著那個哥呢，可那個哥卻一定還在女人的身體里搗鼓。想到這，又不免勾起了對馬小妮是否已經失貞的懷疑。不僅是懷疑，他自己覺得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些天，他已經為自己的猜忌傷透了腦筋，總是想著眼見為實的道理。

想到這里，他又長長地嘆了口氣，嘴里卻說：“哎呀，我叔真是的！怎么還不來！”

馬小妮坐在床邊，沒有吱聲。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左濤的身體涌起一陣沖動。倘若不是在這樣的場合，也許，他會控制不住自己。但他不著急，他口袋里準備著甲基苯丙胺，早晚會派上用場。在夜總會那次，他是見識過這玩意兒的威力的，他從不曾想過自己能有那般挺拔和亢奮。也許，馬小妮也能這樣，在迷糊中把他當作陳一也說不定。如果她能主動投懷送抱，所以的難題都迎刃而解！可是這樣的場合，他能這樣做嗎？他不會想制造一件刑事案件的，因為他還期待著更多的后續動作。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走到床邊，挨著馬小妮坐下來，馬小妮也沒有有意避開他。這又給了左濤更多的期望。

他觸碰到她柔軟的手臂，但他的手去只能去摸將死之人的額頭。

燈光下，老人的臉色青灰。左濤裝著膽子觸摸到那布滿皺紋的前額。

已然冰涼。

左濤心里不由得一驚。

“嬸！”

毫無回應，唐善玉連動也不動。

“嬸，是不是死了？”左濤后悔說出了這輩子最惡毒的話。

馬小妮已經一把推開了她。

“你出去！”

左濤立刻明白，馬小妮始終沒把他當自己人。

憶往昔，孩童時代，兩人在一起還是有多少的美好時光呀！

他是大哥哥，她是小妹妹。他沒少照顧她，她也總是樂于接受。當她長成一個大姑娘，就漸漸疏遠了他。這左濤可以理解。但他不能接受的是假裝矜持的女子，卻會對自己的老師投懷送抱！太無恥了，太賤了！

好吧，既然你無情，也別怪我無義！左濤咬牙走出了屋子。

左濟民背著個醫藥箱來了，左濤把他領進了屋。

左醫生摸了摸脈息，搖了搖頭。

“我媽還有救嗎？”馬小妮問。

左醫生說：“還有點氣。”

“左叔叔，我求你想想辦法吧，我媽一定有救的。”

左醫生有些為難，皺著眉頭說：“我想用參麥針試一試，但怕你媽媽虛不受補呀！”

“左叔叔，你是了解我媽的病的，你一定有辦法！求求你了，一定想想辦法！”

“我看，還是打電話叫救護車比較好。”左濟民不敢下藥。行醫的經驗告訴他，拿不準的事，就叫病人家屬送大醫院。這年頭，醫療糾紛害死人呀！

馬小妮心里也清楚，母親是器質性病變，油盡燈滅，就算送大醫院又有什么辦法呢！左濟民再明白不過了。

“小妮，你要我說實話嗎？”左濟民問。

馬小妮輕輕點頭。

“準備后事吧，看樣子，你媽媽很快要脫離苦海了……”

馬小妮深吸一口氣，連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左叔叔，你就給我媽用藥吧！有個什么，不會怪你的。”馬小妮想看到奇跡，但連她自己也不相信。因為，昨晚母親說的哪些話，說明母親自己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左濟民還是無動于衷。

突然地，馬小妮跪在了左濟民的面前。

“左叔叔，我求你了！”馬小妮哭著說。

左濤也說：“叔，你就試試吧！”

左濟民也不相信奇跡，但他知道，參麥針能續命。既然如此一個弱女子苦苦哀求，連自己的侄子也幫著說話，那就勉為其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