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律只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
謝珩清聳聳肩,繼續拿出手機發語音,兇得不行“滕漫,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還敢掛我電話?我告訴你,給我十分鐘時間,趕緊出來接我!”
“滕漫,你別忘了,要不是老子看上你了,你到現在還是個擺地攤住橋洞的!”謝珩清越發不耐煩,說,“老子都因為你不結婚了,你還給老子拽什么?要是沒有我,你還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滕漫,做人得懂得感恩?!?br/>
陳律看著徐歲寧跟那男人越走越近,兩個人相談盛歡,誰也沒有注意到他。
一直到徐歲寧走到他面前了,被店里的人吸引,偏頭往店里掃來,才看到了他。
陳律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那改天我們還可以一起聚一聚,我就在你家城市工作,就在你們市化館?!蹦腥诉€在熱情的跟徐歲寧交流著。
男人見她突然不說話,也愣了一下,然后回頭也看見了陳律,難免有幾分尷尬,更多的是有幾分相形見絀的感覺。畢竟陳律的外形,還是吊打一眾男人的。
徐歲寧站在原地看了陳律半晌,很快收回了視線笑著說:“可以的,等回去了我們可以聚一聚。”
她并沒有主動開口跟陳律打電話,片刻之后,收回視線,跟那男人一起抬腳離開了。
謝珩清低笑了一聲,給陳律遞了一支煙,似嘲諷似勸,說:“你長得這么一表人才,還有錢,沒必要吊死在一個女人身上?!?br/>
“你先管好你自己?!标惵衫淅涞恼f。
“我跟你可不一樣,滕漫再壞再現實,她也給我生了女兒,我舍不得我閨女沒媽,只得勉為其難過來找人?!敝x珩清叼著煙,口齒就不太清晰了,帶著點懶洋洋的味道。
陳律也是男人,眼前的男人是自己想老婆了,還是替閨女找媽,他還是分得清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陳律并不想跟眼前的男人有什么交集,并沒有再搭理他,這下是真抬腳離開了。
他最后根據便利店老板給的電話,加好了油。
謝珩清這時也回到了車上,見狀他開口問:“這油加好了,你準備回去了?”
陳律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
“咱們也算有緣,加個聯系方式認識認識?”謝珩清說,“我是舟城謝家的,你要有什么需要處理的人,可以聯系我?!?br/>
陳律掃了一眼他的名片,舟城謝家,他倒是聽過。眼前這位匪氣重,又人高馬大的,倒是挺符合謝家人的長相。
他的視線在“謝珩清”三個字上停留了片刻,只覺得這名字不太符合他的長相。
當然,謝珩清長得不丑,挺帥,男人味十足。
陳律依舊沒有跟他多說什么。
謝珩清也沒有再自討沒趣,依舊不知疲倦的對著手機那頭的女人催命。
后來謝珩清對著電話那頭說:“滕漫,你他媽的給我接進去行不行?我快要餓死了,我不行了我胃疼,滕漫?!?br/>
幾分鐘后,陳律就看見一個女人走了出來,扎著個高馬尾,穿著樸素,沒有化妝,不高,一米左右,長得也一般,放在人群里就是一個素人,看上去倒是像一個學生。
女人一出來,謝珩清就捂著肚子說:“滕漫,你看看你,你就是心狠,我差點就死外頭了?!?br/>
女人掃了他一眼,諷刺的說:“那你就死外頭好了。就是麻煩你有點道德,別死我家門口,太晦氣了?!?br/>
謝珩清說:“我就死你家門口,我做鬼都得打斷你出軌那個男人的腿。滕漫,綠我你怎么敢的,你個死女人,拿了五千萬就甩我,那他媽是求婚的紅包,錢拿了跑路,哪有這樣的道理。”
滕漫無語的說:“錢我都捐了,給你積陰德?!?br/>
“行了?!敝x珩清說:“快點帶我回家。”
滕漫說:“你最好別給我裝病,不然我直接磚頭伺候。你十有九就是裝的,我太了解你了謝珩清,你就愛騙我。每次都說應酬,每次身邊都有辣妹。泡妹就泡妹,說什么應酬!”
謝珩清張口就來:“你也是辣妹?!?br/>
滕漫對自己還是有幾分認知的,她普普通通,跟辣妹根本半點不沾邊,這話聽的她太生氣了,就像是陰陽怪氣一樣。
她冷著臉轉身要走。
謝珩清說:“滕漫,老子真胃疼。”
“你騙鬼去吧?!?br/>
但是話是這么說,她還是把謝珩清給帶回家了。
陳律在外頭沉默的看著,好久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這女人顯然還是在意謝珩清的,相比之下,自己就顯得凄慘許多。
徐歲寧甚至沒有怎么跟他說過話。
陳律最后也在車旁的小路上抽了一整支煙,飯點時滕漫出來問他:“你要不要一起吃飯啊?我們家正好客人也少,飯做得多?!?br/>
女人有點社恐,說話的時候也有幾分不自在。
陳律跟她道了謝,又說不用了。
滕漫說好的,想了想,又說:“你老婆是徐家那個大美女???”
陳律說:“你認識?”
滕漫搖搖頭:“她不認識我,她小時候經?;貋淼模L得很好看,像個小公主。每次回來,她父母都會給她準備很多零食,她也經常在村子里分,小時候有一回她給了我一盒奧利奧。我以前可羨慕她了?!?br/>
她又說,“那我先回去了,你要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br/>
陳律再次道謝,“嗯”了一聲。
不久后他看見滕漫出來了一趟,騎著電動車不知道去哪,回來時手里拿著胃藥,一邊還在打電話,冷漠的說:“疼死你算了!”
當天晚上,謝珩清沒有出來。
陳律忍了又忍,最后還是創了一個小號加了徐歲寧,問她:歲歲,所以你這是打算,真的不要我了嗎?
徐歲寧沒有回。
陳律等了有一會兒,最后心灰意冷的回了一句:你叫我別打擾你,我就不打擾你。我其實知道得哄你,但是又怕惹你不高興。想來想去,我也只能你說什么我做什么,歲歲,我加好油了,你要是想讓我走,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