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傻了眼睛,涂恩不是出了名的脾氣火爆?什么時候開始他的脾氣竟然這么好了?
    兩部電影一起拍,他得有多喜歡這個小丫頭?
    換成任何人都得覺得自己祖墳冒青煙,那得對涂恩感恩戴德吧?
    哪知——
    宮漓歌一臉為難的神色,“我怕精力不夠,沒那么多時間。”
    畢竟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到時候一開學,她哪有那么多時間花費在電影上。
    圍觀的編劇都擼起了袖子,“她是故意的吧?我想揍人怎么辦?”
    “真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
    “你不拍給我啊!我做夢都想要和涂導合作。”
    金玉顏已經在旁邊氣得咬牙切齒,宮漓歌是故意氣她的吧?
    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涂恩還能容下她?敢這么擺譜的只有宮漓歌一人。
    涂恩的臉上不但沒有半點生氣,反而十分迫切的樣子,“丫頭,編劇和演員不同,你的本子已經寫好了,就算是要修改的部分也不多。
    你要是忙可以不來現場,我們在網上溝通就是,辦法總是比困難多嘛你說是不是?”
    “也行吧。”宮漓歌回答得勉強,對于拍攝,她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們私下詳談。”
    涂導開心至極,“好,你空了隨時聯系我,我們再好好聊聊電影的想法。”
    眾人沒想到主導權竟然是在宮漓歌手上,涂導反而心甘情愿被她牽著鼻子跑。
    涂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心情好極了,就連極少參加采訪的他還答應了一個專訪。
    涂恩即將打造兩部大電影的消息不脛而走,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
    宮漓歌對上金玉顏那張快要氣歪了的臉,“景太太說得沒錯,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希望景太太也能明白這一點。”
    說完宮漓歌揚長而去,金玉顏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
    這該死的宮漓歌處處都壓她一頭,肖戴是厲害,可要和涂恩比起來仍舊有著一點差距。
    偏偏涂恩選擇的人是她宮漓歌而不是自己!這口氣讓她怎么忍?
    從未來過編劇宴的宮漓歌體驗了一回,和其它圈子沒什么兩樣,不過如此。
    最大的收獲大概就是找到了一個好朋友,不遠處的章小魚正一臉興味的吃著小吃。
    金玉顏看著宮漓歌趾高氣揚離開的背影,手指骨節攥得泛白。
    這女人,果真礙事得要命,若是不提前毀了,一旦更多人知道,她會變得更加光芒萬丈。
    “宮漓歌。”金玉顏追了上來。
    “景太太,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宮漓歌回頭看著她逐漸走近的身影。
    “你東西掉了。”金玉顏手里舉著一物,臉上掛著微笑,任誰看都是她主動示好,對于她這樣處心積慮的人,宮漓歌心里一清二楚。
    果然金玉顏在她耳邊道:“蠢貨,這次我看誰還能來救你。”
    泳池、摔倒,白蓮花的標配。
    宮漓歌在這見到她就已經見怪不怪,甚至早就有心理準備。
    甚至宮漓歌連眉頭都沒有皺,滿臉興味的看著她表演,接下來又是那一出狗血劇情,賊喊捉賊。
    金玉顏佯裝被宮漓歌推倒要往泳池里摔,這在宮漓歌和她的意料之中。
    哪知道她的手剛剛觸碰到宮漓歌的禮服,凌空響起一道女人的怒喝:“你松開她。”
    這一幕不知道怎么章小魚看到,她以為金玉顏要將宮漓歌推下水,嘴里含著塊蛋糕,一個箭步沖了過來。
    章小魚用力一踹,直接將金玉顏踹下了泳池,金玉顏大概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計劃。
    情急之中,她一把抓住了章小魚的手。
    宮漓歌見狀,連忙伸手去拉,“小魚!”
    這一系列發生的事情讓人瞠目結舌,以至于連宮漓歌都沒有意料到,她沒拉住章小魚,反而被拉到了水里。
    游泳池湛藍的瓷磚將水映得藍瑩瑩,像極了大海。
    落海前的回憶鉆入腦海之中,落水前的一瞬間,宮漓歌的臉上出現了極度恐懼的表情。
    “啊!”
    她忘不了,海水像是怪物一樣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掠奪了她所有的感官。
    大片的海水從鼻腔嘴里涌入,胸膛被水壓壓得喘不過氣來,瀕臨死亡的窒息感再度襲來。
    不要!
    她不要死!
    容宴,救我。
    宮漓歌的腦海之中只剩下這四個字。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三人落水驚擾了所有人,游泳池距離較遠,大家還沒有靠過來,兩道身影已經竄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誰的聲音響起:“剛剛跳進去的人好像是景爺!”
    “景爺?你說的是四大家族那位?”
    “除了他,還有誰敢稱爺?”
    “他是去救誰的?難不成是那個狂妄的丫頭?看他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宮漓歌已經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聲音,整個世界只剩下了水花。
    水花飛濺中,她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不是容宴,是景旌戟。
    誰都好,救救她,她不想再落入海里,她怕,真的好怕……
    景旌戟第一時間是向宮漓歌沖過去,金玉顏卻尖叫道:“救命!救救我!我好害怕,嗚嗚……”
    景旌戟準備抓住宮漓歌的手搭上金玉顏的胳膊,他抱歉對宮漓歌道:“等我。”
    宮漓歌無奈失笑,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不是景旌戟的女朋友。
    她看到金玉顏攬著景旌戟的脖子,兩人親密得像是情侶。
    景爺啊,你犯錯了……
    宮漓歌感覺自己身體在往下沉,黑暗逐漸襲來,熟悉的死亡感包裹著她。
    又要死了嗎?可是真的好不甘心呢。
    先生,容宴,你在哪?
    突然,一只修長的手臂蕩開了水波,硬生生劈開黑暗,將她拉了回來。
    身體落入一具強壯的身軀,緊接著那人的鐵臂將她托舉出了水面,她的腦袋軟軟的垂在男人胸口。
    透過滿是水珠的長睫,她看到男人的西服口插著一方手帕。
    啊,不是容宴啊。
    意識并不清晰,她聽到一道陌生又熟悉的男聲:“別怕,丫頭。”
    視線一點點上移,瞳孔中出現一張俊臉。
    是他!