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成為這種人，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陳律有了孩子之后，想法就不一樣了，他也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活得大度點也是好的，少斤斤計較，也少煩。
    離開的時候，陳律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說保重。
    至于徐歲寧，比陳律提早些離開了，最近家里管她吃的方面管的嚴，她是特地早點開溜，去給自己開小罩的。
    徐歲寧排了一會兒的隊，才買了幾根烤串。咬著一口剛一回頭，就看見陳律雙手環抱站在幾步開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她幾乎是立刻把那一整串肉，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塞進了嘴里。
    陳律無奈了，又好氣又好笑。
    但徐歲寧又挺自覺，一串吃完，就朝他走了過去，然后不情不愿的把手里的烤串遞給他。想了想，又怕陳律給丟了浪費，又從他手里把烤串搶回來，直接喂他嘴里。
    “你老婆喂你的，你總不能不吃吧？”
    “那我沒那個本事，老婆我還是怕的。”
    徐歲寧看著陳律吃，越看越眼饞，她覺得自己這是便宜陳律了。
    “好吃吧。”她咽了口口水。
    陳律不解風情的說：“一般。”
    “覺得難吃那你吐出來還給我。”徐歲寧瞪他。
    陳律彎了彎嘴角，握住她的手，說：“歲歲，你想吃，直接跟我說不就好了，犯不著這么偷偷摸摸的。”
    “可是奶奶不是叮囑你，管好我么？”徐歲寧想起那天陳奶奶語重心長的說，阿律，懷孕了，你可得注意你媳婦的飲食，別讓她瞎吃一些亂七八糟的。
    “吃一點也沒事。她老人家擔心，我嘴上總要應著。能不能吃一點，我是個醫生，還能沒數？”
    徐歲寧就看了看燒烤攤，油煙味她不喜歡，排隊這種事情，當然得陳律去做。
    陳律也秒懂，幾分鐘后，徐歲寧手上拿著一串燒烤回家。
    “歲歲，你有空提醒提醒蘇婉婧，肖冉的情緒不對。”
    徐歲寧皺眉道：“他怎么了？”
    “也沒什么太大的問題，就是陷入自我懷疑了，這種時候旁邊有個人開導，會好很多。不能一直讓他承擔著安撫的角色。”陳律也不忘給徐歲寧吃一顆定心丸，“你放心，他們以后會很好的。蘇老板看似無情，一旦動心，比誰都來得猛烈。”
    這種事情，徐歲寧當然不會拖，一有空，就把這事情轉告給蘇婉婧了。
    蘇婉婧其實什么都清楚，肖冉的助理跟他說過無數回了，肖冉在工作上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挺仁慈的。
    蘇婉婧想起了那天那個男人的陰森可怖的笑意，她終于明白，他當時為什么分明看見她了，卻沒有動她的打算。
    男人在那個時候，就知道她的孩子，留不住了。
    孩子跟她要是都沒了，肖冉可能選擇自殺，死了一了百了，是不痛苦的。留著她，肖冉不會尋死，才能讓他切實感受喪子之痛。
    男人的笑容，分明是得逞的笑意。
    肖冉甚至自我懷疑，可見男人這真實的目的有多殺人誅心。
    只是蘇婉婧想明白了，卻不會再提起這事，她不打算讓肖冉再感受一次當時的痛苦。
    晚上肖冉下班回來的時候，蘇婉婧想了想，還是主動黏了上去。
    她在主動邀請他，即便她并無興致。肖冉比她要好不少，不過親了一會兒，他就稍微推開她，道：“老婆，你不用這樣的。你不想也沒事。”
    肖冉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天蝎，相當的敏感，她的想法，他一下子就摸透了。
    蘇婉婧說：“擔心你。”
    “我知道。”肖冉笑，“你抱抱我就好了，我能感受得到。”
    兩人是抱在一起睡覺的，肖冉也不憋著，心里的困惑，以及自己情緒不對勁的地方，也都一一跟她說了，他一向不排斥跟蘇婉婧敞開心扉的交流。
    “成為另一種人，也挺好的是不是？”肖冉說。
    蘇婉婧認可他的一切：“你要覺得你應該以另一種狀態對待別人，那就是對的。怎么想，就怎么做。反正不管怎么樣，你在我身邊，我就沒什么可怕的。你要是都保護不好我，沒人保護的好我。”
    “那你說說我的優點。”
    “你很能干。”蘇婉婧說，“任何方面。”
    肖冉聽懂了這種情侶之間的黑話，喉結滾動，右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腕，“那你喜歡嗎？”
    “當然喜歡你。”她偷換了概念。
    肖冉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她無非是，單純想跟他，表個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