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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4章：赴莫娜的約會
    他變正常了，需要適應(yīng)的是她。
    宮歐是沒有問題的。
    對，他沒有任何問題。
    “好了，走，我?guī)銈內(nèi)フā！睍r小念從床上坐起來，恢復(fù)些許元氣。
    中午時分，時小念去赴了個約。
    是莫娜約她。
    時小念趕到咖啡館的時候，莫娜已經(jīng)在二層的小包廂等候，她穿著一襲米蘭高定，妝容精致顯濃，指尖捏著一根女式薄荷煙，紅唇吞吐煙味的動作嫵媚極了。
    四年不見，每個舊人再出現(xiàn)的時候都帶著變化。
    看著她，時小念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莫娜照片，和眼前的女人大相徑庭。
    “坐。”
    莫娜滅掉手中的煙，示意時小念入座。
    “找我出來有事么？”時小念淡淡地問道，在莫娜對面坐下來。
    “不好奇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S市么？”
    莫娜坐在那里，唇角勾起一抹驕傲的弧度。
    “好奇，我以為你現(xiàn)在正忙著結(jié)婚典禮，不會有時間到S市來。”時小念淡淡地道，伸手端起桌上的杯子，“對了，恭喜你，新婚快樂，那個男人看起來很不錯。”
    四年不見，總要說些冠冕堂皇的話。
    “比起宮歐來差遠(yuǎn)了是不是？”莫娜冷笑一聲。
    “我沒這么說。”
    時小念道。
    “第一次和那個男人相親的時候，我覺得他長得特別猥瑣，及不上宮歐的萬分之一，尤其是當(dāng)我一回家，就能見到容貌無可挑剔的宮歐。”莫娜端起手中的杯子，紅色的指甲摩挲著杯沿，聲音也帶著成熟的嫵媚。
    “回家就能見到宮歐？”
    時小念淡淡地反問。
    莫娜看向她，睫毛輕翹，“席小念，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云淡風(fēng)輕了。嘖，還真是難弄。我還想看到你悲傷欲絕的神情呢。”
    聽到這么大的消息，她的表現(xiàn)竟這么淡然。
    “這四年，宮歐和你在一起？”時小念并不覺得意外，她隱約把這些事聯(lián)系在了一起，“是你治好他的病？”
    “是啊，我厲不厲害？”
    莫娜問道，眼神魅惑，頗有點求夸獎的味道。
    時小念淺笑，“所以，你和那個美國男人談戀愛也是假的，是為了麻痹我，讓我不再在你身上找宮歐的下落。”
    咖啡館的包廂里安靜極了。
    沒有一點聲音。
    被滅掉的香煙還有一絲煙氣飄出來，緩緩?fù)稀?br/>     “你想多了，談戀愛是真的，你憑什么覺得我還會想和宮歐在一起？”莫娜的目光冷了冷，有著不屑，“我是蘭開斯特的大小姐，我有我的驕傲，宮歐他就是再好，他曾經(jīng)那么羞辱我，我也不要了。”
    她有她的尊嚴(yán)，蘭開斯特有蘭開斯特的尊嚴(yán)。
    “……”
    聞言，時小念的眼中掠過一抹意外。
    她以為莫娜今天是來向她挑釁示威的。
    “宮歐有沒有和你說，是他來找我治病的。”莫娜說道。
    時小念的目光滯了滯，當(dāng)初，是宮歐自己離開的？
    他主動去找莫娜治病？
    為什么不告訴她，為什么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
    “看來你還不知道。”莫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繼續(xù)說道，“是他來找我的，我猶豫了一天，然后就答應(yīng)了。”
    “答應(yīng)了？”
    時小念重復(fù)著她的話。
    “因為我覺得我沒有理由不答應(yīng)。”莫娜笑了一聲，“我曾經(jīng)勸過他治病，他不肯，說是誰都不能讓他淡去對你的愛。結(jié)果他自己求上門了，我就特別想看看，一個恢復(fù)正常的宮歐會是什么樣子，會不會還像以前那么愛你，把你捧在手掌心里。”
    時小念摸著手中的杯子，臉上波瀾不驚，“謝謝你治好了宮歐，這也是我一直的愿望。”
    “不用感激我，我不過想看你們的好戲而已。”
    莫娜嘲弄地道，眼中有著一抹復(fù)仇的快意。
    “那我要對你說聲抱歉，因為你看不到。”
    時小念輕輕一笑，黑白分明的雙眼看著莫娜。
    經(jīng)過這么多年，她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容易被嚇退的人了。
    莫娜在她臉上看不到自己想要的表情，不禁蹙了蹙眉，覺得有些無聊，“不要說得這么絕對，這四年是我和宮歐在一起，他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你就慢慢去發(fā)現(xiàn)他的變化吧。”
    說完，莫娜站起來拎起包離開。
    時小念坐在那里，莫娜一走，她臉上的笑容慢慢僵硬下來。
    宮歐花了整整四年的時間去治病，為什么不給她一點消息，她可以陪著他的，不是么？為什么要讓她一個人等上四年。
    時小念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這咖啡明明聞著那么香，卻苦得難以下咽。
    ……
    宮歐說晚上會來找她一起用餐。
    可這一等，又等到深夜。
    雙胞胎支撐不住困意再度雙雙睡去，時小念一個人坐在畫廊里的桌前，抬眸望去，N.E大廈燈火通明。
    他現(xiàn)在很忙，N.E的事她幫不上忙，也只有等了。
    時小念低眸，桌上的玻璃小水缸里飄浮著幾朵盛開的鮮花，是雙胞胎今天出門采的。
    宮葵下午摘完花就沒了興致游玩，興沖沖回來等著，抱著小水缸不放手，小臉從陽光爛燦等到灰心失望，一直等到睡著，宮歐也沒有出現(xiàn)。
    變回正常人后的宮歐事業(yè)心也變重了。
    時小念坐在桌邊等著，人也漸漸疲倦起來，雙眼沉重，一手撐在臉上幾乎睡過去。
    有開門聲響起。
    “宮歐，你來了？”
    時小念一喜，睜開眼睛站起來，待開清來人時，眼底有著失望。
    不是宮歐。
    只是一個常來光顧畫廊的熟客。
    “席老師，看來我的到來讓你很失望。”年輕的男孩站在門口，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清風(fēng)？你怎么會這么晚過來？”
    時小念有些愕然地看著他。
    向清風(fēng)，美術(shù)學(xué)院的一個研究生，小她幾歲，人如其名，年輕開朗，短發(fā)明眸，俊朗帥氣，如一縷清風(fēng)般。
    自從有次走進(jìn)她的畫廊，對她敬佩有加，口口聲聲叫她老師，要她傳授一點畫畫技巧。
    時小念一開始點撥了幾句，他就要交學(xué)費，時小念沒要，他就一直買她的畫。她看他穿著配戴都不俗，應(yīng)該是個富二代，拒絕了幾次沒拒絕掉也就隨他買去。
    “我最近被個課題弄得煩死了。”向清風(fēng)抱怨著走進(jìn)來，自來熟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聞言，時小念笑笑，“我沒讀過研，你的那些課題我可幫不上忙。”
    “不用你幫，我能在這里畫畫么？”向清風(fēng)看著她道，雙手合十，“拜托，只有在你這里，我才覺得心里平靜一些。”
    學(xué)畫畫的最忌諱心里不平衡，毛躁。
    時小念無奈地答應(yīng)，“可以，不過我一會還有事，你畫到我出門如何？”
    “好好好。”
    向清風(fēng)連連點頭，熟門熟路地去搬動畫架開始畫畫。
    封德陪著宮歐穿過馬路走向畫廊的時候，就見到光線明亮的店里，一個年輕的男孩坐在畫架前畫畫，一雙眼睛卻不時偷偷瞥向一旁看書的時小念，那暗慕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封德心下一緊，下意識地看向?qū)m歐。
    宮歐筆直地站在那里，單手插在褲袋中，一雙黑眸陰冷地看向里邊。
    外面的光線暗，里邊一時不察外面多了兩個人。
    見狀，封德忙道，“少爺，那是美術(shù)學(xué)院的一個研究生，叫向清風(fēng)，是畫廊的熟客。”
    “是么？”
    宮歐淡漠地應(yīng)了一聲。
    玻璃門的里面，那個年輕的男孩忽然說了句什么，正在看書的時小念走過去，站在他身旁看著畫架上的畫說著什么，邊說邊用手去指，身體靠近他。
    向清風(fēng)坐在那里，臉上立刻多了一抹紅暈，裝作隨意地將頭更加靠近她，幾乎要躲進(jìn)她的懷里。
    “少爺，我現(xiàn)在就趕他出去。”
    封德立刻說道。
    宮歐轉(zhuǎn)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去開門。”
    “是，少爺。”
    封德看著宮歐的眼神，不寒而栗，上前去開門。
    “你看這里，你留白太多了，空得沒有神韻，你都是研究生了怎么犯這種小錯誤。”
    時小念站在向清風(fēng)身旁說道，忽然聽到聲響，她抬眸，只見封德推開門，恭敬地站在一旁，宮歐從外面走進(jìn)來，黑眸掃向時小念。
    時小念一臉倦態(tài)，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呵欠。
    宮歐低眸看一眼手表，眉頭微蹙，“又這么晚了，我沒注意時間，你一直在等？”
    “沒什么，反正我平時也要看店的。”時小念揉了揉眼睛說道。
    宮歐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向清風(fēng)的身上。
    向清風(fēng)自然認(rèn)得宮歐，當(dāng)下有些局促地站起來，緊張地看向?qū)m歐，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宮歐的眸光有些陰郁。
    時小念想到以前的種種變得有些后怕，忙朝向清風(fēng)道，“清風(fēng)，我未婚夫來了，你先回去吧。”
    “哦，好，席老師。”
    聽她稱呼未婚夫，向清風(fēng)的眼里掠過一抹黯然，朝宮歐點了點頭便走向門口。
    時小念看向?qū)m歐冷漠的臉上，睫毛顫了顫，“那是美院的一個學(xué)生，偶爾來這里畫畫。”
    她記得宮歐的醋意有多大。
    “你慌什么。”宮歐的薄唇噙起一抹不在意的弧度，不屑地睨了門口的向清風(fēng)一眼，“我還不至于去吃一個毛頭小子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