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人的注意力都在容家這兩人身上,這才覺察到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人物。
    這位只活在傳說中的全能醫生為什么會突然同意來給齊燁做換腎手術?
    他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齊燁,而是宮漓歌。
    那只有自己和宮斐才知道的秘密,他為什么也知道?
    老爺子的心病就是宮斐,古卿的這句話徹底攪亂了他的心神。
    古卿推動針劑,他滿意的看著冰冷的液體從針管溢出。
    “真當她沒有家人么?我們家捧在掌心的公主殿下也是你們能作踐的?”古卿冷冷一笑。
    “你,你是宮家的人?”
    “不可能,我從來沒在宮家見過你。”
    “宮家?”古卿眼里滿是嘲弄,顯然是否定了這則身份。
    齊霜看著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針,瘋狂的搖頭:“不,不要,求求你不要給我注射這種藥物,我害怕,我不要成為瘋子。”
    “既然你都不想做的事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做呢?”
    齊燁想要阻止,謝爻和蕭燃不用吩咐主動上前,輕易將他制服。
    “好好的看著,這是你們動了不該動的人的下場。”
    在齊霜驚恐的眼神中古卿將針尖對準了她的胳膊,將藥一點點推到她的體內。
    齊老爺子到了這一把年紀看明白了太多事,在事情曝光之后他已經知道了齊家的下場。
    只是沒想到他做得這么隱秘和小心,對方這么快就找到了這。
    齊家完了。
    劑量過多的藥物讓齊霜陷入了昏迷,齊老爺子掙扎著從輪椅上起來,跪倒在眾人面前。
    “我知道我犯下了滔天大錯,我原也沒打算茍活,就讓我這條老命賠給你們,你們饒了燁兒,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沒有關系,他不知道我們有什么打算。”
    容宴紫瞳冷冷的注視著他,他本該用最殘忍的刑法折磨對方,看在對方年邁的份上,他沒有這么做,反正齊老爺子也活不過多久了。
    “你放心,我不會動齊燁,甚至連他的腎源我都找好了,我會讓他活著好好看齊家是怎么滅亡的。”
    已經走向衰敗的齊家,他要齊燁知道什么叫無可奈何,什么叫生不如死!
    蕭燃在容宴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容宴起身。
    “你不是想要換腎?我成全你,現在準備換腎手術。”
    齊老爺子看著那被強行帶走的齊燁,心中產生莫大的恐懼。
    容綏輕蔑的看著他:“你不是很心疼你這個孫子想給他換腎,現在成全你了,你該開心才是,怎么這么難過的表情?”
    齊霜即將發瘋,趙月躺在醫院沒醒,齊家分崩離析,他那本來就沒有主見的兒子又能撐到什么時候?到時候所有的苦難都得由齊燁一人承受。
    他是想要給齊燁換腎,可那是為了讓他更好的活著,而不是生不如死的煉獄煎熬。
    “都是孽緣,都是孽緣!!!”老爺子哀莫大于心死,他為了齊家拼盡一生,到頭來卻換來這樣的結局。
    這一切都是報應吧,打從他忘恩負義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齊家結局。
    夏淺語被強行帶到了海邊別墅,看著玻璃窗外的大雨,聽著大海的咆哮聲,仿佛隨時隨地都要吞噬她。
    抓走她的并不是齊家人,她有種預感,那人就是宮漓歌背后的神秘力量。
    門開,出現在門口的是蕭燃,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
    “你們干什么抓我?我告訴你們,這是犯法!你們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要報警告你們!”
    夏淺語像是一個受驚的老鼠,身體靠在墻角一動不動,兩眼淚光盈盈的,說不怕是假的。
    這些人輕而易舉追蹤到她的位置,將她從國外帶回來,即便是讓她死在這丟入海里,恐怕連她的尸體都打撈不到。
    “夏小姐,請吧。”蕭燃面對這個虛假的女人沒有一點好感,甚至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
    “你們要帶我去哪?我不去!”
    夏淺語急了,抱著門就不撒手。
    “自然是去你該去的地方。”蕭燃打了個響指,夏淺語直接被兩個壯碩的男人架著走。
    她拼了命的掙扎,就連鞋子都甩飛了。
    “我不要!我不要給齊燁換腎,你們放開我。”
    “我有錢,我可以給你們錢,只要不給他換腎,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是夏家的千金,你們敢動我,我父母不會放過你們的!”
    “救命,誰來救救我!”
    夏淺語將嗓子都叫得喑啞了,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被粗暴的摔到手術臺上,“我警告你們,你們這是在犯法!”
    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我不喜歡不配合的病人,再大聲叫嚷,小心我讓你變成啞巴哦。”
    那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和帽子的男人,露出一雙沒有任何攻擊力的眼睛。
    可他說出口的話卻是讓人膽戰心驚。
    夏淺語可不會認為他在跟自己開玩笑,梗著脖子一個字也不敢發出來。
    很快齊燁也進來了,夏淺語燃起了一點希望,“齊燁,你告訴他們你不要換腎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齊燁面對將事情搞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怎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齊燁,你憑什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要不是你我能躺在這嗎?都是你害得我……”
    夏淺語一句話沒說完,齊燁沖過來掐著她的脖子。
    “夏淺語,都是這個賤人!”
    如果不是她費盡心思勾引自己,自己現在和宮漓歌仍舊好好的,齊家更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事情的根源就在夏淺語身上。
    趙月也是受了她的挑唆現在躺在醫院人事不省,她怎么有臉說話的呢?
    “誰給你的臉說話?誰給你給的臉!”齊燁雙目通紅,手指用力。
    “夠了,再掐就真的死了。”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蕭燃分開了齊燁和夏淺語。
    夏淺語摸著自己脖子大口大口喘氣,齊燁這個瘋子。
    更讓她在意的是說話的人,那人站在屏風后面,依稀可見高挑的輪廓。
    “是你,你就是宮漓歌背后的男人,你究竟是誰!”
    那人淡淡道:“開始吧。”
    夏淺語四肢被鐵鏈束縛掙扎不得,麻藥一點點注入到她的體內。
    她在昏迷前聽到那男人最后一句話:“這本來就是你欠她的,夏淺語,好好活著感受她曾受過的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